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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亂之此恨何時已

第十六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江山亂之此恨何時已 飄燈獨歸 4004 2017-12-01 16:40:06

  陸麒一身銀白色鎧甲跨坐于馬上,神情卻比之前萎靡了不少。越是想著謝寧圓為鐘離慕送行的一幕,心里越發(fā)添堵。

  忽聞天空中似乎有人喊他,剛一抬頭只見空中一道紅影倏忽而過,下一瞬天空依舊是一片碧空澄澈。

  習(xí)武之人的常識告訴他這不是錯覺,他立即回神,看向右邊的鐘離慕,卻發(fā)現(xiàn)鐘離慕的馬上已經(jīng)沒了人影。

  他又看看左邊的謝懷宣,竟發(fā)現(xiàn)一直色迷迷地盯著越清影的謝懷宣此刻竟然也面色無比難看。

  “發(fā)生什么事了?駙馬怎么不見了?”他問。

  謝懷宣原本黝黑的面容此刻越發(fā)陰沉:“你他媽沒聽到謝丫頭喊嗎?她被人給擄走了!”

  陸麒驚詫,幾乎要跳起來:“那還磨蹭什么?趕快去追??!”說著便抖起馬韁準(zhǔn)備奔馳追上。

  謝懷宣反而異常冷靜地拉住他的馬韁道:“追什么追?軍隊不要了?鐘離慕已經(jīng)去了!”

  陸麒詫異:“鐘離慕的武功并不及你我,他萬一救不回來怎么辦?”

  謝懷宣沒說話,他腦海里再次閃過鐘離慕迅速從馬上消失不見的畫面。這樣的畫面讓他無比震驚。

  當(dāng)時謝寧一在空中的喊聲方才落下,他只是抬頭看天的工夫,只見旁邊人影一閃,霎時間,他只看見那抹紅影消失的同時后面的黑影也隨之消失。

  而他身旁的馬背上早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被扔下的馬韁商在悠悠搖晃,馬兒仍然和之前一樣還在漫步走著,絲毫沒有察覺背上的人不見了。

  這一切發(fā)生得如此迅速,以至于謝懷宣只來得及匆匆看上一眼。

  一個人即使再如何改變,武功修為卻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變化如此巨大。

  他和鐘離慕從小一起長大。雖不見得有多么親密,卻也算熟悉。鐘離慕是個典型的書生學(xué)子,這一點同鐘離彧丞相十分相像,武功不過是他練來防身的,并沒有很高的造詣。

  可是如今鐘離慕的速度,放眼天下,不出三人可以與之比肩,而這樣的武功,絕非一朝一夕便能得來。

  他沒了與越清影調(diào)笑的心思,他在猜測,鐘離慕,到底是誰?

  而他身后的越清影,此刻正靜靜地坐在馬上,眼睛不時地盯著鐘離慕的馬,心中思緒萬千:師兄啊師兄,你明明知道,竟然還是追了上去,你還敢說,她與你無關(guān)?

  她抬頭看向遙遠(yuǎn)的天際,碧藍(lán)澄澈,只有幾縷飛云飄蕩,了無痕跡。

  謝寧一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拼命呼喊的兩個人一個都沒有來,來的,竟然是她以為最不可能救她的人。

  那個,曾經(jīng)想要殺了她的人。

  鐘離慕就這樣一路追,那紅衣男子看到追上來的鐘離慕不由得撇撇嘴,美女沒有得到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被高手纏上,指不定便要引來殺身之禍。

  眼見著身后那人就要追上來了,紅衣男子尋思著要不要把懷中的丑八怪丟下,而且“她”也沒有告訴自己,抓了這個丑八怪到底如何處置???

  如此想著,剛剛飛身到一片險峻的斷崖峽谷邊上,便突然聽到空中傳來一陣震懾心魂的聲音:“楚幽冥!再不放開她,你就死定了!”

