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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清歡

第七十五章 天下蒼生難為念

猶記清歡 有事冷宮找朕 6227 2019-05-27 17:46:00

  溫輕紅的事情過去之后,便是南苑那攤子爛事了。皇帝如今心里恨著溫輕紅,自然對世文更加疼愛。南苑既然燒了,皇帝竟將自己的小兒子抱到了養(yǎng)心殿。若非洛依塵勸著李氏掛上牌子,又時常趕著皇帝往別處去,竟是像極了皇帝心中一家三口的平凡生活。

  倒是洛依塵,挑了個皇帝不在的日子找了王逸卓,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讓王逸卓有些害怕。皇帝這幾日在氣頭上,洛依塵賠著小心伺候,今兒來找他,誰知道是不是想把賠小心的怒氣撒到他身上。

  王逸卓聽到洛依塵問的是什么事情的時候才覺得自己想多了,這個主,是真的閑。聽什么溫氏當(dāng)日的場景,這他如何說?難不成還真描繪一下趙珂是如何跟溫輕紅上床的?

  到底還是沒耐得住洛依塵得磨,把那趙珂如何扯壞了溫輕紅的赤色鴛鴦肚兜,又是如何嘬了一身的紅印,王逸卓說的栩栩如生。

  李氏自從溫輕紅的事情出了之后,對皇帝也算不上多熱絡(luò),但到底還是有夫妻情分在的?;实廴チ锁P鸞宮,她也溫言軟語好生伺候,不去的時候,日子一天天的過,倒是沒什么寂寞的了。

  沈如寧生了個兒子,姜明華生了龍鳳胎,如今沈如寧算是春風(fēng)得意,平日里也時常抱著兒子去給李氏請安。她見不到洛依塵,只能去哄著李氏開心,也算是盡孝了。李氏忙著看孫子,對皇帝來不來更是不在意了。

  皇帝回宮之后,祭天的事情便開始準(zhǔn)備了,九月份的時候,皇帝剛過了生辰,祭天的日子便近在眼前了。

  終于到了祭天這一日,洛依塵早早起來,任由木槿替她梳洗打扮。這樣的大日子,自是不能糊弄過去的?;始易钪匾暤谋闶羌捞旒雷妫棵慷际怯蓺J天監(jiān)監(jiān)正仔細(xì)選好日子,準(zhǔn)備上小半年才祭這一次。

  她并非沒有參加過這樣正式的祭天儀式,還記得,她剛?cè)雽m沒多久的時候,似乎還只是個貴人,那時候便祭過一次天。

  記憶中,祭天那日,她身著一身天水碧的吉服,這是因著只是個貴人,沒有正經(jīng)朝服可穿戴,這朝服必得是妃位以上才有的儀制。她走在隊伍的最后面,身旁站著的,只有幾個與她平位分的貴人。

  隊伍長的嚇人,她走的恭恭敬敬,低眉順目,生怕行差踏錯。那一日,她看到了站在臣子當(dāng)中的段凌肅,那時的段凌肅,還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那個時候,陳子離還待在南苑里,連祭天的隊伍都看不到。

  一晃便是這么多年過去了,皇帝再次祭天。而她,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唯唯諾諾,走在隊尾的小小貴人了?;屎蟊粡U,后宮無主,她身為皇貴妃,位同皇后,自然是走在所有命婦的最前頭。

  只見洛依塵身著身著以紅黃兩色為主的金絲鸞鳥朝鳳朝服,這樣繁復(fù)的衣裳,是多少女子的夢想,也是她終其一生逃不脫的桎梏。神采飛揚,眉眼含笑,端的是一派鳳儀端莊。

  她用了這么多年,從命婦隊伍的最尾,走到了首位;從那身天水碧的吉服,走到了明黃色的鳳袍;從當(dāng)初的低眉順目,走到如今的神色無雙。一路走來,踏著無數(shù)人的鮮血,踏著自己的幸福和歡愉,沒有人知道,這條路,她走的多么艱辛不易。

