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去幫華王端茶?!弊钕戎暤模潜痹逝竞?,這位可能會與傅衍聯(lián)姻的女子。
“無妨。”妖冶的眸子里粹了一層冰霜,傅衍有自己的驕傲,這點事情不需要他人相幫。
司禾唯有作罷,一旁的葉沉默默為其撿起地上殘渣,以防他一會兒不慎踩到。
“既然茶喝不成了,華王不如來做個證?他們可都是在期待著你的證詞呢?!绷簢奶宕疽舶l(fā)話了,頗為玩味地看著傅衍。
“要孤說什么?”倚靠在軟椅里,狹長的桃花眼正視太叔淳的眼睛,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孤殺人,需要這么麻煩?”
太叔淳挑眉,這還是當著帝王的面呢,此等張狂氣度,也就只有大鄴傅衍了。
但傅衍的話便是最有力的證詞,他若真想殺一個人,何須如此麻煩,威脅懷帝隨便安個罪名,既光明正大,又十分解氣。
“但結合遺書來看,不乏此種可能?!标悵蓽o恰合時宜的發(fā)聲,“‘辱’字包含羞辱之意,或許是華王給了陸小姐承諾,但當晚與她行茍且之事的,居然是寧王,陸小姐醒后發(fā)現(xiàn)不是華王,心如死灰,不忍華王如此羞辱,氣郁難當,適才選擇了自縊?!?p> 說話的時候,陳澤渙還往站在傅懷玉身側的沈墨那兒看了一眼。當日沈墨在朝堂上如何解釋的這個‘辱’字,他現(xiàn)在便奉還回去。
“華王,你還有何解釋?”形勢所迫,周念又展開了對傅衍的詢問。
半抬眼眸,唇畔微微勾勒出一個弧度,恰逢春風拂過,卷入一室松墨淡香。
“孤,不承認?!笨癜林翗O的言辭,不論是否是事實,只要傅衍不承認,大鄴朝堂之內,便無人可以拿他怎么樣,枉顧朝綱法紀,這,便是掌控大鄴朝堂的奸妄之臣的本來面目。
“孤覺得,這案子已經沒有查下去的必要了,對么?陛下?!变J利的眸光直視傅懷玉,藏在衣袖里的小拳頭緊緊攥起,是了,這就是父皇口中的皇叔,大鄴最大的奸妄!
“陛下,你要以大局為重啊!”承德在一旁小聲耳語,傅衍固然令人厭惡,但為今削藩事大,既然傅衍給了這個威脅,那就讓傅衍去背負這個罪名好了。
幼年帝君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憤恨地盯著傅衍,對主位的周念道:“沒有聽到皇叔的話?宣判!”
周念額頭冷汗層層,其實陳澤渙的論證根本站不住腳,只要再多一些證據(jù)便可以推翻了,但偏偏,他們就是找不到這些證據(jù),現(xiàn)如今既然傅衍愿意出來擔下這個罵名,他也只好順水推舟,雖然,站在大理寺卿的身份上,他不應該如此草率定罪,但從朝廷大局上來看,他必須下這個判決。
“寧王薛達,強逼民女,致人自縊,又妄言誹謗他人,罪不可赦,按大鄴律令第三百一十五條,奸淫女子者,不論權貴,皆處以死刑!”
聞言,傅衍倏而笑了,似是十分的滿意,周身散發(fā)出一股叫人膽寒的意味來。
傅懷玉順勢剝奪寧王世襲頭銜,歸屬寧王的封地,就此算是回收了過來,包括他養(yǎng)的能人異士,軍隊馬匹。
只是這收地的方式叫傅懷玉感到著實憋屈,傅衍可是令他在所有人面前沒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