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鐘路遠歡呼著跳下馬車,袖包里轉(zhuǎn)身甩給馬車夫道:“不用找了,這一路辛苦你了?!瘪R車夫打開錢袋一看,乖乖,一口袋精致銀幣,驚得雙手打顫,不知所措連連道:“謝謝,謝謝,謝謝……”
眾人陸續(xù)下車,蘇寧寧嗔怪道:“你瞧你,錢不能那么花吧?!辩娐愤h攬住她的腰笑道:“是是是,但人家是真的辛苦啊?!?p> “我心疼的不是錢,把別人嚇成那樣,萬一路上上鐘路遠激動出了毛病怎么辦?”圣彼岸王國
“安啦安啦,先回去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嘛?!?p> 一行人翻過北蒼山,到了峽谷口入,森林依舊茂盛如初,乍一看如同綠色的海洋,在風(fēng)中蕩起波浪??諝庵袕浡娜~香,一對雛鳥在晴空下嘻戲,歡愉地叫騰著。
北蒼后山依舊是青樹翠蔓,生機勃勃。五人從口入,走著小路,鐘路遠走在最前面,大概走了幾百米,小路邊有塊石頭,上面坐著一個人,平凡的面容,額頭上有三角形符文印記,隨意扎起的頭發(fā),因長時間沒打理,蓬蓬松松的,白底灰邊外衣,烏黑皂靴,左邊袖子上秀了一個“鐘”字,他正在打盹。鐘路遠走過去,想去喚醒他,結(jié)果走到那人為中心十步內(nèi)時,氣流突然被攪動起來,從上往下一沉,順地往前急推,鐘路遠瞬時被擊退三米,一個后翻剎住腳。
鄧?yán)艘姞顝纳砗髮?8式狙擊槍拉出來,咔嚓一聲拉動槍栓,將槍口對準(zhǔn)了石頭上的人。那人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睡眼朦朧地說道:“啊,有人啊?!钡撬麎焊鶝]往那邊看,只是淡淡的說道:“自報家門吧,找茬請原路返回,找死我?guī)湍銈儯ㄉ陶埑鍪鞠嚓P(guān)證明,回到話題開頭,自報家門?!?p> 鐘路遠舉手示意鄧?yán)耸諛尩溃骸笆亲约喝耍夷愕哪莻€什么槍,對他估計沒用?!彼吹剿闹苡屑讱ゎ惖娘w蟲在樹叢中翻飛,漸漸朝這邊逼近許多枝干上甚至爬滿了那些蟲子,甲殼與薄翅擊撞的聲音,沙沙的,令人不寒而栗。
鐘路遠理好衣裳,說道:“想必是天銳兄吧,方才失禮了?!痹谶@里玩蟲子的,除了荀天銳找不到第二人。荀天銳這才看過來,見到鐘路遠和蘇寧寧,便起身道:“是你……你們回來了?”四周的飛蟲退散,一切恢復(fù)如初。
鐘路遠上前說道:“人不能忘本嘛,這不回來了,勞煩天銳兄給開個路吧。”荀天銳打了個哈欠道:“開路沒問題,關(guān)鍵是人都信得過嗎?”他打量了一下鐘路遠身后的人,除蘇寧寧外,一個青年、一個小孩、一個中年人,他們都是生面孔。鐘路遠點點頭道:“那是自然?!?p> “算了,也算是我這個長輩對后輩善意的提醒?!彼紤械?fù)]揮手,上次入圣境的小道被打開,在鐘路遠耳邊輕聲道:“但愿你不要辜負(fù)了那些人的期望,那些為你付出的人?!闭f罷,他便回到那塊石頭上,睡回籠覺去了。蘇寧寧走上前來道:“天銳哥給你說了什么?”鐘路遠推著她向里走道:“沒什么了,先回去再說吧,你們也快跟上?!?p> 鐘家聚集地--圣境
經(jīng)過沈程的空間改造,圣境拓寬了道路,呈東西走向,東高西低,分成四層階梯式的地貌。第一層是原本的樹林,并沒有經(jīng)過改造,只是用來阻礙外界的天然屏障;第二層是守衛(wèi)層,駐扎衛(wèi)兵,三米寬五米高的石墻被砌在四百米左右的入口處,斗折蛇行,十步一閣,一閣十人,間隔處兩米一卒,鐘字大旗豎于城門;第二層是最廣的,分成五個大區(qū),由內(nèi)向外是耕地、果林、居住與耕田交雜區(qū)、養(yǎng)殖區(qū);第三層就是鐘家總府。最后在階梯式地貌后面便是隱藏著的原圣境,也就是沈程專門休息的地方。
這方小小的天地如今容下了千余戶人家,鐘姓的占了百分之八十,其它姓氏占了余下的百分之二十。里面與外面聯(lián)系的方式只有一種,那便是那些經(jīng)商的人出去交流,但是幾乎對這里只字不提,大家心里都清楚,現(xiàn)在的鐘家還很脆弱,難得有個棲身之地,可不能再沒了。
會議室里,唐子琪正在翻閱幾本報告,她扎著馬尾辮,穿著樸素的外衣,大概是為了方便做事,將袖子挽起來,束在了纖細(xì)白嫩的小臂上,但是形容憔悴,眼下有點淡淡的灰色,模樣很疲勞。鐘隱從樓下走上來,手里端著一碗湯,說道:“子琪姐,你要不休息一會兒,這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彼麑f過去。
唐子琪伸了個懶腰,便過湯,說道:“謝謝了,我還不累。”鐘隱看著她眼角的血絲,說道:“真不累?您要是累倒了,少主回來還不得收拾我。”說罷故意做了個后怕且滑稽的表情。
唐子琪端著湯,輕笑道:“哼哼,路遠才不會這么兇暴呢?”