  當(dāng)?shù)竭_(dá)終點,卻沒有分毫愉悅,甚至連一瞬的欣然都沒有。她用眼角的余光望了望站在臣子隊伍前面的陳子離。她走了這么多年,卻始終沒有走到他的身邊。她想去看段凌肅在哪兒,但是外臣的退伍實在太遠(yuǎn),就算是當(dāng)頭的丞相,也根本看不清楚。

  她重新去看陳子離,那人笑著往前面看,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洛依塵心里想,相思,相望,不能執(zhí)手并肩。無論她如何努力,他們之間的距離仍舊是這樣遠(yuǎn),又是這般近,近的可以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卻又遠(yuǎn)的費盡氣力走不到身旁。

  皇帝站在九重高臺上看向一襲朝服的洛依塵,經(jīng)過了這樣多的事情,她終是可以走到他的身邊,與他并肩而立,俯視天下眾生。這是一條光明坦途,歷盡艱險,他的鈺兒終是踏上了。

  他曾在沙場的營帳中說過,“鈺兒當(dāng)不負(fù)朕望,朕相信,鈺兒總有與朕并肩而立的那一日?!比缃?,這話果真實現(xiàn)了,他的鈺兒,再不是當(dāng)年那個中規(guī)中矩的小女孩,她身上的風(fēng)韻光芒,因為時間的沉淀,愈發(fā)耀眼。

  如是想著,皇帝嘴角勾起一抹溫潤的笑意。他不會知道,他心目中所謂的光明坦途,澆灌了多少淚水。路邊的荊棘早已將她扎的遍體鱗傷,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便是如此。

  洛依塵一階一階踏上高臺,仍是走的端莊,走的儀態(tài)萬千。段凌燁向她伸出手,示意她將手遞過去,站在身側(cè)。她并沒有拒絕,反而粲然一笑,將手遞了過去。在所有人面前,她始終是宮里的寵妃,無關(guān)風(fēng)月真心,只有權(quán)謀算計。

  一切都按著計劃進(jìn)行,沒有一絲一毫的錯漏。站在高臺上,看著下面跪拜的臣子妃嬪,的確,俯視眾生的感覺,很好。

  叩拜完天地,還要叩拜先祖,一場儀式下來,怎么也有兩個時辰了。洛依塵眉頭皺了皺,還是當(dāng)年舒服,左右站在最后,偷個懶也無傷大雅不是?現(xiàn)在倒是好,自己的一舉一動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哪里敢有分毫的怠慢?

  “禮成!”司禮官一聲唱和,眾人都松了一口氣,這樣的大事最是累人,一個不小心,分毫的行差踏錯,便會致命。此時聽得這兩個字,都有了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慢,朕今日,還有一事要宣布?!闭?dāng)眾人都準(zhǔn)備按照原先的計劃離開之時,皇帝突然開口。

  這般鄭重的語氣,連身邊的洛依塵都有些詫異。之前并沒有聽說還要宣布什么大事,難不成朝堂之上出了什么事?按理說也不會,自己這些日子一日不落的上朝,根本沒有什么大事要在這種場合宣布。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朕雖春秋鼎盛,然,國本一日未定,朕心中實是不安,著,立皇十二子文為太子。待朕千秋之后,承繼大統(tǒng)?!被实壅f的鄭重,況且這種事情,斷沒有玩笑的可能性。

  高臺下此時正是一幅眾生像,有人歡喜,有人了然,還有的氣恨不甘,但最多的,卻是不解。

  皇十二子今年還不足五歲,如何能做得來太子。但轉(zhuǎn)念一想,卻是明白了:誰讓人家有個得寵的母妃呢!皇貴妃得寵,早已是不爭的事實。皇上甚至都準(zhǔn)許皇貴妃攝政上朝,并且不必垂簾,如此榮寵,可謂是絕無僅有的。

  段凌肅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并非因為知道世文是他的兒子,而是希望,世文做了太子,洛依塵的日子,會好過很多。想來,后宮里再沒有人能越過她去了。

  陳子離看著洛依塵一臉驚訝的樣子,便知道此事她事先半點兒不知情。其實若不是出了溫輕紅私通的事情,皇帝也想不起洛依塵的好處來。如今想起來了,又心疼小兒子,覺得自己能千秋萬年,再活上幾十年,便忌憚年長的皇子。一時之間立太子,也算是有理由的。

