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東袁王率領眾臣在宮門前為東袁洺一行踐行,東袁洺率領十五萬精兵一路向北,征討北冥王。
同日,東袁湛留書一封,自述出宮散心。東袁王對愛子私自離宮的行為大發(fā)雷霆,怒火攻心之下,竟咳出一大口血,昏死過去。
一時間,朝中主事無人,眾臣慌亂。于是,東袁珣一派的朝中大臣,率先上書,請求讓四皇子出面主持政事,而東袁湛、東袁洺的支持者則極力反對,并言四皇子年輕風流、不暗政務,不適合主持政事,但因湛洺這兩派所支持的皇子皆不在朝中,故只好推薦始終遺世獨立、不拉幫結(jié)派的二皇子東袁清,以消消東袁珣一派的勢頭。
兩方爭執(zhí)不下,而東袁珣與東袁清聞言此事,皆以不堪勝任為由,再三推辭。
最后,還是東袁珣想出一個辦法,建議將兩方結(jié)論上書呈至東袁王面前,趁東袁王清醒時,讓他指派人選。
自然,最后東袁王定了東袁清。
見過東袁王,兩人同時踏出殿外,走至一處長廊下,東袁珣側(cè)過身,看著面前這個向來深居簡出、疏離冷淡的二哥,嘴角牽起一抹淺笑,作揖溫言道,“可要辛苦二哥了,小弟是萬萬處理不來這些繁瑣的政務的?!?p> 東袁清瞥了他一眼,溫和打趣道,“你倒是樂得輕松。”語調(diào)有些寵溺,旁人一聽,確實覺得這是一位疼愛弟弟的好哥哥,然而只有東袁珣明白,這話外始有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那是自然,我慣來愛玩,哪會弄這些。自然要二哥多擔待著些。東袁珣笑道。
“聽說你前些日子都待在南凌?”東袁清微笑著看向東袁珣,眼底卻是一片陰寒,東袁珣并不答話,卻又聽到東袁清說,“愛玩也要有些分寸,南凌瘟疫橫行,豈是好玩的地方?”
“二哥,實不相瞞,我前些日子正是到南凌尋一個寶物。”東袁珣湊近東袁清,手掩著嘴角,神秘地說道。
“哦?什么寶物值得冒險去尋?”東袁清眉梢一挑,問道。
“是天下人人欲得的寶物?!睎|袁珣笑咪咪道,“那寶物......算了......我都忘了二哥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是我多言了?!?p> 東袁清面不改色,淡淡問道,“那你可尋著那寶物了?”
“自然尋著,不過那寶物嘛......大公主不肯放手,我奪又奪不來,這不,大皇子妃去了,又不得不趕回來......”東袁珣正說著,眼角瞄到侍衛(wèi)急急趕來,忙說道,“二哥,林四少爺約了我到霧玉樓聽小曲兒,哎,我得走了?!闭f罷,湊到東袁清耳旁,笑嘻嘻說道,“霧玉樓最近來了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小曲唱得可好了......”
“你去吧。”
片刻,東袁珣的身影便消失在長廊盡頭,東袁清手一揮,一道黑影落下。
東袁清看著東袁珣遠去的方向,冷冷問道,“前些日子,珣皇子在南凌王宮內(nèi)可有搜索其他東西的異常舉動?”
黑影想了想,答道,“有,他和殷瀟皇子以整日纏著一位名醫(yī)學藥方為由,明著待在王宮,暗里地,屬下發(fā)現(xiàn),他確實秘密安排人到王宮各處搜索一番,只是,似乎沒有收獲?!?p> “南墨雅呢?”
“大公主忙于瘟疫并未發(fā)覺,”黑影頓了頓,補充道,“但是事后明顯加強了守衛(wèi),特別是她的寢殿?!?p> “哦?難道那塊遺失的至尊令片當真在她手上?”東袁清喃喃著,隨即又吩咐道,“大皇子那邊都處理好了?”
“處理干凈了......”
雖然中途有些小插曲,但他也是親自檢查過東袁湛尸首的,確定東袁湛已經(jīng)死了。黑影頓了頓,還是決定不提這個小插曲了,以免主子覺得自己辦事不力,萬一主子一個不高興,懲罰的手段下來......想想都可怕。
“怎么?”東袁清察覺到黑影眼底閃過的一絲猶豫,冷然問道。
黑影一怔,忙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主子,那珣皇子可要繼續(xù)加強監(jiān)視?”
“不用了,他不足懼,別讓他出了東袁城就好?!睎|袁清淡淡道。
“是!屬下告退?!焙谟耙婚W,隱入黑暗。
東袁珣一步跨上早已等待多時的出宮馬車,向著霧玉樓駛?cè)ァoL坐在馬車前頭,檢查好四下并無可疑人員,才轉(zhuǎn)頭朝著馬車內(nèi)小聲說道,“皇子,大皇子都安頓好了,無恙?!?p> “好?!瘪R車內(nèi)清朗的聲音悠悠傳出來,“母妃呢?”
“慧妃娘娘已抵達東啟寺,并沒有引起懷疑,一路安全?!?p> “好?!睎|袁珣頷首。
早在半個月的黑夜,慧妃娘娘做了一個惡夢,夢到天邊突現(xiàn)惡龍沖破祥云來襲,吞噬萬民?;坼惑@嚇,一病不起,又恐夢不吉,東袁王便請高人解夢,高人說此夢為大兇之夢,做夢者需到最遠最偏僻最陡峭的東啟寺祈福半年,方能解驚病、化兇為吉。東袁王聞此,只能送愛妃前往東啟寺祈福。
“那么......只剩下父王了?!?p> 東袁珣微嘆了口氣,雖然他跟東袁王自小便不親,那位高高在上的一國之主總是很忙碌,僅有的溫柔和愛都給了大皇子,要不是他的母妃極受寵愛,二十年長盛不衰,他又怎能得到這般地位,早像二三皇子一般被冷落。
東袁珣又想起母妃的托信,信里拜托他務必要保住東袁王。東袁珣又何嘗會冷眼旁觀呢?畢竟到底是他的親生父親,雖然這位父親,愛權(quán)勢愛自己愛過所有妻兒。
“王身體里的毒,我們只能控制住,讓王無性命之憂,不能根治,否則定然引起他們的懷疑?!憋L皺著眉頭,繼續(xù)說道。
“嗯,只能如此。時候未到,他還不會取父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