  這句話是用內(nèi)力傳出來的,只有楚幽冥能聽到,從這句話可以聽出,那人功力相當(dāng)之深厚。

  當(dāng)然功力深厚還在其次,畢竟他也不差,關(guān)鍵在于,那個聲音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熟悉到,他立即忘記了奔逃,他漂亮的雙眼中浸透了恐懼。

  他回頭看向追上來的鐘離慕,臉上露出不解,不對啊,阿舜才不是長得這個樣子呢?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冷側(cè)的聲音再度傳來,他恍然大悟地拍拍腦袋,頓時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副想哭的表情。

  看到他冷如寒冰的目光,雙手再也忍不住一抖,一松,謝寧一整個人就從他懷里掉了出來。

  他突然變得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囂張得意和不耐煩,他愣怔地看著鐘離慕,顫顫巍巍地道:“我……我……我已經(jīng)、放開她……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聲音里明顯帶著哭腔,恨不得要找個美女,投入她的懷抱大聲哭出來。

  早知道,早知道他一定不相信那人的話!

  說什么抓一個美女帶回去玩,還說阿舜一定會特別高興,全是騙他的,阿舜分明很生氣,很生氣!

  嗚嗚……他該怎么辦?

  謝寧一卻已經(jīng)嚇得臉上毫無血色,這個紅衣娘娘腔!竟然在半空中把她給丟下來了,而下面,是萬丈深淵!

  萬丈深淵啊!

  “啊——!救命?。 敝x寧一感覺她的心幾乎要跳出來,她全身的神經(jīng)都要崩斷了!她全身都在驚顫!她忍不住想問候那紅衣人八輩祖宗!

  可是她喊出這一句時是絕望的,在這種危險的境地,誰會救她?根本不會有人!她喊出的那幾聲,不過是一種本能的求生和掙扎。

  腦海中閃現(xiàn)出鐘離慕的臉,他會嗎?

  如此想著,耳邊原本疾速刮過的風(fēng)突然柔和起來,她感覺到自己腰身一緊,重重跌入一個人的懷抱。

  是他,他竟然真的來救她了。

  被他觸碰到時,她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要離他遠(yuǎn)一些,卻被他抱得更緊,耳邊傳來他的警告聲:“不想活了么?抓緊我!”

  謝寧一心中五味雜陳,此刻,鐘離慕的臉離她很近,從沒有這么近過,即便是曾經(jīng)親吻她也覺得,沒有現(xiàn)在這樣近。

  或許曾經(jīng)他的傷害令她害怕,但是這生死關(guān)頭,她只能選擇相信。

  鐘離慕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他雖然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謝寧一,可是并不能擋住身體繼續(xù)向下墜落的趨勢。

  謝寧一來不及去計較更多,下面是萬丈深淵,跌下去定然粉身碎骨,她緊緊抱住鐘離慕。

  盡管鐘離慕努力借助懸崖峭壁上的石頭藤蔓,減緩了墜落的速度,可是危機(jī)并沒有解除,越到下面,濕氣越重,巖壁上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苔,光滑不已,更是難以支撐。

  謝寧一緊張地看著鐘離慕已經(jīng)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身體卻猛然被鐘離慕翻過來壓在他的身上。

  頭被他緊緊嗯在胸口,耳邊傳來他的聲音,低沉溫柔:“什么也不要看?!?p>  謝寧一驚詫,想要掙扎,卻突然覺得全身一震,眼睛一黑便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時候她聽到一聲哀嚎,可是,那聲音,怎么也不像鐘離慕的。

  暮色已經(jīng)籠蓋四野,星星點點的火光也慢慢爬滿黑色的大地。

  軍營駐扎完畢,越清影卻越發(fā)心神不寧地在營帳內(nèi)來回踱步。

  桌案上的一盞油燈被鉆進(jìn)簾子里面的風(fēng)拖拽得搖搖晃晃,仿佛整個營帳都隨風(fēng)搖曳起來。

  鐘離慕到現(xiàn)在還未曾回來,楚幽冥也不見蹤影。

  越清影禁不住火氣上頭,這個楚幽冥,除了那一身本事,簡直就是一個白癡!

