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杳帶著喜兒回到侯府,剛踏進(jìn)三湘苑里,紅棉就遞上來了一個(gè)紅色請?zhí)?p> “小姐,這是霍家小姐讓人送來的,說是請小姐去他們府上賞花”音杳伸手接過卻不急著打開,進(jìn)入內(nèi)室坐在案幾前,想著這長安城里除了或丞相家外還能有幾個(gè)霍家,邀請自己去賞花的自然不會是霍夫人那就只有與自己一樣尚未定親的霍成君了,可是自己與霍成君并不交好,只是有過幾面之緣,她怎么想著要邀請自己去丞相府賞花呢?
喜兒看著音杳拿著請?zhí)呱褫p輕的開口
“小姐要不還是打開看看吧”音杳回過神來看著喜兒那擔(dān)憂的神色,打開了請?zhí)?,娟秀的字體寫著邀請關(guān)內(nèi)侯府四小姐三日后丞相府后花園賞花一敘。
音杳將請?zhí)仙想S手扔在一旁的案幾上揉了揉眉心
“先燒水伺候我洗漱吧,待會兒還要去看望祖母”喜兒應(yīng)下出去準(zhǔn)備,房里此刻就剩下音杳一人,音杳洗漱好了后讓喜兒給自己絞干頭發(fā),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已經(jīng)用過飯食了正和李媽媽說著話,她的床榻邊上放滿了佛經(jīng),這些日自她身子骨不大好,沒能去佛堂禮佛只好在床榻上誠心禱念,那本音杳當(dāng)作壽禮送她的手抄佛經(jīng)放在老夫人的枕邊,音杳將視線從經(jīng)書上移開上前對著老夫人行禮后坐在床榻邊上。
李媽媽對著音杳俯身一禮后去給音杳端茶倒水,音杳握著老夫人的手淺淺的笑著
“祖母今日精氣神可還不好?”
“嗯,燕姨娘和陽仔兒剛從我這里回去你就來了,每每看見你們呀便開心得很”人就是這樣,上了年紀(jì)愈發(fā)的對親情更加的在乎,音杳伸手接過李媽媽遞上來的茶喝了一口便放在一邊看著老夫人的眼睛道
“祖母,這霍丞相家的千金邀請孫女兒三日后去其府上賞花,您說孫女兒去否?”老夫人拍了拍音杳的手
“這霍丞相府是長安城里的權(quán)貴之首,她們府上的千金小姐邀請你,說明咱們關(guān)內(nèi)侯府在長安城里也是有一席之位的,這霍千金聽聞是個(gè)知書達(dá)禮才貌雙全的姑娘,這霍小姐她邀請你于理你應(yīng)該去,可是于情來講祖母不希望你去”音杳聽著老夫人前面的話心中本有些芥蒂但老夫人后面的話讓她心中的芥蒂全消,故作懵懂無知般的看著老夫人
“祖母說的于情不讓孫女兒去這是為何?”
“咱們關(guān)內(nèi)侯府與之一向不交好,可謂是涇渭分明,只是這霍府里水深得很,這霍夫人是個(gè)精明狠辣的人,她教出的女兒自然是不會差到哪里去,你與其并不交好,正所謂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罷了”音杳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
“祖母慧心,言之有理,只是這霍家小姐的請?zhí)呀?jīng)送來孫女兒的收下了,想來大夫人那邊也知曉了,孫女兒去一趟也無妨,權(quán)當(dāng)長見識了”老夫人拉著音杳的手欣慰的說著
“你這丫頭心思向來靈巧,祖母對你也是放心的,你母親那邊你不用顧慮,有老身在她不會為難你的”音杳不言不語只是輕輕的笑了一下。
從老夫人的院子里回來后,音杳就脫下鞋子穿著里衣懶洋洋的靠在床榻上,喜兒端著還是熱氣騰騰的晚膳上來
“小姐你用點(diǎn)膳食吧”音杳翻著手中的書搖搖頭,喜兒擔(dān)憂的看著孜孜不倦的音杳
“小姐怎么會不餓呢,您今日一整日都不曾吃什么東西,你瞧你的身子比長安城里其他府上的小姐們都要瘦弱上幾分呢”喜兒的嘮叨讓音杳覺得自己的耳根子都有些發(fā)疼了翻了一頁書不想要喜兒在嘮叨下去抬眼看了一眼托盤里的飯食吩咐著
“先拿下去吧,我餓了會讓你們送上來”喜兒聽著音杳這樣說這才松口
“諾,那小姐餓了一定要喊我們”
“嗯”喜兒端了飯菜出去,站在門口的畫兒看著飯菜原封不動(dòng)的進(jìn)去出來
“小姐不吃?”
