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羊肉串
“這就是我和木向南在一起的過程?!焙卧挛鞅е⌒?,手指探了探臉上的面膜。
“是不是覺得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白果聽完何月西的娓娓道來,不由得打趣道。
的確,莫名其妙,就成為了別人的女朋友,有些奇怪,又有些喜歡。
突然,木向南的電話顯示在屏幕上。
“木向南給我打電話過來了?!焙卧挛餍穆┑袅税肱?。
白果笑道:“那趕快接了,我掛了?!?p> “喂?”何月西顯得小心翼翼。
“吃燒烤不?”木向南聲音爽朗,猶如冬日暖陽。
“吃?!焙卧挛鞒断履樕系拿婺?,下床掃過自己的衣服,想著應(yīng)該穿哪件。
何月西下樓的時候,透過玻璃門,看見木向南倚在摩托車上,百無聊賴的玩手機(jī)。
走進(jìn)寢室樓的女生,木向南面前走過,幾乎都故作矜持,又在大廳里駐足用余光偷偷的瞟著。
推開門,何月西目光落在木向南身上,今天的他隨意套了件夾克,里襯的乳白色毛絨衣將整個人顯得隨性帥氣。
“帶上頭盔,我們走吧!”木向南轉(zhuǎn)動手扭,摩托車便呼哧一聲,朝大道上駛?cè)ァ?p> 何月西也曾想過,就這樣靠在男朋友的背上,只不過那是想的男友騎的應(yīng)該是自行車。因著騎著自行車,何月西便可以將周圍的風(fēng)景都認(rèn)真看一遍,而不是現(xiàn)在眼前只一片掠過的樹影。
木向南帶何月西來到一家燒烤店門口。
摘下頭盔,木向南低頭對何月西笑道:“你先進(jìn)去,我停車,米雪和陸游在里面。”
“米雪?”何月西心里松了口氣,不至于太緊張。
一進(jìn)門,就看見米雪和陸游在打情罵俏,米雪瞧見門口的何月西,連忙揮手。
“吃什么?”米雪將菜單遞給何月西。
視線掃過菜單,牛肉串,羊肉串,扇貝,生蠔…可是,自己要矜持才對。
“選什么?”不知何時,走進(jìn)來的木向南直接坐在了何月西的身旁,一只手搭在何月西背后的沙發(fā)上,身上的煙草味飄進(jìn)了何月西的鼻尖。
何月西扶著額頭,臉紅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木向南將臉湊近,令何月西躲閃不及,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木向南轉(zhuǎn)頭,一雙如同黑濯石般的眼睛,映入何月西的瞳孔中,兩人都微微失神。
木向南從來沒有看見過有人的眸子,就像是小鹿一般清靈,湊近看,好像能看見里面的水秀青山。
“你們倆夠了,雖然處于熱戀期,不至于這樣??!”米雪笑著依偎在陸游的懷里。
陸游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菜單,笑道:“快點(diǎn)!”
“那就牛肉串二十串,羊肉串二十串,生蠔二十只,扇貝二十只?!蹦鞠蚰险f完,偏頭打量著何月西,嘴角露出痞氣的笑容?!俺圆煌?,就打包回去,是吧,西西。”
何月西抬起頭,撞入木向南玩味的眼眸里,從來沒有人這般叫她過。
因這西西兩字,何月西現(xiàn)在心猿意馬。
木向南搭在沙發(fā)上的食指輕點(diǎn)著,眼前的女孩子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挺好玩的。
“怎么了?”木向南問道。
“我想的,也是吃這個?!焙卧挛鞑桓抑眯牛鞠蚰铣撕妥约合矚g一樣的游戲,連點(diǎn)菜的心思都是一樣。
陸游看不下去兩人之間的波動,連忙拍拍桌子道:“我們可是來吃飯的,等會兒去三里屯。對了,我還沒有說,有一家新酒店開張了,正在搞活動?!?p> 米雪紅指甲點(diǎn)了點(diǎn)陸游的鼻子,呼了口氣道:“不然,我們可以去試試?”
