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5:她走了,帶走了我的魂……
阿貍沒有理他,激動著指著一個人道:“就是他!就是他!我永遠都記得他脖子后面正中央那顆痣!快帶我過去,我決定了,我要親自動手殺了他!不用你幫忙,你只需要把我?guī)У剿赃叄⑶覡恐业氖?,讓我保持隱身就可以了!”
巖晉道:“不行!爍音無論如何也是殺不得的!”
阿貍回頭看他,皺眉道:“為什么?就因為他是太子嗎?”
巖晉道:“不光是這樣……”
阿貍道:“你不是說愛我一輩子嗎?愛我就應(yīng)該無條件支持順從我??!”
巖晉道:“我是愛你,可是,事情沒你想的那樣簡單!”
阿貍道:“你答應(yīng)過我的!”
巖晉道:“我是答應(yīng)過你,當(dāng)時我以為自己弄錯了,你口中說出的爍音跟太子是兩個人,因此我抱著這種僥幸心理,所以才答應(yīng)了你的請求。”
阿貍道:“爍音怎么可能會是兩個人?他明明就是一個人啊!那個穿藍色袍子的青年!”
巖晉透視看了一眼佛前,只見三個青年,爍音穿的是黃袍,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道:“什么?藍袍青年?”藍袍青年雖然與爍音有幾分相似,巖晉也不認識這個人,可爍音本人他是見過的,更何況陀楊郡主爍音的表妹前段時間才與自己成親,爍音還充當(dāng)了主婚人,他不可能不認識或者認錯人了,道:“不是,你再說一遍,哪個顏色衣服?你是不是搞錯了,你仔細看看!”
阿貍偷瞄著大殿里的動靜,肯定道:“藍色袍子的,就是爍音!就是他欺騙我的感情,害得我容顏自毀,還等他七天七夜!就是他!我一輩子都記得!我恨他!”
巖晉心下一寬,道:“你確定,藍色袍子的青年?”
阿貍道:“我不會認錯的!就是他!就算他此刻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巖晉道:“你先冷靜冷靜,等他們出了本殿,咱們再倆跟上去……”
阿貍道:“不行!到那時,他身邊好多人的,更沒有現(xiàn)在這么好動手!”
巖晉道:“是嗎?他不上廁所嗎?”
阿貍道:“總而言之就是現(xiàn)在,你到底去不去?”
巖晉道:“去干嘛?”
阿貍道:“去干嘛?!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巖晉道:“去殺他?”
阿貍點點頭:“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巖晉道:“助紂為虐!我說了不是時候!”
阿貍再也按耐不住,見藍袍青年跪在左邊蒲團上,“噌——!”射了一根鋼針過去,鋼針穿透了那人的脖子砸到了黃袍青年的臉上。
巖晉趕緊將阿貍按在墻上,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耳語道:“這里是佛樺寺!你要害死元僧及方丈他們嗎!”
阿貍也不反抗,眼露喜色。
只聽大殿內(nèi)有人叫道:
“刺客!有刺客!”
“怎么回事!哪里來的刺客!”
“人呢!來人!護駕!保護皇上!保護太子殿下!”
“三皇子他,他……”
“先不要聲張,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搜!刺客肯定在里面,還沒走!”
……
爍音抱著藍袍青年,探了鼻息,道:“是梅花針!在優(yōu)先閣里亂放毒針的蒙面女子!父皇,快帶三弟離開這里,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原本在一旁跪著的中年男人正捏住藍袍青年的手腕,難過不已,道:“我兒,造了什么孽??!”
兩個侍衛(wèi)過來扶他走出了佛堂,又有人過來抬走了藍袍青年。
西方圣人殿里只剩下方丈與爍音兩人。
爍音雙手背在身后,面對著大佛站著,道:“把元和尚叫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方丈道:“他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剛發(fā)生一些事情,還望施主見諒包涵?!?p> 爍音道:“什么事情能大得過三皇子逝世?”
方丈道:“臣這就去請元僧來西方圣人殿!”
……
躲在大佛后的巖晉按住阿貍,在她耳邊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阿貍毀容的臉上看不出神色,只是雙眼之中通紅,似有淚光閃爍,她掙扎了幾下,用手輕拍巖晉的臉頰,定定的望著他。
巖晉道:“你看著我做什么?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松開你,告訴你,這一切還沒完!”
