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東站在一旁抬頭看看亂戰(zhàn)的兩方,又低頭看看二人,終于還是打斷了二人。
“你們認為我們是等他們有個勝負之后離開還是現(xiàn)在?”
“走!”泓一率先朝遠處疾飛而去,樂東也緊隨其后。
噗嗤!
泓一在空中用靈力隔絕顏赭的血脈,拔出了兩枚鎮(zhèn)魂釘,同時靈力在為顏赭療傷。情況緊急,也只能如此了。
“大荒經(jīng)。無論方家還是軒轅家得到,都……”樂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憂慮。四大家族的野心,只有同為四大家族人的樂東最為了解。無論哪一方勢力得到,都會掀起血雨腥風,這不是樂東想要看到的。
泓一難得狡黠一笑?!按蠡慕?jīng)本是我山海門帝器,若是如此輕易就被拿去,豈不笑話?”
說罷,只見泓一伸出手掌,掌心內(nèi)烏光流轉(zhuǎn),山海圖在其掌心幻化。
遠處天邊忽然一道黑色閃電飛過,他手中便多了一物,正是大荒經(jīng)。
訝異之色寫滿了樂東的臉上,隨即樂東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那方家和軒轅家殺個你死我活,如今卻被你擺了一道,怕是鼻子都要氣歪了!”
事實也是如此,正在纏斗的方莫天和軒轅野,忽然看到大荒經(jīng)從軒轅野處飛出,無論二人如何拘禁,都無法阻止大荒經(jīng)的離去。
兩人方才意識到被戲耍,看著死傷慘重的兩方,兩人有苦難言。
忽然,一聲龍吟響徹天際,燭龍的身形忽然幻化在了泓一等人面前,擋住了三人的去路。
“赭兒?!笨粗矍暗囊荒?,燭龍的怒火也是被點燃,殺機頓現(xiàn)。
“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趕快走!”樂東急促地說道。
燭龍搖搖頭?!安荒茏吡?。”
“為何?”泓一和樂東不解。
“奉帝命,速速交出帝器,跪地伏法!”隨著一聲冷喝,另一方勢力埋伏多時,看到泓一收回大荒經(jīng)后果斷出手。
來的勢力,是帝族和樂家。
為首的女子螓首蛾眉,膚若凝脂,周身藏匿在黑紫長袍中,此女子正是當年在子桐島上為樂家出頭的帝族女子。
而另一領(lǐng)頭者,便是樂燁。
“父親。”樂東喊道,心中卻著實有些尷尬。
“逆子,還不過來?難不成要和這弘空叛徒沆瀣一氣不成?”樂燁怒斥道。
但樂東卻并未動彈,站在泓一一側(cè)也不答話。
“樂東,念你年幼,此刻退去,帝族不計你過錯。”帝族女子冷冷地說道,那種上位者的冷漠盡顯無疑。
“偏聽一方之言是為蠢,故意為之覬覦帝器是為壞。不知父親,您和帝族是哪一種?”樂東直言不諱,但話里藏針。
“逆子!住口!”樂燁在眾人面前被兒子頂撞,惱怒不已。
這時,眾人身后走出了一位女子,女子黑紗遮面,正是姒鳶。
樂東看到姒鳶,眼神一變,顯得有些局促。
“想好了?決定了就再也無法回頭了。”姒鳶嘴上雖說冷漠,但心底卻不想讓樂東如此。
樂東點點頭。“先前的承諾,可能……”
姒鳶輕輕搖了搖頭?!安槐貫槲叶??!?p> “同為帝族傳承,交出帝器,留你一命。否則,死的不僅僅是你?!钡圩迮哟丝淌殖值圩逵。淅涞卣f道,完全沒有將泓一等人放在眼中。對于帝族來說,言即令旨。
泓一掃視女子身后,帝族和樂家精銳盡出。最弱的人修為都在道擇境界,其中更有幾人,周身雖斂去修為,但那悸人的波動卻遠超泓一,比燭龍都要強上不少,起碼是問道境界。這等陣容前來擒拿自己,未免有些殺雞牛刀之感。
“未必?!便徽f道。
不等眾人反應(yīng),泓一祭出了大荒經(jīng)。帝威震蕩,威懾寰宇?;煦缰畾飧〕粒瑢换\罩。
“大荒經(jīng)在此,三大神獸何在?”
