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向來不喜三皇子,三皇子因為意圖謀反一事被貶居并州,若是讓陛下知道了這件大案,只怕三皇子必死無疑,他是看在上官皇后的面子上想要保劉宗璃一條命,如今劉宗璃遠(yuǎn)居并州,手上有些銀子可是再無實(shí)權(quán),等同廢人一個,如果讓劉宗璃死了,上官皇后一定會痛不欲生的,霍光肯定是于心不忍的那畢竟是自己的外孫女兒不光是身上流著與自相同的鮮血更是她為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
霍光沉吟片刻看著霍山說道
“此事就此了解吧,山兒去找?guī)讉€匈奴人來吧”霍山明白霍光的意思,他是想要用匈奴人給劉宗璃做替罪羔羊,陛下若是知道此事是匈奴人所為,眼下局勢不穩(wěn),陛下定然會將此事不了了之。霍禹聽見自己父親這么一說心中自然是高興的,他本來不想這么著急回長安的,他想在回長安之前去看望一下劉宗璃,怎奈父親飛鴿傳書讓他快些回來,他這才依依不舍的從江南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誰知道回來后的第一日就遇到了霍山這個掃把星,想到這里他不快的瞪了霍山好幾眼,
霍山腦海里涌現(xiàn)了音杳那眉眼如畫的容顏,還有她對自己與月娥之間的恩情,更有劉宗璃殺害月娥的仇,他不能不報。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讓此事就此不了了之,隱忍下心中所想。
“侄兒明白”霍光擺手讓其退下,留下了霍禹在房內(nèi),霍山站在院子里回首陰沉的看了一眼書房,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你們想要找替罪羊,我偏偏不能讓你如愿。
音杳與劉次卿剛離開并州城,霍山派來的眼線就入駐了并州城,劉宗璃遇刺的事情在并州城里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眼下聽說了這件事后特地在深夜里潛入王府一探究竟,看著劉宗璃躺在床上,往日俊美的臉此刻也是干黃無光,整個人如同一個廢物一樣,眼線不禁搖了搖頭世事無常,以前三皇子在長安城里多么風(fēng)流倜儻風(fēng)光無限吶,如今這副樣子真是讓人不敢認(rèn),悄然回到客棧書寫了并州城里的一切后,就召喚來了一只信鴿將信裝進(jìn)綁在信鴿爪上的竹筒里放飛掉。
長安城里風(fēng)光一如既往,音杳坐在馬車?yán)锵崎_車簾看著長安城里的風(fēng)光美景,劉次卿這次沒有騎馬而是與音杳同車而行,畫兒和赤影騎馬一前一后的護(hù)著馬車前行,劉次卿看著音杳的側(cè)臉
“累了就睡一會兒吧”音杳放下車簾靠在軟墊上
“嗯,不累”
“餓了嗎?”
“不餓”劉次卿知道她心中掛記著陽仔和她的那兩個丫頭
“放心吧,上官和絲竹將喜兒和陽仔照顧得很好,等會兒你就可以看到他們了”
“嗯”馬車緩緩?fù)T诹藙e院的門前,劉次卿掀開車簾下車音杳隨后起身跟了出來,他伸手將音杳扶了下來,他們沒有告訴絲竹她們今日會回來,所以讓音杳走到后院時,在院子里嬉戲的喜兒和陽仔都不敢置信的喊著小姐與姐姐,陽仔奔跑著撲進(jìn)了音杳的懷里
“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這么長時間才回來”音杳對著他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姐姐出去辦事了呀,以后姐姐不再離開你了”
“嗯,那么拉鉤鉤”音杳莞爾勾住陽仔的小手指晃了幾下“好了”陽仔小手指勾著音杳的手指不舍得放開拉著音杳向屋子里行去邊走還不忘說著
“姐姐,我給你說我新學(xué)了一句詩,是上官教我的”路過喜兒的時候音杳對著喜兒輕輕的說了一句
“辛苦了,喜兒”喜兒雙目含淚的跟在音杳的身邊
“奴婢不辛苦,倒是小姐此行瘦了好多”
“傻丫頭”劉次卿站在院門外看著她們進(jìn)了房間,這才放心的離去,音杳回到房里紅著陽仔玩耍,紅棉提著籃子進(jìn)來,喜兒好奇的問
“紅棉你提的什么?”