阿貍看著他,落下淚來。
巖晉見狀,心中不免也是一酸,松開了手,道:“是不是我堵著你的嘴,不讓你說話,你覺得委屈?”
阿貍搖搖頭,咬了一下嘴唇,耳語道:“我感覺好像輕松了許多,大蠢驢,以后我就跟著你混!你可要好好待我!”
巖晉指了指身后大殿,道:“現(xiàn)在爍音去請元大師,元和尚一來,所有事情都牽連到了我頭上!你跟著我混,眼前這茬就是個難題!”
阿貍瞪大眼睛,道:“不是!爍音剛剛不是死了嗎?怎么會……”
巖晉道:“那個藍袍青年是他們口中的三皇子!爍音是太子殿下!我就說不是本人,你偏不聽!”
阿貍道:“那我的那個爍音不叫爍音?你的意思是爍音是佛前那個黃袍青年?”
巖晉道:“是??!三皇子,明擺著是爍音的親兄弟!你聽不出來?”
阿貍道:“為什么藍袍青年要騙我他是爍音呢?還騙我說要娶我過門?”
巖晉道:“誰知道呢!先不想這么多,等下我肯定要出去一趟!”
阿貍道:“你不能出去!”
巖晉道:“人都死了!你還要我怎樣?”
阿貍道:“你出去意味著殺人與你有關(guān)!你不能出去!”
巖晉道:“可是不這樣,堂堂爍國太子的親兄弟死了,總該有個交代!”
阿貍道:“我出去!此事與你無關(guān)!”
巖晉道:“與我無關(guān)?可是我把你帶過來的,按道理我也算是同盟、幫兇!有責(zé)任有義務(wù)……”
阿貍道:“你現(xiàn)在只需要告訴我,假如從一開始我就利用了你,你會不會還這樣幫我?”
巖晉道:“什么?”
阿貍道:“你是個好人?!?p> 巖晉道:“什么意思?”
阿貍道:“反正我的大仇已報,也不虧?!?p> 巖晉感覺云里霧里,道:“你在自言自語什么?目下元和尚很快就會來,他只要與爍音一見面,肯定會說出你我二人,到時候,只怕……”
阿貍道:“看著我好嗎?”
巖晉道:“我一直都看著你的,你沒發(fā)現(xiàn)我從始至終都看著你嗎?”
阿貍抱住他的臉,正視道:“聽著,我問你最后一句!”
巖晉看著她那張面目全非的臉,道:“問,不過得快點,等下元大師來,不知道會怎么樣……”
阿貍盯著他的眼睛,正色道:“可不可以親我一下。”
巖晉吞咽了一口口水,望向別處,抿住嘴唇道:“對不起阿貍,雖然我很愛你,可是,這種事,畢竟還需要一個適應(yīng)的過程……”
阿貍嘆了口氣,一把抱住他,把頭放在他脖子上,在巖晉后背拍了幾下,松開他,牽起巖晉的右手,道:“記住這兩個字!”在他手掌心用指尖寫了兩個字。
巖晉努力辨別道:“馬舒?是不是馬舒?”
阿貍笑了一下,不再寫字,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道:“我想問你一個關(guān)于我本人的事?!?p> 巖晉道:“不是,你剛剛寫的是不是馬舒?那是什么意思?”
阿貍道:“沒什么意思,只是想讓你記住那兩個字。”
巖晉道:“馬舒?阿貍你這樣讓我感覺越來越疑惑?!?p> 阿貍道:“懷疑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阿貍對嗎?”
巖晉道:“一開始你說你就是阿貍,我當(dāng)時信以為真,可是這個馬舒,還有之前的總總,我感覺有些不對!”
阿貍捏著他的下巴道:“我是!我就是你要找的阿貍!不用懷疑我,我就是!”
巖晉道:“我也想不去懷疑,那馬舒是什么意思?人名嗎?”
阿貍哭了起來,淚眼婆娑,原本丑露的臉上,增添了一絲恐怖,道:“我就是想讓你記住這兩個字嘛!巖晉哥哥!”
巖晉趕緊擦她眼淚,道:“行行,我不問了,你讓我記住我就記住,行吧,別哭了……”
阿貍用袖口擦干眼淚,抓著巖晉領(lǐng)口的衣角,弄整齊,道:“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抬眼看他的眼睛。
巖晉道:“等等,來啦!”