“嗯,說是不餓”喜兒將飯菜交給一旁的二等丫鬟吩交待熱在鍋里,小姐說不定待會兒餓了要吃呢,小丫鬟領(lǐng)命端著去了廚房,喜兒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感慨著
“畫兒你說小姐的身子這么瘦弱怎么還不吃飯呢”
“小姐許是真的不餓,咱們先退下吧”
“嗯”她們二人回了居住的廂房。
躺在榻上的音杳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坐起身來打開床榻暗格,從里面拿出一個(gè)精美的盒子打開里面放著是兩塊玉佩和一份房契,玉佩一塊是呼延贈(zèng)予自己的,一塊是上官的,房契自然是呼延贈(zèng)與的空幽樓的房契。
眼下上官的身份霍山自然是知道了,而這霍山并沒有對上官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霍山也沒有將上官身份的事情揭發(fā)出來,不然依著霍光那斬草除根秉性上官這人哪里還能這般過得逍遙自在,看來這塊玉佩是時(shí)候該物歸原主了。
音杳把上官的玉佩放在了枕邊,將盒子合上物歸原處后平躺在床上看著床幔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一個(gè)鯉魚打挺坐起來猶豫了一番后才慢慢的爬到床尾處,伸手掀開被子打開床板抱出一個(gè)黑色的箱子,輕輕的放在床上打開,原來這箱子里面放的是她及笄的時(shí)候劉次卿贈(zèng)她的衣裙發(fā)飾,她心中暖熱得很,情不自禁的伸手摸著那上好的布料,觸感滑潤,拿起那只木簪輕柔的撫摸嘴角噙著笑,眼里柔柔的如同一汪湖水因風(fēng)起皺泛起陣陣漣漪般。門外傳來喜兒的聲音
“小姐,您睡著了嗎”
“馬上,怎么了?”
“小姐可否餓了,飯菜還熱在鍋里的呢”
“我想睡了”喜兒有些失望的聲音傳來、
“哦,那好吧,那小姐您早點(diǎn)睡,晚上要是餓了喊我一聲便好”
“嗯,知道,你快些去歇著吧”音杳將東西放好后蓋著被子閉上了眼睛,屋子里昏暗的蠟燭適時(shí)的熄滅,房里陷入黑暗,窗戶被推開,一玄色衣袍的男子坐在窗戶前的軟榻上隔著床幔對著音杳說道
“怎么這么早就睡了?”音杳翻了個(gè)身子透過床??粗缤谧约杭乙话阕栽诘纳瞎?p> “上官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來我這里做什么”上官泰然自若的拿起案幾上的糕點(diǎn)塞在嘴里咕噥道
“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
“聊什么?”
“就隨便聊聊”房里陷入沉默,上官將嘴里的糕點(diǎn)咽下后端起已經(jīng)有些涼了的茶喝了一口
“阿音,我們不如聊聊呼延吧,你覺得呼延怎么樣?”
“嗯,怎么突然想到要聊他”
“誒,你就說說你感覺他怎么樣吧”音杳透過床??吹缴瞎倌请p神采奕奕的眼神想到了有著同樣眼眸的呼延,呼延對自己很好,領(lǐng)家大男孩一般的男子,溫和,善良,音杳低聲回答
“你覺得他怎么樣我就覺得他怎么樣”上官愕然不滿的將手里的糕點(diǎn)放回盤子里
“這怎么能一樣的,你是女子,我是男子,我對呼延的感覺可同你對他的感覺是不同的”
“能有什么不同,都是對他的感覺罷了”
“你說你對呼延與我對呼延是一樣的感覺,那你倒是說說你對呼延的感覺?”音杳聞言一愣神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他很好,溫和,善良,誠實(shí)”上官眸子一亮,有戲
“那你喜歡他嗎?”
“喜歡,就如你對他的喜歡是一樣的”
“我對他的喜歡可是兄弟一樣的”
“嗯”上官聽著音杳的話心中替呼延惋惜不已嘴上繼續(xù)追問著
“那你對呼延就真的只是兄長一樣的喜歡?”
“誠然”
“就沒有一點(diǎn)男女之情嗎?“音杳就知道上官會這樣問淡淡一笑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qiáng),我對呼延只有兄妹之情,他是我的好朋友亦是我的好兄長”上官喝了一口茶咕咚一聲咽下后將杯子放回原處雙手枕在腦后靠在軟榻上終于舒服了
“那好吧,我還以為可以給你們牽線呢,終究是我想多了,不過阿音,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呀,我聽呼延身邊的隨從說你身邊有一個(gè)俊美多金才華橫溢的男子,不知道是這長安城里那家的公子哥,什么時(shí)候介紹給我認(rèn)識一下唄”音杳在枕邊摸索了一下,摸到上官的那塊玉佩拿在手里掀開床幔朝著躺在軟塌上愜意的上官扔了過去,玉佩在這夜色里劃出了一道月色般的痕跡。
上官耳朵輕輕的動(dòng)了一下,伸手一把接住了音杳扔來的玉佩,本來以為是音杳給自己扔了什么不好的東西,但是手里握著的那種久違的熟悉感讓他不禁將手中的東西拿到眼前看了起來,這一看立刻就眉開眼笑起來
“哈哈,我愛還真以為你不打算還我了呢”
“我說過只是保管”
“那就多謝你了,阿音”音杳索性裝作沒有聽見不搭理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入睡,上官說著說著沒有人回應(yīng)自己了轉(zhuǎn)頭看向床榻輕輕一笑
“豬一樣的女子,說睡就睡了”隨即起身離開還不忘幫音杳關(guān)好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