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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小孟嘗

第二百四十九章:行刺未成身先死,義赴黃泉報圣公

水滸之小孟嘗 漢松 2066 2024-12-08 21:27:40

  不知過了多久,方杰緩緩睜開雙眼,四周的一切似乎還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霧靄之中,光線柔和而模糊,讓他一時難以分辨這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他試圖起身,卻發(fā)現(xiàn)四肢沉重如鉛,每一次微弱的嘗試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放棄。

  就在這時,一縷溫柔且熟悉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些急促與興奮,穿透了周遭的混沌:“安大夫,他醒了!”

  方杰艱難地轉(zhuǎn)動視線,竟看見一張熟悉至極的臉龐,帶著幾分疲憊與憔悴,卻滿溢著無法掩飾的激動與關(guān)切——花寶燕。

  “寶燕……”方杰的聲音微弱而沙啞,仿佛許久未曾開口的老人,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這是……夢里?”

  花寶燕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她輕輕握住方杰的手,那雙手雖然消瘦,卻依然溫暖有力:“不,你不是在做夢……你還活著,是安神醫(yī),他……他救活了你?!?p>  待安道全號完脈后,又對方杰全身做了一番細致的檢查,這才對花寶燕笑道:“方杰兄弟確實已無大礙,只是還需將養(yǎng)些時日,補足元氣,才算完全康復(fù),屆時才可下地行走?!?p>  聞聽此言,花寶燕總算破涕為笑,對安道全感激不盡。此刻,方杰也終于確信,他真的沒有死,腦海里各種疑問還未來得及出口,便再次陷入沉睡。

  花寶燕見狀,心中剛放下的石頭又輕輕提起,眼中再次浮現(xiàn)出擔(dān)憂之色。

  所幸有安道全在旁解釋:“大病初愈后,身體需要一個調(diào)整與恢復(fù)的過程。過幾日,隨著體力的逐漸恢復(fù),方杰兄弟醒來的時間會越來越長,沉睡的情況也會逐漸減少?!?p>  隨后,安道全又叮囑了花寶燕幾句,便告辭退去。屋內(nèi)恢復(fù)了短暫的寧靜,只有方杰偶爾因身體不適發(fā)出的輕微呻吟聲,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為這靜謐的空間添了幾分生機。

  花寶燕輕手輕腳地為方杰掖好被角,目光未曾離開過方杰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龐,眼神中既有慶幸也有心疼,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仿佛在祈禱漫天諸佛保佑方杰早日康復(fù)。

  又過了旬月,在花寶燕的精心照料下,方杰的傷情終于肉眼可見的好轉(zhuǎn),得知此消息的柴家堡話事人許貫忠總算露臉前來探望。其實方杰初醒,許貫忠便第一時間知曉,只是考慮到險死還生的方杰急需靜養(yǎng),這才沒有冒然打擾。

  來到方杰的將養(yǎng)之地,許貫忠見方杰臉上已有了些許血色,且花寶燕始終不離其左右,遂調(diào)笑道:“不知何時能喝上二位的喜酒?”

  話音剛落,還未出閣的花寶燕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此地。

  屋內(nèi),方杰半躺在床頭,目送花寶燕離開后,面色肅然的問道:“杭州現(xiàn)在如何了?”

  許貫忠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猶豫片刻后,輕聲勸慰道:“方杰兄弟,眼下先把身體養(yǎng)好才是重中之重。”

  方杰卻搖了搖頭,神色堅定:“我這傷已無大礙,先生但說無妨!”

  見方杰態(tài)度堅決,許貫忠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封墨跡未干的書信遞于方杰。

  方杰見狀,擺了擺手,苦笑道:“我自小舞槍弄棒,識字不多。”

  許貫忠聞言,無奈地輕輕展開信紙,聲音低沉地念道:“

  五月初旬,宋公明于蘇州、秀州兩地,整肅降卒,收納歸心,得兵近五萬之眾。繼而,與張叔夜將軍麾下官軍合為一股,士氣如虹,對外則揚旗鳴鼓,號稱三十萬雄師,浩浩蕩蕩,直指杭州府城,其勢若泰山壓頂,不可阻擋。

  彼時,王寅依然苦戰(zhàn)皋亭山,難以克捷。眼見宋軍聲勢日隆,為保義軍血脈不絕,權(quán)衡再三,遂下令全軍朝常州方向緩緩撤退,以期日后東山再起。

  至于韓存保、關(guān)勝、呼延灼堅守陣地至援軍影現(xiàn),其麾下將士,歷經(jīng)連番血戰(zhàn),已是傷亡慘重。全軍上下,細數(shù)之余,不過百余健兒,且人人掛彩,傷痕累累。

  隨后,三十萬大軍如鐵壁銅墻,將杭州城團團圍住,滴水不漏。外城之失,已成定局,內(nèi)城之中,守軍不過區(qū)區(qū)三千,形勢危急,岌岌可危。杭州內(nèi)城,人心惶惶,生死存亡,系于一線。

  值此絕境之際,鳳山之城門忽而大啟。陳箍桶,手捧盛放方天定首級之木盒,跨步而出,徑直奔向宋軍大營,以求歸順。因其乃吳用之徒,故此番來投,頗受矚目。

  張叔夜、宋江聞訊,親率眾將,出營相迎,設(shè)宴于中軍大帳,以表嘉許。待陳箍桶呈上方天定之首級,宋江細加審視,確認無誤,遂舉杯向陳箍桶道賀。

  正當(dāng)帳內(nèi)眾人舉杯同慶之際,變故陡生。陳箍桶忽從方天定首級之中,抽出一柄短刃,身形一閃,直取宋江要害。

  宋江見狀,大驚失色,急欲閃避,奈何身上官袍寬大不合體,絆其腳步,一時踉蹌,幾乎失態(tài)。情急之下,宋江慌忙拽過身旁李立,欲以其身為蔽。陳箍桶怒目圓睜,手起刀落,連刺數(shù)下,李立躲避不及,血濺當(dāng)場,一命嗚呼。帳內(nèi)頓時亂作一團,驚呼聲、兵器碰撞聲交織于耳。

  此時,帳內(nèi)宋將韓存保、關(guān)勝等人方從驚愕中回神,挺身上前,合力將陳箍桶制服。陳箍桶被按倒在地,猶自掙扎,口吐鮮血,面色猙獰,顯然事先已服下劇毒,決心以死明志。

  據(jù)傳聞陳箍桶臨死前依然對宋江背信棄義之舉痛罵不已,其慷慨激昂、視死如歸之氣概,令場中眾人無不動容?!?p>  當(dāng)許貫忠讀到此處時,方杰連咳數(shù)聲,神色激動地又哭又笑:“大郎好樣的,沒有弱了伯父名頭!”

  許貫忠聞言,好奇問道:“此話怎講?”

  方杰平復(fù)下心神后,緩聲答道:“陳箍桶一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在我親選的護衛(wèi)之中取大郎首級?肯定是大郎臨死前定下的計策,只可惜陳箍桶身手太差,讓宋狗逃過一劫!”

  許貫忠點了點頭,不禁贊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非烈丈夫孰能致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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