“大荒經(jīng)在此,三大神獸何在?”
“大荒經(jīng)在此,三大神獸何在?”
……
泓一的聲音在混沌之氣的加注之下,傳遍弘空和大荒澤,世間人都訝異地同時看向了此處。
緊接著,從大荒澤中心處爆發(fā)了三股磅礴的靈力波動,五尾一角的猙,豹紋犬身的狡以及先前的紫色神鳥當戶,此刻三個巨大的神識投射出現(xiàn)在了荒島上空。
在場的帝族和樂家面色巨變,雖然弘空已有消息稱大荒澤內(nèi)有神獸,但如今真的看到了超越仙二劫的法渡神獸,心中也是難以平靜。更何況,一出現(xiàn)還是三只。
“小子,喚我等何事?”三大神獸被召喚,卻也顯得不耐煩,畢竟召喚自己的是一個修為低下的毛頭小子,被這小子呼來喝去自然讓三大神獸顏面無光。
“他們要殺我。”泓一說道。
“關(guān)我等何事?”三大神獸只是承諾山海大帝未來一日全力一擊,但并非在此日,自然不會為了一個毛頭小子出手。
“若是我死了,大荒經(jīng)可就落入他人之手了?!?p> “無妨,你死了大荒經(jīng)我等自會收回,屆時還能憑空得山海經(jīng),何樂而不為?”當戶臉上閃過一絲蔑笑。
“若是我將大荒經(jīng)給別人呢?”泓一戲謔道。
“你……”當戶慍怒不已。
泓一朝帝族看了一眼,又朝三大神獸示意。
短暫的沉默后,心思縝密的狡率先出手了。
金黃色的毛發(fā)此刻綻放金光,禁錮了全場,遮天的神爪要將場中的帝族和樂家全部拍碎。
但帝族印卻不受禁錮,幻化為神罩將一群人籠罩,擋住了這來自法渡神獸的一擊。
帝族女子臉上依舊冷傲,看著泓一。
“你當真能高枕無憂了?”泓一心底一沉。
“天禹閣何在?”伴隨著帝族女子的一聲冷喝,遠處天邊出現(xiàn)了十二道身影,呈包圍之勢盤坐在虛空中。十二人身上霞光內(nèi)斂,符文流轉(zhuǎn)。
天禹閣是帝族的直屬,只尊帝族,歷來神秘,也是帝族的仰仗,門派內(nèi)人數(shù)稀少,但卻都是實力冠絕一代。
只見十二人溝動天穹鼎,十二道光束貫連天穹鼎。
當!
天穹鼎一鳴,附近的一百零八島嶼如同陣眼般開始旋轉(zhuǎn)。
猙和當戶見一擊不奏效,也加入了戰(zhàn)場之中。天穹鼎彌漫的帝威讓三大神獸感受到了威脅。
猙的五尾此刻迎風而長,幻化為百丈大小,如同巍峨的山峰一般,五尾齊動,場內(nèi)瞬間掀起罡風,冰晶如刃夾雜在罡風中,將虛空劃開了無數(shù)口子,一時間場內(nèi)肆虐,刺耳密集的撞擊聲傳來。
遠處天禹閣的十二人此時捏的法訣一致無二,借助天穹鼎,完成了陣法的布置。
封天術(shù)!
