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毅當(dāng)即說道:“解除戒備,是你們少主回來了?!毙l(wèi)兵們互相看了眼,皆松了口氣,長槍叮鈴哐嘡林立起來,弩兵也回了弦。
唐子琪從衛(wèi)兵中走出去,激動地說道:“真的是你嗎,路遠(yuǎn)?”
鐘路遠(yuǎn)被一個衛(wèi)兵攙扶起,他說道:“如假包換?!弊隅髁⒖膛苓^去,抱著他,眼淚從瘦削的面龐滑落,嗚咽道:“真好,你回來了。”
鐘路遠(yuǎn)將她抱在懷里,摸摸她的頭,溫柔地笑了,說道:“這些日子,你辛苦了?!弊笠愫顽婋[見狀,回身吆喝人群道:“去去去,看什么看,解除戒備了就回自己崗位上去,瞎湊什么熱鬧?!?p> 他們不吆喝還好,吆喝一下眾人開始哄笑,氣氛活躍起來,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看著回來的少主與子琪姐構(gòu)成的美好畫面,幸福洋溢在小小的峽谷中。聽到哄笑聲,躲進家的居民們也跑出來湊熱鬧,使得峽谷更加歡騰。
“哈哈哈!原來是少主回了!”
“喲,真是溫馨啊,我也想。”
“你想屁,來我這兒,爺給你溫暖。”
“我去你的!”
“難得一見啊,原來子琪姐也有這樣柔弱的一面?!?p> “畢竟都是人嘛。”
鐘隱左毅干脆不攔了,本就是做做樣子,隨后與衛(wèi)兵們談笑在一起。
白光再次閃動,“什么事啊,這么熱鬧?!碧K寧寧從光后走了出來,衛(wèi)兵們當(dāng)即喧嘩地喊道:“寧寧姐好!”
唐子琪向蘇寧寧招手,蘇寧寧跑過去道:“哈哈,姐,我回來啦。”子琪拉著她的手道:“事情辦好了嗎?”蘇寧寧笑著點點頭道:“當(dāng)然了,我剛好遇見了路遠(yuǎn),事情就簡單多了。”鐘路遠(yuǎn)挺起胸口,得意地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p> 在歡鬧聲中,鄧?yán)?、張興陽、李欞相繼走出,衛(wèi)兵們看著生面孔進來也沒太在意,畢竟是少主帶來的人,會壞嗎?答案當(dāng)然是不會。只是這個情況讓鄧?yán)怂麄兟晕擂?,被?shù)不清的眼睛看著,還是會引起不適。
鐘路遠(yuǎn)對鐘隱和左毅說道:“讓大家靜一靜,我說個事?!?p> 左毅和鐘隱立刻行動起來,幾個隊長相互傳話,一傳十,十傳百,幾千人不一會兒就安靜下來,上千雙眼睛集中在一個地方,效率極高。鐘路遠(yuǎn)躍上石洞一處凸起的巖塊,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各位兄弟姊妹,叔叔阿姨,嗯——或者姑爺姑母,好吧我也不太清楚,這不是輩分差太多嘛。”他攤手一副無奈的表情。
“哈哈哈!”
鐘路遠(yuǎn)甩甩手,背在身后道:“稱謂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場各位的心,我們?yōu)楹握驹谶@里?”
眾人默默地低下了頭,有人的眼角濕紅。
這不明擺著嘛,鐘家的衰落,被扣上逆賊的帽子,招致抄家屠戮之禍患,無家可歸,低三下四,忍氣吞聲,只為了等一天,等著光明的一天到來,那時候,再也不用夾著尾巴做人,而是昂首挺胸,頂天立地的做人!
氣氛幾乎下降到了冰點,天真的孩童都不再嬉笑。
“看來答案很明確了,”鐘路遠(yuǎn)高聲說道,“咱們誰不是在天地之間有真性情的人,憑什么就要莫名其妙的遭受這樣的罪孽呢?只能怪朝廷昏庸無能,世道黑暗無比,不過,心中責(zé)怪是沒有用的,難不成還能罵出個天光再現(xiàn)嗎?我們要抵抗,我們要奮起,絕不只是茍且,不能讓外人覺得我們好欺負(fù),覺得我們只是過街老鼠!”
“說實在,我現(xiàn)在很感動。當(dāng)我看到堅墻銳兵,當(dāng)我看到小橋流水,當(dāng)我看到雞肥田沃的鐘家時,我真真切切地被感動了,因為我感受到一個欣欣向榮的鐘家正在一個小峽谷中緩緩升起,終有一天會重見光明!”
“親愛的大家在這里也許還不知道,世道在變了,新皇上位,奸黨潛逃,西方之侵襲,北方之沒落,秦人之流亡!在這個亂世,正是咱們豪杰翻身的機會!”
“劉大人告訴我,殘月藏在圓月之下,那些亂臣賊子就要作亂了,皇上告訴我,如果鐘家能救天下,救皇室于水火之中,那么咱們就能翻案,逆賊的帽子也會被丟棄!”他拿出一個璨金玉佩道,“這便是明證?!?p> “所以,我回來,就是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鐘路遠(yuǎn)握緊了拳頭,豎在身前,“這個翻身的機會馬上就要到了,我希望我們能把握住它!但光靠我是不夠的,我需要大家的支持,這將是一場惡杖,犧牲是肯定會有的,我想問一下,各位是否愿意參加這場,可能會有去無回戰(zhàn)爭?”
“少主,您開玩笑的吧!我堂堂鐘家好漢,豈會怕死?”站在前排的一個衛(wèi)兵喊道。
“如果怕死我就不會當(dāng)衛(wèi)兵了!”
“您只管說,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們也為你殺出一條路來!”
看著沸騰的人群,鐘路遠(yuǎn)拍手道:“好!大家都是好樣的!我作為少主,代掌門,謝謝各位了!”鐘路遠(yuǎn)鞠了一躬,“最后,我安排一個任務(wù),去一半衛(wèi)兵兄弟將這個消息向咱鐘家的其他仁人志士通報一聲,當(dāng)那一天來臨時,會于北蒼山以南,口號為佑龍帝當(dāng)年領(lǐng)兵所用的'蕩寇除賊,護皇興家',讓我們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話音剛落,便迎來了轟轟烈烈的掌聲,整齊劃一,這個掌聲中充滿了對其面前十七歲上下的少年的敬佩之情,鐘路遠(yuǎn)說出來說的很輕巧,但誰都知道,翻身之機是少主費勁爭取的,誰有事沒事能的得到皇上許諾?
鐘路遠(yuǎn)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看向鐘隱,鐘隱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鐘路遠(yuǎn)又咳了兩聲,望著天道:“這幾天風(fēng)塵大,趕來真有點不舒服?!辩婋[突然會意,他一臉懂了的表情喊道:“少主一路風(fēng)塵仆仆,咱們今天就來個接風(fēng)宴,為少主接風(fēng)洗塵如何?”
“好啊!”
鐘路遠(yuǎn)又給了鐘隱一個眼神,表示算你小子識相。
小小的峽谷里,再次洋溢出幸福地歡呼聲,眾人有說有笑,打打鬧鬧地散去,為接風(fēng)宴做準(zhǔn)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