“這是主子讓我給小姐準(zhǔn)備的,說是小姐待會兒用得著”喜兒好奇的上前掀開籃子上的布匹一看,是紙錢和一些供奉用的貢品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是?”紅棉將籃子放在門后的空地上“主子說小姐待會兒可以去看燕姨娘和關(guān)內(nèi)侯府老夫人,主子將他們葬在了楓山腳下”音杳聞言教陽仔寫字的手一頓。
楓山,是世家大族安葬已逝家人的地方,關(guān)內(nèi)侯府以前沒有發(fā)跡的時候就是普通平民百姓,祖墳離長安很遠(yuǎn),后來在王奉光的老爹那一代發(fā)跡了起來后又沒落為商賈,商賈身份低微自然是進(jìn)不得楓山的墓地,要知道老夫人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關(guān)內(nèi)侯府能夠重振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死后葬在楓山,音杳不知道劉次卿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將老夫人與燕姨娘葬在楓山。陽仔感覺到了音杳的走神仰著腦袋看著音杳
“姐姐”音杳回過神來握著他的手輕輕的道
“咱們繼續(xù)”
霍山沐浴后一襲月白色的長衫站在院子仰望著天空,今天的月亮是滿月,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他背手而立清冷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給他平添了幾分清冷哀傷的意味兒,一襲黑衣侍衛(wèi)如同一只蝙蝠一樣快速一閃便單膝跪在了他的身后
“主人”
“嗯?”
“這是今日剛從江南傳來的密函,請主人查閱”黑衣侍衛(wèi)遞上手中的一個小竹筒一樣的東西,霍山轉(zhuǎn)身伸手接過展開看了起來,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又皺緊
“退下吧”
“諾”黑衣侍衛(wèi)退下離開,霍山拿著密函回了書房,將密函在蠟燭上點(diǎn)燃看著化為灰燼,看來不需要他親自動手了,現(xiàn)在是廢人一個,留他一條命茍延殘喘又能如何,他拿過一旁的墨色外衫披上向馬廄行去,趁著現(xiàn)在還未到宵禁時分他騎馬出城去了韓月娥的墓地。
韓月娥的墓地就是在楓山腳下的一處小山坡上,在離楓山還有不過百米的時候,霍山與音杳相遇了,音杳帶著畫兒各騎一匹馬,兩人都是帶著帷帽,黑紗遮面,讓人看不清楚她們真實(shí)的容貌,霍山覺得這女子的清冷氣質(zhì)有些熟悉不禁側(cè)頭看了一眼,他從音杳身邊經(jīng)過音杳就認(rèn)出他來了,仍舊目不斜視裝作不認(rèn)識,畫兒自然也是認(rèn)出來了霍山,待到上了楓山,畫兒這才小聲的開口
“小姐方才那人就是霍山吧”
“嗯”
“奇怪他大晚上的來這做什么?”音杳知道他是來拜祭韓月娥的,人就是這樣得到的時候不珍惜,當(dāng)失去的時候就追悔莫及
“拜祭故人”
“哦,不過小姐這周圍可真是陰氣森森的”
“嗯”畫兒見著音杳不說話小心的跟在音杳的身后尋找著燕姨娘與老夫人的墳?zāi)?,終于在懸崖邊上的一處高地上找到了,音杳跪在地上看著墳?zāi)篃o語凝噎,畫兒將貢品擺在墓前,點(diǎn)燃紙錢后也跪在音杳的身后,音杳慢慢的往火盆里添著紙錢,心中愧疚萬分,待到快要宵禁的時候音杳這才起身回了長安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