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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女嫁錯夫日常

第六章:摔碗

農(nóng)女嫁錯夫日常 隨風妖妖 2482 2019-02-28 23:18:01

  山崖陡峭,入口不平,村里很少有人從這個山嘴進山,但這些人一看也不是村里人呀。

  特別是那一個,仿佛是跌落在人間的妖孽。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照進來,落在他的眉峰上,將他的面容勾勒的無比清晰。

  鬼斧雕刻般精致的五官,英俊而冷峭,墨色的眼眸深邃如浩瀚的銀河,神秘而璀璨,還帶著凜冽的寒意。

  薄唇輕抿,攝人心魄。

  整個人俊美的不像凡人。

  一瞬間,孟云舒心里閃過一句:遇見鬼了!

  但很快,她確定,他比鬼可怕。

  俊美妖孽嘴角帶著笑意,但他那幽潭似的眼里卻半分笑意都沒有,孟云舒抬眸瞧去一眼,兩人目光交匯,她瞳孔微縮,全身血液似乎在一瞬間凝固,只剩一顆心臟砰砰直跳。

  他想殺人滅口。

  在他的示意下,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滿面殺氣,提著刀向前走來。

  孟云舒心狂跳著,一時間思緒千回百轉(zhuǎn),跑還是不跑?以她的功夫,絡(luò)腮胡男人決殺不了她,但敵不寡眾啊。

  她一個,手無寸鐵,對手三個,這還是明面上的,暗中還隱藏著幾個,硬拼是死路一條啊。

  孟云舒裝著膽怯,后退一步卻跌坐在地上,抱起奄奄一息的兩條魚,小嘴巴張開。

  “叔叔,你是想要殺魚嗎?那魚送給你好不好?”

  聲音清脆婉轉(zhuǎn),悅耳動聽,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死亡在向她走來。

  突然,孟云舒大眼圓睜,嘴角一咧,笑的燦爛如春花,她指著遠處的山頭,對絡(luò)腮胡男人說道:“我哥哥飛進去打獵了,我哥哥有匕首,等他回來用匕首殺魚烤著吃?!?p>  “嘻嘻,叔叔,你刀太大了,能殺魚嗎???”

  一番話讓絡(luò)腮胡男人止了腳步,他狐疑的回頭。

  雖然那妖孽男沒做任何動作,但孟云舒確切的感覺到,暗中隱藏的一股氣息沒有了。

  她揚起笑,再次指著那山頭讓絡(luò)腮胡男人看,“你瞧!”

  不僅絡(luò)腮胡男人,就連不遠處的妖孽男人,連著他身旁的男人,三道目光一起匯集在那山頭。

  趁此機會,孟云舒一個轉(zhuǎn)身,撒腿就跑,她提著氣,箭一般的離去。

  上當了!這個小騙子,回過頭的絡(luò)腮胡男人懊惱瞪眼,“主子,我這就去追上宰了她?!?p>  被叫做主子的妖孽男人一聲輕笑,冷冷道:“不用?!?p>  就這么放走她?主人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絡(luò)腮胡男人納悶,看向主人身旁的胡二。

  胡二神情古怪,絡(luò)腮胡男人恍然大悟,主子出手了,那這小騙子肯定命不久矣。

  幾乎是飛出了山嘴,又是飛一般的跑出家,跑的是一氣呵成。

  如果用她這個速度去參加長跑,那她這個世界冠軍的記錄定沒人能打破。

  一口氣跑到村邊,孟云舒覺的五臟六腑都扭到一起,后背更是隱隱的疼,似乎是生命體征達到了極限,她抱緊了懷里的魚。

  這個動作落在路過人的眼里,是她又搶東西被人攆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再看她,目光嗤笑。

  顧不上別的了,孟云舒深深的呼吸幾下,慢慢的向家走去。

  家里孟三妞坐在窩棚下的柴堆里玩泥巴,孟二妞已燒好了面湯,見她提了兩條魚,小聲嘀咕,“怎么又去搶?!?p>  把魚扔到木盆里,順著墻坯,孟云舒癱軟下來。

  嚇了孟二妞一跳,忙端出一碗面湯,“你吹吹,快點喝?!痹俨缓龋麓蠼憬o餓死。

  孟云舒機械的抿兩口,腦子里回憶著剛剛經(jīng)歷的一幕,心驚膽戰(zhàn),自己是死里逃生啊,她清清楚楚感受到死亡靠近的氣息了。

  心里疑惑再放大,他們到底是些什么人,躲進山里要干什么,難道見人就要殺嗎?。?p>  咣當一聲,手中的碗落地,孟云舒猛的站起來,半晌,又坐下來。

  難怪她找不到二丫!