借天穹鼎之勢封禁,一百零八島嶼為陣眼,帝族動用了最強的封禁術(shù)來針對三大神獸,這是一開始就設(shè)計好的局。帝族和樂家做好了準備,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只見場內(nèi)如同鏡面般的虛空將三大神獸牢牢封印,三大神獸在其內(nèi)毀天滅地的力量卻無法破封而出。
“人類,這般封印只能困我等一時,等我等破封,弘空大陸會被血洗?!豹b停止了攻擊,開口冷冷地道。
“今日之舉,實屬無奈。待降服叛徒,帝族必親自登門致歉?!钡圩迮与m是高冷,但此刻面對這三大神獸,語氣上也是軟了不少。
“不必。三大神獸的怒火你們承受不起?!苯瓶谕氯搜浴?p> “待我等抓了此子,山海經(jīng)歸帝族,大荒經(jīng)歸三位可好?”帝族女子朝三大神獸傳音道。
“人類多狡詐,背棄盟約也就是朝夕,不可信。”當戶并不相信帝族。
“帝族一言九鼎,還請三位放心。”
當戶還想言語,但卻被一邊的猙攔了下來。
泓一看到場內(nèi)三大神獸的舉動,已經(jīng)猜到了帝族會給神獸許諾,神獸實力強絕,并非自己能夠掌控。
帝族女子在安撫好三大神獸后,忽然轉(zhuǎn)身玉掌熒光流動,氣息強大,符印密布。三掌拍出。
三掌瞬息而至,分別拍向了樂東、顏赭和燭龍。
噗!噗!
修為尚低的樂東和顏赭吐血倒飛而出,而燭龍接了這掌也被擊退十幾步,氣息紊亂。
帝族女子竟強到了這一步。
“念你同為帝族傳承者,交出帝器,否則,死!”
看著幾人因自己而傷,泓一心中自責不已,自己實力無法保護身邊之人,只能任人擺布。
“住手吧。今日之事與他人無關(guān),沖我一人來就好。”
“交出帝器!”帝族女子身在云中,縹緲空靈,如廣寒仙女般冷傲,讓人不可靠近,但其言語間不容拒絕。
看著倒地的兩人和苦苦堅持的燭龍,泓一不愿如此。
大荒經(jīng)混沌之氣內(nèi)斂,光澤散去回到了泓一手中。
“不可!”樂東口吐鮮血大喊道。而顏赭先前有傷,此刻早昏厥了過去。而燭龍也朝泓一搖搖頭。
幾人均不愿成為泓一的累贅。
泓一將手中的大荒經(jīng)朝帝族女子拋去。
嗖!
一道殘影閃過,搶在了帝族女子面前,掠去了大荒經(jīng)。等到此人現(xiàn)身,正是方莫天。
“哈哈哈哈哈!大荒經(jīng)終究是我的!”方莫天仰天大笑,額間妖冶的符文一閃而逝。
帝族女子臉上滿是慍怒之色,強忍著不曾發(fā)作。
“方莫天,你要反了帝族了嗎?”
“哈哈哈哈哈!帝族該換了,姒娣一個小丫頭片子如何當?shù)闷鸷肟盏畚???p> “大荒經(jīng)在手,反你帝族又如何?”方莫天回道。
但這話一出,卻讓在場之人倒吸一口涼氣,帝族多年來屹立弘空,如今有人說出要反帝族之言,卻也是第一遭。
“放肆!”方莫天大不敬的話讓帝族女子瞬間暴怒。
帝族女子橫移到方莫天面前,寶術(shù)盡出,掌掌蘊含著萬千符文,朝方莫天拍去。
方莫天戰(zhàn)衣披身,不沾血格開玉掌。瞬息兩人交手百次。
不沾血吞吐著劍芒,劍光橫空,招招角度刁鉆,讓帝族女子難以招架。
呲啦!
方莫天鬼魅般的身影繞到了帝族女子身后,劃破了女子的衣衫,那賽雪冰肌瞬間裸露,但還來不及容人欣賞,女子背部出現(xiàn)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將那一副讓人窒息的美景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