何月西支著下巴,不由得笑了起來。
米雪是她們寢室的白富美,頗有御姐范,據(jù)說陸游追米雪追了整個高中,后來米雪上了大學(xué)后,細(xì)細(xì)想來,便同意了陸游。
木向南聞著何月西的發(fā)香,看著何月西干凈的面容,一股舒服感油然而生。想當(dāng)初她穿著京劇的服裝,在臺上唱起了賣水的橋段,震驚了四座。
何月西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大一的學(xué)生,青澀美好,與那群穿著性感短衣短褲,跳辣舞的女孩子形成鮮明對比。
那天自己和陸游翹課來看外國語學(xué)院的女生,誰知道被這個姑娘吸引。這個姑娘肯定還不知道,自己在她下場快摔倒時,扶過她一把。
聯(lián)誼的時候,何月西穿了件鵝黃色的及膝裙,就像是臘梅花,清新淡雅。但是她好像很不能適應(yīng)聯(lián)誼的氛圍,呆呆傻傻的一直吃東西。
“你干嘛一直看我?”何月西眼神閃爍,低下頭來,碎發(fā)掩著面容。
木向南伸出手指,將碎發(fā)挽過何月西的耳后。
菜點(diǎn)上來,何月西本想著矜持一番,但是無奈這家燒烤太好吃了,一時也忘記了形象。
孜然、辣椒、自制的香辣醬、還有燒烤的技術(shù),都是這家燒烤店的特色。何月西環(huán)視一圈,看樣子是家老店。
吃完飯后,陸游和木向南開著摩托車來到三里屯。
夜色漸深,寒氣入侵,何月西摟緊了大衣,凍的直哆嗦。
一旁的木向南露出好看的虎牙,大手一撈,將何月西摟在懷里。
何月西驚訝的抬頭,有些不好意思,卻發(fā)現(xiàn)一旁的米雪,早就躲進(jìn)陸游的懷里。
真好,米雪的男友和自己的男友認(rèn)識,何月西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
燈火酒綠的夜未央,是廣大單身男女的天堂,四人感受著舞池里的人影晃動,坐在吧臺上點(diǎn)了一杯雞尾酒。
“我酒量不行,一喝酒我怕做出連自己都害怕的事情?!焙卧挛鲹u頭推著面前的酒。
木向南湊近,彎著眼睛好笑的問道:“什么事情讓你害怕?”
望著木向南眼里的打趣,何月西感覺他是在挑釁自己,于是便抬頭在木向南唇上啄了一下,反問道:“害怕嗎?”
木向南一愣,身旁的陸游和米雪都笑著說:“害怕,害怕?!?p> “去跳舞,去跳舞?!泵籽├懹毋@進(jìn)舞池蹦迪。
木向南裝作不在乎似的,身體朝何月西依偎著,問道:“去跳舞不?”
看得出,木向南對這種場合很熟悉,為了不掃他的興,也為了更好的走進(jìn)他的世界,何月西便點(diǎn)頭道:“好啊?!?p> 脫掉大衣,何月西挽起頭發(fā),扎著松散的馬尾,隨著木向南走進(jìn)舞池。
音浪太強(qiáng),所有人的細(xì)胞都已經(jīng)分散開來,何月西淡笑著望向木向南,這男孩子對自己很好,那自己就應(yīng)該對他更好。
四人玩到深夜都渾然不知,一出門,高大健碩的保安如一堵墻立在門口,還不時有人吐著,躺著被抬出去。
何月西穿著木向南的外套,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一棟豪華酒店上。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新開的那家酒店,我爸和這里面的經(jīng)理是好朋友,喜歡在這里談生意。而且你們絕對不會想到這家店的總經(jīng)理年齡有多大,那天我接我爸的時候,看見過,最多三十幾歲,賊帥,朝有范。我他媽都懷疑是哪個被包養(yǎng)的小白臉開的?!标懹翁Я颂掳?,舌頭舔了舔牙齒。
米雪皺著眉,心想真有這么好嗎?便道:“進(jìn)去住住不就行了?”
“可以,寶貝兒?!标懹挝橇宋敲籽┑念~頭。
何月西被冷風(fēng)吹得頭腦稍稍清醒,摸了摸包,才道:“我沒帶身份證?!?p> “那怎么辦?”米雪問陸游。
木向南嘖嘖了兩聲,笑了開來:“看來只能把你帶回我家了?!?p> 何月西臉一紅,扯著木向南的胳膊嗔道:“瞎說些什么?”
