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智代不一定會死,還有復原的可能。而且,由美當然希望智代恢復健康。
正因如此,她希望可以給智代一個機會,讓她彌補這段斷絕了二十年的關系。
她知道自己管得太多了。
由美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把他帶回來。
這時,列車緩緩駛入月臺?!?p> 〔注:摘自【日】鏑木蓮注,鄭舜瓏譯的《尋找回憶的人》第四章〕
佐憶的聲音很干凈,就像是湍湍流水撞擊石板的聲音。
他很平靜的讀了這一部分,語調沒有抑揚頓挫,但是卻讓人感覺很有代入感。
仔細聽的人會發(fā)現,佐憶在念出“我一定要把他帶回來”那一句的時候,其實佐憶暗暗發(fā)了狠。
他的語氣非常堅定,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去信任他。
不管那個人在哪,身處何地,他也一定會找到他,然后把他帶回來。
一個人的希望化成執(zhí)念會有多恐怖,在佐憶眼中,他只有把夜笙帶回家他才不會一直心懷愧疚,不會就連做噩夢,醉酒時嘴里喊出來的名字是“夜笙”。
是的,是愧疚。
佐憶表面上云淡風輕的,可是他心里一直對夜笙懷有深深的愧疚。
夜笙給了他第二次生命,又替他擋了一個劫難。
他……真的,非常非常愧疚。
“嗯,非常好。要是你的聲音里面感情更加飽滿一點就更加好了。請坐下吧?!?p> 佐憶坐下,低眸,直直地盯著那一行字“我一定要把他帶回來”,眼神晦澀難懂。
思緒翩飛,他仿佛回到了還在訓練營的時候,那時候,他,夜笙和小哥,三個人是最鬧騰的一個小組,主要是佐憶和小哥鬧騰。
小哥本名Linrire,他是受父母的影響才進入訓練營的。因為他是所有孩子中最大的那一個,所以他也是那群孩子的老大,但是他唯一比較玩得來的就是佐憶和夜笙了。
和其他孩子呆在一起,小哥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好像自己比那些孩子大,從心底里面就冒出代溝這種隔閡。
偏偏他卻和佐憶還有夜笙很合得來,他很照顧佐憶和夜笙,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弟弟和親妹妹一樣來看待,訓練營里面所有人都喊他老大,只有佐憶和夜笙兩個人他不讓這樣喊,而是叫他小哥。
那時候,佐憶真的非常鬧騰,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爬樹。打架,滾泥潭,負重越野,拳擊課等等,她都是最積極的一個。
而夜笙整天為她提心挑擔的,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弄傷了。
佐憶和小哥在前面鬧,夜笙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兩個人打鬧,臉上始終都帶著和煦的笑容,就像是小星星一樣。
后來為了讓佐憶能夠安靜一點,不要那么鬧騰而導致自己受傷,夜笙就偷偷的把她上交的重點歷練卡偷出來,把上面的格斗的格斗改為黑客。
為此,佐憶單方面和夜笙冷戰(zhàn)了好幾天。
夜笙又著急又心疼,后來佐憶想起這件事時問他后悔了嗎,夜笙地回答,至今都能讓佐憶心中波瀾起伏。
“我不后悔。一一,你記著,雖然你現在的一直是以男裝示人,可是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小公主。那種危險的事情讓哥哥們去做就好了,你只要在哥哥們?yōu)槟憬ㄔ斓某潜だ锩鎰觿邮志秃昧?,雖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選擇了這份職業(yè),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你跨出指揮室一步,你呀,就安安心心地敲敲電腦就好了。”
想到這,佐憶感覺鼻子有些酸,心里堵塞得難受。
夜笙呀,哥哥呀,在你不在的時候我就已經跳出了你為我打造的舒適圈,一個人摸爬滾打,最終變成了那個人讓人聞風喪膽的黑佐。
我也早就不是那個整天只知道打打鬧鬧的小女孩了,我早就學會了放下浮躁,放下天真,放下無憂無慮。
不知道如果你見到了這樣的我會不會失望。
可是,你在哪呀?
是不是對我太失望了,就躲了起來。
小哥在訓練營結束前的最后一個星期與我們告別,可是你卻連告別都沒有給我,就徹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面。
真的,對我太失望了嗎?
佐憶很想笑,可是最終他也只是扯了扯嘴角,眉間滿是哀傷。
黎檬一直都在偷偷地觀察佐憶,她看到了佐憶那個苦澀的弧度,心中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拽住了她的心臟,拽得生疼。
她第一見到佐憶流露出自己的情緒。
她順著佐憶的視線望去,心更加的疼了。
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能讓佐憶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可是她也深深知道,所有的這些,都與她沒有關系。
世界上最干凈,最清楚的關系就是沒關系了吧。
她永遠都是站在佐憶的圈子外面,未曾踏足,也踏足不了。
她知道自己內心里面的陰暗正在發(fā)酵,可是她不想去阻止,只有這樣,她才有勇氣向佐憶邁進一步。
她本就不是一個善人,又怎么可能要求她放手。
她很難想象,如果放手,以后會是怎么樣的,年少時見過了太驚艷太耀眼的人,未來心中很難容下其他人。
念念不忘,不忘少年。
她清楚自己內心的嫉妒和占有欲一點一點在膨脹,以前她所希望的是能在遠遠的地方看一眼佐憶就好,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便希望自己能夠離佐憶近一點,近一點,再近一點。
她早已不計較后果,又哪來的害怕粉身碎骨。
她甚至不害怕與這個世界為敵。
那可是她心里的那個少年呀。
一節(jié)課下來,佐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面,沒有聽課,黎檬心里酸澀,零零散散也沒有聽進去多少,就連班主任要找她去辦公室拿校園精英賽的獎品,都是同學們再三呼喊,她才回神,迷茫地去老師辦公室。
一整天,佐憶都心不在焉,直到厲程來接他的時候,他才收神。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生病了?”
厲程伸出手探了探佐憶的額頭,溫暖的觸感從神經末端傳來,佐憶愣了一下,有點恍惚。
“沒生病呀,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我讓葉城替你去修理他?!?p> “沒事,程哥,謝謝你?!?p> 謝謝你,讓我……
〔注:重要的事情再說一次,記住了呀親,佐憶閱讀的那段話摘自【日】鏑木蓮注,鄭舜瓏譯的《尋找回憶的人》第四章,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我挺喜歡這本書書,里面很對東西都是我所以祈望的,比如讓遺憾不再遺憾。嗯,我個人很喜歡這本書,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