  原以為用美女引誘他,騙他把謝寧一擄走,故意“路過”軍隊行走的路線,她就是要看看,謝寧一在鐘離慕心里到底是個怎樣的地位。

  她看到了,此刻卻內(nèi)心忐忑不已,不出意外的話,以楚幽冥和鐘離慕的實力對比,此事至少在日落之前便能解決了,何以到了現(xiàn)在雙方都沒有蹤影?

  皇宮那邊已經(jīng)接到消息,天還沒黑,皇上已經(jīng)派了禁衛(wèi)軍最精銳的部隊前來,謝寧圓也跟著一同來了。

  陸麒大致跟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斷刀講述了當(dāng)時的情形,禁衛(wèi)軍便立即全員出動,按照推測路線開始進(jìn)行搜查。

  謝寧一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星空,她疑惑地揉揉眼睛:“莫非,這里是天上?我已經(jīng)死了嗎?”

  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哭喊,和謝寧一眼睛閉上之前聽到的一樣:“你沒有上天,你再不起來我就要上天了!”

  謝寧一一驚,順著聲音來源低頭一看,嚇!原來在她的下面還還躺著兩個人,鐘離慕和楚幽冥。

  此時鐘離慕緊緊閉著雙眼,眉頭時不時地皺起來,而哭喊的來源,是最下面的楚幽冥。

  謝寧一慌忙起身,把鐘離慕從楚幽冥身上扒下來。

  楚幽冥艱難地爬起來,全身軟塌塌地像一只沒有骨頭的章魚,謝寧一正在詫異他怎么會被摔成這樣,卻見他全身如同波浪似的扭動了幾下,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喀擦、喀擦”響,他原本縮在衣袖中的手腳仿佛突然有了骨頭一般伸直出來,腦袋也沒有再軟趴趴地掛在脖子上,又恢復(fù)到之前那般挺拔的模樣,最后,整個人便完好無損地在地上站得筆直。

  謝寧一驚嚇地嘴巴張得幾乎能塞進(jìn)一顆雞蛋,這個紅衣人,簡直不像人!他方才的舉動在她看來,就好似一件原本癱軟在地上的紅色衣服,突然被支架給撐了起來。

  竟然是他救了她和鐘離慕。

  只是,這樣的情景在荒郊野外,而且還是黑夜,看起來尤為恐怖瘆人。

  “你,你這練得是什么功夫?縮骨功嗎?”她忍不住伸出手指頭在楚幽冥的胸口戳了一戳,至于鐘離慕,已經(jīng)被她暫時拋諸腦后。

  楚幽冥無比嫌棄且嬌氣地嘟起嘴巴,他的嘴唇天生的就如同上了胭脂一般紅潤,讓身為女人的謝寧一都忍不住羨慕。

  “我不要和丑八怪說話!”他甩開謝寧一的手。

  謝寧一碰了一鼻子灰,氣急道:“那也總比你這個怪物好!”

  楚幽冥氣得瞪大雙眼,卻已經(jīng)淚光盈盈:“你竟敢說我是怪物!阿舜都不會這么說我!”

  “阿舜?”謝寧一一時愣住,不甚明白,她猜測這個阿舜應(yīng)該是他的大哥什么的。

  另外她有些懷疑,這個紅衣人的心智似乎有點……問題。

  楚幽冥氣惱,仿佛謝寧一犯了什么大錯一般高聲道:“你這個丑八怪,連阿舜都不認(rèn)識!你聽好了!阿舜就是……”

  “咳咳……咳……”楚幽冥還未說完,地上的鐘離慕突然咳嗽起來,謝寧一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了被“遺棄”的鐘離慕。

  鐘離慕睜開雙眼時,謝寧一恰好迎上他的目光,她心中一驚,還是忍不住躲到楚幽冥身后,把楚幽冥往前推道:“你快看看他怎么樣……”

  楚幽冥早就一下子撲過去大喊一聲:“阿舜!你醒了?阿舜你怎么樣了?阿舜阿舜!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阿舜……”

  他正想給鐘離慕一個大大的擁抱,卻生生止在半路,因為鐘離慕伸出一只手擋住了他的“襲擊”。

  謝寧一依舊站在離鐘離慕兩步開外,她覺得鐘離慕身上未知的東西越來越多,隨便遇見一個楚幽冥和他關(guān)系也這般好?而且還是綁架她的人。

  不過,她疑惑問道:“他叫鐘離慕,你怎么叫他阿舜?”