“好好好,我們?nèi)ゾW(wǎng)吧開黑,我單開一個包廂,你在沙發(fā)上睡會兒?!蹦鞠蚰险f完對陸游道:“你們?nèi)ネ?,我們先去最近的網(wǎng)吧?!?p> 陸游用一種兄弟們懂的眼神瞧向木向南,贊嘆的豎起大拇指。
“快滾?!蹦鞠蚰媳葎澲^。
陸游便牽著米雪,笑道:“那我們先走了?!闭f完,兩人便朝酒店走去,與此同時,一群人從酒店走出。
“韓北去哪兒了?”為首的韓白楊舉手投足,自帶威嚴(yán)。
秘書回道:“在日本拜訪一位烹飪大師?!?p> 這小子,真是!廚藝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韓白楊轉(zhuǎn)頭囑咐秘書道:“不管如何,一個月,叫韓北從日本回來?!?p> “是!”
“還有,盡快安排韓北和林家的相親,希望韓北成家之后,趕快把心從他那不值一分錢的廚藝上收回來?!表n白楊皺著眉頭,大步走上轎車。
何月西果真就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夜。
木向南一開始玩游戲精神飽滿,后來也熬不過,便隨意的躺在椅子上,頭偏在一旁,閉著眼睛呼呼大睡。
何月西看了眼身上的外套,月牙眼里滿是笑意。
木向南是計算機(jī)系大三的學(xué)生,但是卻有一顆玩音樂的心。
何月西查詢著卡上余額,不免皺著眉,她想給木向南買把吉他,因?yàn)殛懹紊洗闻既徽f木向南的琴弦斷了。所以何月西想買把音色和品質(zhì)好的吉他送他,最好的才配她家的木向南。
于是何月西接下了很多翻譯的工作,盡管學(xué)長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將價格壓低,寧愿少做幾份,也要維持翻譯的尊嚴(yán)。
得知何月西最近缺錢的學(xué)姐,某一天打來了電話,說是她家里有事,可能要耽誤一個月,所以希望她能夠幫助自己去代班。
何月西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一來是幫學(xué)姐的忙,二來自然是報酬高。
下午五點(diǎn)半,何月西站在學(xué)校門口,一輛黑色小轎車在面前停下。車上走下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看清車牌號,何月西連忙笑道:“請問您姓什么?”
“姓劉?!?p> “劉先生你好,我叫何月西,幫倩倩學(xué)姐代班的?!焙卧挛鞅еW(xué)的英語課本,笑的不卑不亢。
“何小姐,上車吧!”男人道。
男人一路開進(jìn)小區(qū),何月西暗自驚嘆,這劉先生其貌不揚(yáng),但是竟然能夠在這種高檔小區(qū)買下房,想必是成功人士。
“何小姐到了,下車吧?!蹦腥似届o道。
何月西點(diǎn)頭,問道:“你家的孩子幾歲呢?”
男人奇怪的看著何月西一眼,便道:“我不是雇你來的人,我是司機(jī)小劉,專程來接你的?!?p> 面上浮起一絲困窘,何月西便跟著小劉,來到小型的別墅區(qū)中。
看著裝修布局,何月西心里漸漸涌出一股浮躁,她也說不清為什么,其實(shí)她也見過峨眉山的別墅區(qū)里的房子,但是總覺得這里的別墅是用金銀堆砌的。
“何小姐,澤君在二樓,我領(lǐng)你上去?!标悑屝Φ囊荒樅吞@。
推開門,何月西看見一個不到七歲的小孩子,坐在凳子上,凳子隨著他搖晃的腿,也不住的搖著。而這小孩子眼里,竟然帶著不屑。
“你就是代班的英語老師?”小男孩鼻間輕哼一聲。
何月西垂眸,走到小男孩面前,放下書,微偏著頭,笑道:“你就是韓澤君?”
“沒錯!”韓澤君環(huán)著胸,頗有些得意。
看著韓澤君的眉眼,何月西竟然覺得有股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