  世宇見陳子離看過來,笑了笑回應(yīng)他。反正他這個父皇從沒想過讓他當(dāng)太子,十二弟做太子,總比老大老二好些。他這個父皇不會立年長的皇子,而年幼的皇子,最得寵的便是世文,與其便宜了旁人,不如便宜了洛依塵。

  正當(dāng)大臣們心思百轉(zhuǎn)的時候,洛依塵忽然向皇帝行了一禮。開口道:“望皇上收回旨意,十二皇子年幼,當(dāng)不得太子重任。”

  這話一出,可把眾人驚得怔住了。沒聽說過那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家業(yè),更何況是這錦繡河山了!皇貴妃這要么是瘋了,要么就是想要借此在皇上面前賣個乖?萬一皇上真的收回旨意,這般作為豈非得不償失了?

  “朕何嘗等不到世文弱冠之年?縱使朕千秋之后,還有你輔佐他,朕很放心。”皇帝似是心意已定,并沒有動過收回旨意的決定。這件事,他早就想著,并非因為世文真的堪當(dāng)重任,而是他年幼,還有足夠的時間去培養(yǎng)。

  “臣以為,不妥。前朝漢室,高祖過世之后,呂后攝政,致使江山動蕩,外戚干政,為妨牝雞司晨,臣以為,十二皇子為太子,不妥。”右相才正信出列開口道,一番話雖說出來許多人的心聲,但也不由得為他捏把汗,當(dāng)著皇貴妃的面就說牝雞司晨的話,早晚有他好看。

  “臣,附議。”才正信說完,又有一個官員站出來,眼看著站出來的人越來越多,皇帝并不見惱怒,與其來日這群臣子再上折子聒噪,倒不如今日便肅清眾議。

  “十二皇子生母洛氏,隨朕上朝已有多日,其言其行,皆堪大任。況且朕如今不過不惑之年,何愁牝雞司晨?”皇帝這一句話說的朝臣們心中大驚,他們剛剛那話,不就是詛咒皇帝活不長嗎?

  “十二皇子年幼,若就此立為太子,恐生驕縱,實為不妥?!比耘f有大臣想方設(shè)法的攔住皇帝如此不明智的舉動。

  “丞相所說外戚干政,皇貴妃母家并無高官,眾位大臣皆是見證,且朕自即日起將會親自教養(yǎng)太子成才,斷不會使其驕縱。”聽得皇帝最后三個字,眾人已知多說無益,既然事已至此,那便好好站隊就是了。

  “啟稟皇上,才丞相說的著實有理,外戚專政實非本宮所愿,本宮今日便請諸位大人做個見證?!甭逡缐m頓了一頓,看向站在官員隊伍之中的洛華安,又道:“自今日起,本宮與明國公洛華安,再無關(guān)系,請皇上下旨,洛氏一族,于臣妾有生之日,決不升任京官,亦不可受封四品以上任何官位?!?p>  皇帝沒有想到她竟會有如此堅決的態(tài)度,沒有任何一個妃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做太子,亦沒有任何一個妃嬪不愿庇佑自己的母族,她今日這番話,洛氏一族,恐怕再無任何機會做大了。

  “你真的愿意自己的娘家再無爵位?你可知這是多吃虧的事情?”母家就算不是什么助力,也至少是一條退路,上位者總會顧忌其母家的權(quán)勢不敢做出格之事,一旦放棄,后果可想而知。

  “沒有母家便是稍有不慎,再無退路。臣妾愿一心輔佐皇上教養(yǎng)太子,并無二心,不需退路,請皇上允準(zhǔn)。至于明國公身上的國公之位,既然臣妾與他再無干系,還請皇上收了這椒房貴戚的殊榮。”洛家是什么地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樣的退路,不要也罷。

  “你能有這番心意,朕心甚慰,只是明國公多年也算是為國為民,朕封其爵位養(yǎng)老,也是情理之中。至于洛府,皇貴妃生前,皆不可入仕科舉。”皇帝這話說的,便是遂了洛依塵的心愿。