  楚幽冥正待開口,卻聽鐘離慕率先解釋道:“他是我?guī)煹?,楚幽冥,舜字是我在師門用的名字?!?p>  她沖楚幽冥道:“楚幽冥,你為什么要把我從京城擄走?”

  楚幽冥認(rèn)真道:“有人告訴我你是個大美女,我就喜歡美女,誰知道,竟然是個丑八怪!哼!”

  楚幽冥又露出之前那種委屈不開心的表情。

  謝寧一咬咬牙,壓住心中怒火道:“那個跟你說我是美女的人是誰?”

  “當(dāng)然是越清影??!那個壞女人!我再也不要理她!”

  謝寧一皺眉,她突然想起早上送行時,越清影的那個眼神。

  卻聽原本沉默的鐘離慕出聲道:“是我讓她這樣說的?!?p>  “為什么?”謝寧一聲音里的溫度陡然降落,涼如夜色:“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都清楚了,原來你還是不愿意放過我!”

  越想越難受,他竟然還聯(lián)合越清影一起來欺負(fù)她,不知不覺眼淚涌上眼眶,心里堵得厲害,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多余人,永遠(yuǎn)站在他的世界之外,被他和越清影排出。

  說不明白心底到底是何種情緒,她氣惱,干脆從地上撿起一把石子兒,一邊往鐘離慕身上砸一邊怒斥:“鐘離慕你欺人太甚!被你冷落還不夠,我都自己離開了你還不放過我!”

  “公主在你眼里就這般一文不值嗎?你竟然這樣想踢開就踢開,想抓走就抓走?”

  “你等著,等我回宮再也不會對你心慈手軟!我要跟你和離,要父皇治你的罪!”

  鐘離慕卻是不閃不躲,楚幽冥要出手擋住她卻被鐘離慕攔住。

  只聽他極其認(rèn)真地來了一句:“如果我說,我舍不得你,你信嗎?”

  謝寧一扔石子的動作僵住,他方才說什么,舍不得她?

  她看向躺在地上的鐘離慕,卻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臉頰倏然躥紅,把最后一枚石子用盡全力砸向他:“鬼才信!”

  鐘離慕仍舊時笑著的,卻沒有再說話。

  謝寧一跑開在遠(yuǎn)處的一塊石頭上坐下,心卻還在砰砰跳著,他在說那句話的時候語氣那樣認(rèn)真,認(rèn)真得讓她以為都是真的,可是,他竟然還笑,到底是在開玩笑了。

  心里一陣沮喪,她到底還在期待著什么?她自嘲,真是笨,一個曾經(jīng)想要殺了她的人,又怎會……舍不得她?

  她腦子有些亂,鐘離慕的行為總是那么矛盾,一開始想殺了她,懸崖邊上又拼死救她,為什么要這樣?

  想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相出什么來,她搖頭,罷了,還是想想怎么過了今晚吧,畢竟現(xiàn)在死不了,活一會兒也得有一個活法。

  此時他們深處懸崖下面的河谷灘上,處處潮濕,雖是夏季,畢竟夜深風(fēng)冷。

  鐘離慕身上傷得不輕,還是趕緊生火取暖,不然凍著了怕是傷得更重。

  謝寧一知道鐘離慕是護(hù)著她才會傷得這般嚴(yán)重,否則以她的身板如何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

  又想起她墜落時的那個懷抱,讓她如此安心,甚至那一刻她會天真的想,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這才是他。

  她忽然明白為什么那些坊間話本子里要么才子佳人要么英雄救美。她原本總是喜歡嘲笑那些以身相許的橋段,可是當(dāng)鐘離慕在她絕望之際把她攬入懷中,保護(hù)她。那一刻她覺得鐘離慕全身都是散發(fā)著光芒的。

