從張昭的口中,楚軒已經(jīng)知曉,其師尊乃是封陣宗內(nèi)最強大的長老之一,因擅用毒陣,又精通醫(yī)術(shù),故被稱為藥邪子,其真名反倒無人知曉。
而先前張昭所用的七絕蝕骨陣便是藥邪子的成名絕技之一,只不過藥邪子布置的七絕蝕骨陣卻是用三階毒獸的內(nèi)丹罷了。
若是這完整版的七絕蝕骨陣施展開來,再加上藥邪子本身結(jié)丹境大成的修為,即便遇上通神境筑基的修士也能夠牽制一會兒。
不多時,張昭的令牌便傳來信息,藥邪子命二人前往其住所,他要看看自己徒孫的資質(zhì)如何。楚軒也不猶豫,反正結(jié)丹境大成的修士看不透他的真實實力,走一趟又何妨?
命那張昭在前引路,楚軒一路向著山上行去,一直行至山腰與山巔之間方才停下,這一位置也顯示出藥邪子在這封陣宗內(nèi)的地位。
而令楚軒驚奇的是,這藥邪子的住處并不是封陣宗內(nèi)多見的洞府,而是一間木屋,屋前有著一塊藥田,其間點綴著顏色或深或淺的藥草,只是其中,占大多數(shù)的乃是毒草。
而楚軒望著眼前的景象,目光反倒有些凝重,超凡境或許還看不出來,但以楚軒結(jié)丹境小成的實力卻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藥田附近密不透風(fēng)的陣法。
不得不說,修習(xí)各種道的修士中,陣道修士在其老巢中的實力加成是最大的。就如同藥邪子的住處,即便以楚軒的實力,若是陷入其中,恐怕也難以脫身。
“跟著我的腳步走?!睆堈颜f道,在藥田之中以一種極為別扭的姿勢前行,艱難地避開一個個陣法。楚軒也依樣而行,所說他還有更好的方式避開陣法,但卻沒有這個必要。
步入木屋之中,屋內(nèi)陳設(shè)倒是簡陋,不過一木床,一石桌而已。而此時,石桌的左右兩側(cè)正坐著兩個老者,一個頭發(fā)蓬亂,污頭垢面,全身都破舊不堪。而另一個老者則束著長發(fā),身著一身淡黑色的長袍,精神矍鑠,總而言之比第一個老者要干凈了不少。
“昭兒來了,來,坐著,看我和你師叔下棋。還有楚軒,你也坐下,看這棋對你也有好處?!蹦清邋堇险哒f道,全然沒有長輩的威嚴(yán)。
此刻這兩個老者正在下棋,已經(jīng)下至中盤,楚軒少時曾與天玄子下過些棋,因此此刻也能看懂,此刻正是全局最為兇險之時,一步下錯,滿盤皆輸。
此刻正是那黑衣老者執(zhí)棋,執(zhí)的也是黑子,倒是與其衣色相襯。再視那棋局,白子守中帶攻,似誘黑子出擊,又似在避其鋒芒,一時之間那黑衣老者也有些舉棋不定。
楚軒也在一旁暗自思索,只覺這白子首尾呼應(yīng),似有生生不息之勢,仿佛已經(jīng)無法遏制其擴張。再看那邋遢老者的表情,顯然也是認(rèn)定自己勝券在握。
半晌之后,那黑衣老者手中棋子一拋,開口道:“罷了,這盤算你贏了。”還未等那邋遢老者炫耀上一句,楚軒開口道:”可否讓我一試?”
隨著實力的增長,楚軒的棋藝也在不知不覺中精進(jìn),畢竟棋也是天地大道的一種體現(xiàn),再加之當(dāng)初與楚軒對弈的天玄子乃是通神境強者,其棋力也非兩個老者所能比擬的。
楚軒此刻回想起來,當(dāng)初天玄子一些精妙非凡而又令其毫無頭緒的落子,如今看來也是有跡可循的,有了這一份積淀,楚軒的棋力還要勝過這兩個老者。
“藥邪,沒想到你這徒孫竟有如此魄力。小子,好好下,我?guī)湍阕鲋?,保證他不敢拿身份壓你?!蹦呛谝吕险叽笮χf道,令楚軒有些苦笑不得。
“臭小子,第一次見面就要讓我難看,難道就不知道要尊重師祖么?”藥邪子佯怒道,內(nèi)心卻是有些波動,他也想看看這個新收的徒孫如何能夠他都認(rèn)為穩(wěn)贏的棋局中找出破綻。
楚軒捻起一枚黑子,徑直落下,落在一看似匪夷所思之處。下一刻,屋內(nèi)陷入了一片寂靜,兩個老者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在思索楚軒下在此地的用意。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半晌之后,藥邪子終于開口道:“小子,你確定你不是亂下的?”楚軒聞言點頭,藥邪子見楚軒如此認(rèn)真,索性不管楚軒新落的一子,徑直去截黑子的氣脈。
然而,數(shù)個回合之后,藥邪子的神情便開始凝重起來,那先前所下的黑子,竟然令其攻勢屢屢受挫,成為了掣肘白子的關(guān)鍵所在,更是令黑子隱隱有了反撲之勢。
轉(zhuǎn)眼又是幾個回合,此刻,局中的局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逆轉(zhuǎn),白子已被黑子壓得抬不起頭來,在黑子的攻勢下連連淪陷,似有一崩到底之勢。
“好小子,你贏了?!碑?dāng)黑子將白子的勢力一截為二后,藥邪子也明白自己已經(jīng)無力回天,再硬撐下去只會輸?shù)酶鼞K,索性果斷地選擇了認(rèn)輸。
“你是怎么想到下在那里的?”那黑衣老者問道,這子起初顯得毫無道理,但卻在之后成為了決定棋局勝負(fù)的關(guān)鍵所在,即便是他們倆在這黑子顯露鋒芒之前都無法看出絲毫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