  孟二妞把三妞弄回屋,鬼祟的把頭趴在窗戶口,心里叫苦,咋娘一走,大妞又傻了,這可咋辦啊。

  這個傻大妞,竟然拿碗片玩魚,難怪她要把碗給摔碎。

  孟云舒心里沉沉的,她有些自責,更多的是愧疚,如果昨晚她去石墩子那找二丫,二丫肯定不會死。

  腦中閃過孟大妞和二丫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孟云舒眼有些紅了,飯沒胃口吃,她必須找事干來麻痹自己。

  午后炙熱。

  柳氏挑著擔回家,眼冒金星,口干舌燥,肩頭更是被扁擔磨的紅腫一片。

  進了家門,拎了水瓢,猛灌一氣。

  娘口渴了,待娘喝足了水,孟二妞拉扯著娘到一旁,急急的說,“大姐又和往常不一樣了?!?p>  是不一樣,勤快多了,院子里曬滿了布單,只是,曬那黃瓜干啥,還切的一段一段的。

  見娘不在意,孟二妞急的跺了跺腳,“大姐一天就喝了一口面湯,剛喝一口就把碗摔了。”

  啊,家里可是一共沒幾只碗啊,柳氏心疼,“中午你們吃的啥?”她走時交待讓啃黃瓜,這下不用碗,應該沒摔吧。

  “喝的魚湯,魚肉香死了,娘,鍋里還溫著呢,我給娘盛一碗?!?p>  兩筐黃瓜幾乎是原封不動的挑了回來,孟云舒瞅了一會,端一盆水,一根一根洗凈,剖開,開始切段。

  手中長短的黃瓜段散落在竹席上,頂著太陽,孟云舒把排列的整齊些。

  前世,她是有強迫癥的。

  柳氏覺的她弄這是多此一舉,“切不切扔到豬圈里,豬都搶著吃?!毙列量嗫嘁煌八煌八疂渤鰜淼狞S瓜喂給豬,柳氏心疼。

  “這不是喂豬,我弄的是腌脆黃瓜。”

  腌菜費鹽玩意,再說也沒聽過有腌黃瓜這一說。

  柳氏覺的大閨女純屬胡鬧。

  初夏陽光炙熱,曬了大半天的黃瓜懨懨的,裝了一碗,孟云舒找柳氏要了鹽,家里沒醬油,她就鬧著讓淋些菜油。

  想到大妞像個大人似的,把褥子拆了洗了,還縫到一起,柳氏心一軟,就依了她。

  晚飯沒做,餓了可以啃黃瓜,柳氏就收拾下去老院喂豬,竹席上的黃瓜條被攏到一塊,找了籃子,準備挎過去喂豬。

  “你真要喂豬啊。”孟云舒護上去,她辛辛苦苦切了曬了,忙活半天,是為了能換錢啊。

  “不喂豬你吃啊?!?p>  孟云舒搖頭。

  “那讓開啊。”

  “我也吃不了這么多,我腌脆黃瓜是為了賣錢。”

  她說的嚴肅而認真,一下子把柳氏給氣笑了,“好,好,你賣錢?!弊炖锿讌f(xié),面上輕笑,似乎已看見孟云舒的異想天開被碰的頭破血流。

  真以為錢是那么好賺的。

  柳氏把賣黃瓜得到的五文錢緊了緊,想到一會到了老院能見到相公,她也懶的和大閨女爭那一堆黃瓜條了。

  第二天早飯又是面湯,孟云舒把腌的脆黃瓜端了出來,不同于新鮮黃瓜,這腌的脆黃瓜又勁道又咸,吃到嘴里還特別脆特別有味。

  孟云舒已給她娘講了,先腌上一小罐,拿到集市上或者游街賣賣,能賣出去就賣出去,賣不出去就自家吃。

  柳氏能同意是想著,反正馬上要收夏稻了,真賣不出就給端到老院。

  自己的閨女好了,可憐那孟二丫了,柳氏嘆息,“哎,孟二丫恐怕已去了。”

  村里發(fā)現(xiàn)二丫的尸體了嗎?孟云舒拽緊手中的碗,妖孽那張俊臉從腦中閃過。

  孟二妞喝口湯,撇下嘴嘀咕,“活該,誰讓她偷西瓜蛋子,她不偷,那黑狗子能咬她!?”

  咣當一聲,孟云舒手中的黑瓷碗落地又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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