阿貍道:“來了嗎?”躲在大佛后偷看佛前的事情。
巖晉就此隱身,轉(zhuǎn)身拉著她,用透視看著殿內(nèi)的一切。
只見元僧飄逸的走了進來,身形顯得落寞與悲傷,原本脖子上的死蛇,已然不見,他走到爍音跟前,跪下道:“佛樺寺弟子元,拜見太子殿下!”
爍音聽到腳步聲,轉(zhuǎn)臉看著他道:“這怎么解釋?”從手里遞給他一根梅花針。
元僧抬頭接過,眉頭緊鎖,道:“是梅花針!三皇子一針斃命?”
爍音拍了一下佛案,道:“這還用說!是你將那蒙面女子帶回來的嗎?”
元僧趕緊磕頭道:“太子殿下,貧僧不敢?!?p> 爍音道:“不敢!難道一點線索也沒有嗎?我三弟為人雖然口碑不太好,但也不至于以命相抵!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元僧道:“我,前一日我追那女子,她竟然跑到了佛樺寺,當(dāng)時我與小友兩人都是吃了一驚,畢竟佛樺寺乃佛門清靜之地,又是我所在職的寺廟,正疑惑間,發(fā)生了些狀況,小友還在這里,可以請他出來問個究竟?!?p> 爍音道:“小友?你把他請上來!”
元僧道:“在六祖堂內(nèi)……”
爍音道:“你怎么不把他一塊帶過來!去把他請來!”
元僧道:“是!”轉(zhuǎn)身就走。
躲在西方圣人殿大佛后的巖晉本待要出去。
阿貍拉住他小聲道:“先看看情況,別莽撞!”
巖晉道:“可是元大師口中的小友就是我啊!是我先前躲在六祖堂的大佛背后……”
阿貍道:“我知道,你先看看情況,不要一股腦的沖出去,這樣子,對你對我都不好?!?p> 巖晉道:“為什么?”
阿貍道:“你聽我的就沒錯!”
巖晉安靜了一會,道:“算了我還是出去免得元大師跑冤枉路!”
阿貍一把抱住他道:“聽我說!你出去不就意味著咱倆都暴露了嗎?到那時,你一個妹妹的丈夫,殺了親弟弟,再加上太子爺正在氣頭上,不把你千刀萬剮也要五馬分尸吧!”
巖晉道:“沒那么夸張吧?”
阿貍道:“你聽我的就沒錯!先按兵不動,見機行事,等太子爺氣消了,咱們再一塊出去!”
巖晉道:“這樣會不會不道德?”
阿貍道:“你先看看,聽我的!”
巖晉道:“算了,我先等等?!?p> 佛前,只見思竹趕了進來,他拉著元,道:“我不聽你解釋,我直接跟太子殿下說。”
爍音皺了皺眉道:“你就是他口中的小友?”
思竹走到跟前,搖頭道:“不是,太子殿下,元師兄剛剛失去摯愛,神智有些不清,您不要聽他瞎說!”
元僧跪在地上,看起來無精打采,六神無主嘴里叫道:“我沒有胡言亂語,小友真的在六祖堂的大佛后,我怕方丈責(zé)罰,就叫他在那里等我,還跟他說我沒叫他,千萬不要出來!”
爍音道:“小友?是誰?”
元僧道:“巖晉小友,他叫巖晉!”
思竹道:“太子殿下別聽他瞎說,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聽過這人的名字!他就是發(fā)癲發(fā)癡發(fā)瘋……”
元僧道:“我沒有,我清醒的狠!從你帶我去后山把青青埋了以后,我就醒了,原來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真摯的感情擺在我的面前,沒有好好珍惜……”
爍音忽而大聲叫道:“巖晉!那小子跑到了這里嗎?出來!我就說怎么搜不到人,肯定事有蹊蹺!原來是你!”
思竹拉住爍音道:“太子殿下,你不要相信元師兄的話,他發(fā)癲啦,說的是胡話!”
元僧望著前方發(fā)呆道:“我說的是實話,青青姑娘倒在地上,我還以為她是假裝的,所以狠心沒有去扶她,可是她胸口那么大一灘血漬,我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她那捶死掙扎仰頭看我的眼神,我以為一切都是演戲……我對不起她,我真不是個人……她都虛弱成那個樣子,我竟然還惡語相向……呵……她走了,帶走了我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