“好了,子琪姐,你就別逞強了,還是得休息好才行?!?p> “嗯,好,我看完這部分就歇……”
話還沒說完,一個衛(wèi)兵的闖入打斷了她的話??葱l(wèi)兵著急的樣子,鐘隱站起來問道:“出什么事了?”衛(wèi)兵說道:“我們準(zhǔn)備的緊急通道被打開了?!辩婋[與唐子琪相視一下,便知道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上次通往圣境的捷徑被當(dāng)做了撤離用的緊急通道,這是為了留一條后路,這條路由荀天銳鎮(zhèn)守,他和唐子琪各自拿著一個傳感器,也就是一塊貼有感應(yīng)符的條形石,注入靈力便會發(fā)光,得知危險預(yù)警。而今,石頭未亮,未得到開放指令開啟緊急通道,要么是強敵擊敗了荀天銳,感知出了這條通道,要么是荀天銳認(rèn)識的人,可以通過的友方,可是即便如此,荀天銳也會讓飛蟲來信啊,總之得去看看。
在圣境第二層右側(cè),原本封得緊密的巖石系數(shù)脫落,滾在高寬皆三尺的洞口邊,口顯白光,波動起伏。
“快!快!這邊!”左毅揮刀喊道,十幾隊執(zhí)長槍,著白衣灰邊秀鐘字長衣的衛(wèi)兵從三個方向由一層入二層,跑向洞口外。二層的四個哨戒塔上各站了五名手持弩的衛(wèi)兵,披著青色織衣的隊長們有序地指揮著衛(wèi)兵們趕過去。
洞口處里三層外三層地站了一千余執(zhí)槍衛(wèi)兵,皆將槍尖對準(zhǔn)洞,兩百名弩兵們開弓搭箭,手指按住扳機,時刻待發(fā)。這里已經(jīng)站了鐘家在圣境的全部兵力,除了左毅全部都是師級中階的實力,就算把這里的人數(shù)翻幾番荀天銳都不足為懼,更何況能比荀天銳要強的人。
他們都很緊張,握著武器的手已經(jīng)滋出了汗水,準(zhǔn)備好迎接鐘家初立的第一戰(zhàn)。
介時,唐子琪和鐘隱也到了現(xiàn)場,半圓包圍一張一合讓唐子琪進去了,子琪問左毅道:“出現(xiàn)了嗎?”左毅握了握刀說道:“還沒,應(yīng)該要一會兒?!碧谱隅骼^而對鐘隱道:“安排一隊衛(wèi)兵讓其他人退到沈老先生那里去?!?p> “是!”
洞口白光更加耀眼,波動的光障后面有東西要出來了。衛(wèi)兵們穩(wěn)住腳步,緊握自己手中的武器,鐘隱立刻拔出劍,唐子琪周身有天藍色靈光浮現(xiàn),拼聚出躍動的藍蝶。
“唔??!”
一個人從里面飛了出來,十六七歲稚氣尚存,長一米七往上,此刻有些狼狽,應(yīng)當(dāng)是被踹出來的。他翻過身,喊道:“給個面子……”話還沒說完,就被十支尖銳的長槍直挺挺的對著。他并不害怕,反而更高興了,欣喜地說道:“真到了,哈哈,圣境!我回來了!”圍著他的衛(wèi)兵四目相覷,嚇……嚇傻了?
這時,他們身后傳來唐子琪激動地聲音:
“路……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