  他的胳膊那么有力地抱著她,他的胸膛那樣寬厚踏實,他身上的氣息讓她覺得溫暖,他的每一個地方都讓她心動,即便他的表情和語氣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冰冷,她卻覺得連這些都是他的魅力所在。

  如果,如果他醒來后不說那番話,她想,她可能會嘗試著把心交給他。

  沒有如果,這讓她所有的自作多情都變得難堪,她慶幸著自己沒有露出崇拜感動的癡傻模樣。

  回頭看了一眼鐘離慕,臉上手上都是血痕,衣服也被崖壁上的石塊藤蔓掛出一道道的裂口,此時怕是很難起身行走。

  好不容易把火升起來,卻聽楚幽冥在那邊著急得哇哇大叫:“丑八怪!阿舜流血了!怎么辦?丑八怪!”

  謝寧一皺眉,忙跑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楚幽冥這么半天沒有幫鐘離慕清理傷口,反而讓他后背上的傷口越發(fā)嚴(yán)重,血流不止。

  此時他已然昏了過去,謝寧一未曾想到,他竟然傷得如此之重。

  楚幽冥一邊抹眼淚一邊咕噥道:“阿舜從來不會這樣的!阿舜可堅強(qiáng)了!以前他肚子被人捅了一刀都還能殺掉十個江洋大盜呢!”

  “十個!”謝寧一不敢相信,肚子都被捅了一刀,該是什么樣的信念支撐著才會令他如此拼命?

  謝寧一在想這個的時候完全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堂堂丞相家的公子,錦衣玉食,即便拜師學(xué)藝又怎會有這樣慘痛的經(jīng)歷?

  即便是磨練他,任何父母都舍不得這樣慘無人道地去磨練。

  她掀開鐘離慕腹部的衣服,果見他緊致結(jié)實的小腹上,一條五寸長的刀疤赫然入目,仿佛是一條停留在他肚子上的蜈蚣。

  她再也承受不住放下衣服,不忍心再看。

  她從未面對過這樣的的狀況,可是如今他的狀況不容樂觀,看來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她抬頭看看那邊的火堆,只好招來楚幽冥道:“你過來,幫我把他抬到火堆旁邊?!?p>  楚幽冥看起來娘里娘氣傻不拉幾,力量卻不小,他二話不說就背起鐘離慕來到火堆邊上,而后寸步不離地守在一邊。

  “把你的中衣脫了拿河邊洗干凈?!敝x寧一一邊小心地脫掉鐘離慕的衣服,一邊對楚幽冥吩咐著。

  楚幽冥一聽,連忙緊緊捂住衣服,苦著臉:“你欺負(fù)我!阿舜醒了我一定要告訴他!”

  “你再不脫,你的阿舜會流血死掉!你想要他死嗎?”

  楚幽冥搖頭:“不想!”

  “不想就趕快脫!”謝寧一不耐煩地沖他怒吼。

  楚幽冥嚇得全身瑟縮,他一邊脫了里面白色的中衣,一邊咕噥著跑去河邊。

  

飄燈獨歸

已經(jīng)三天沒有更新,今天多更一千字。   當(dāng)初放棄簽約機(jī)會是為了自由,但是我也知道,放棄簽約等于放棄擁有大量讀者的機(jī)會。   所以我一度以為這個小說應(yīng)該是沒有人看的,然而這兩天后臺顯示我的收藏在減少,有朋友跟我說催更,我才知道,原來即使沒有簽約推廣,我的小說也是有人看的。   不過,身為考研黨,也肯定做不到每天一更的,只能盡量做到三天以內(nèi)一更,而且這本小說我會一直寫下去,直到完結(jié)。   無論讀者們能否接受這個頻率,還是很開心有人在讀,這樣我寫的時候也多了許多動力。   照例一首詩: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yīng)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dāng)年簫鼓?;臒熞琅f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fēng)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元好問《摸魚兒?雁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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