  眾人知道洛府與皇貴妃不睦,但都想著,好歹是母家,再不睦又能到什么地步。如今見了才算是明白,這哪是母家的親父女?分明就是上輩子的仇家,不共戴天。

  “臣妾領(lǐng)旨謝恩,明國公,你可有什么要說的?若無異議,還不領(lǐng)旨?”洛依塵淡淡開口,讓洛華安無處遁行,今日,要肅清的不只有她將來的路,還有洛府。

  洛華安此時已然是呆愣了,不過短短小半個時辰,他便經(jīng)歷了從大喜到大悲的全過程。聽到他的外孫被立為太子,他便覺得自己終于有出頭之日了,但后來發(fā)生的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洛華安沒有料到洛依塵的絕情,更沒有料到他的女兒竟恨洛氏一族至此,不只是他,還有洛府所有的人,一個不差,全都讓她囊括在內(nèi)。他走出隊伍,又往前多走了兩步,希望能看清這個逆女此刻得意的表情。

  “臣,恭賀太子,恭喜皇貴妃。望太子早日成才,皇貴妃榮寵不衰?!弊詈蟮囊痪湓捳f的他咬牙切齒,恨不能上前抽死那個不孝女,她可知,今日這番作為,讓他這個知府成了朝廷上最大的笑柄?

  “借明國公吉言,朕必定保皇貴妃一世榮寵,此事已定,都退下吧?!彼D了頓,待上了轎輦,看向洛依塵,伸出手,道:“朕陪你回承乾宮,上來?!绷⑻邮虑樗闶歉嬉欢温洌实圻@句陪你回宮,正當(dāng)大臣們慢慢悠悠的準(zhǔn)備等著看皇貴妃如何回答時,皇帝已經(jīng)向皇貴妃伸出手,也實實是讓眾大臣腳步踉蹌了一下。

  只聽得洛依塵聲音并不大,只是輕輕說道:“臣妾隨行就是,今日不比平時,叫人瞧見,不合規(guī)矩?!?p>  皇帝看著那群大臣,開口道:“朕都沒說什么,不必理會那些?!甭逡缐m是禍國妖女,這便是最好的,若是她真的威望太盛,反而要忌憚些。

  “宋丞相,你說,皇上既然如此寵愛皇貴妃,為什么不封后呢?”有一大臣走到段凌肅身旁,小聲打探到。這個問題,可不止困擾了他一個人,他這是為眾大臣謀福祉!

  段凌肅聽到這話,臉色陰沉的可怕,有些不耐的開口道:“皇上的家事,豈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可以妄自揣測的?”更何況,封后一事,意味著生前死后的很多事,比如,同葬陵寢。

  “宋大人素來得蒙圣心,也不曾私下揣測過嗎?下官倒是奇怪的很,難道皇貴妃真的無此心思?”這可是全天下女子最眼紅的位置,哪會有人不喜歡?除非,皇貴妃真的是個瘋子,不過這倒也有可能,看她今日對待自己母家的態(tài)度便可知一二了。

  段凌肅是知道一些的,皇上不曾立后,許是玉棠不愿為后的緣故,心中總是有些許歡喜的,態(tài)度也好了些許,道:“皇貴妃如今穩(wěn)坐朝堂,封后與否有何區(qū)別?咱們還是盡好自己的本分,少惹禍?zhǔn)掳??!?p>  那大臣聽得最后的一句,眸光閃了閃,便不再開口。的確,皇貴妃如今與皇上一同聽政,民間早已并稱雙圣,就算不曾封后,其地位也絕不亞于此,做臣子的還暗自揣測什么呢?平白惹了禍?zhǔn)隆?p>  很顯然,封后一事早已被皇帝提上日程,奈何洛依塵也是個倔脾氣,凡是不想做的事情,千方百計也不會做。

  祭天一事就此落幕,準(zhǔn)備了小半年,就為著這半天,而這次的祭天,也算是史無前例的一次。不只是冊封太子,多半還是因著祭天儀式上,那立在皇帝身邊兒的人,并非皇后,再怎么尊貴的身份也不過是個妾室罷了。

  自古以來,妾室都只不過是家里頭亦奴亦主的存在,說她們是主子,卻要侍奉主母,若說是奴才,卻又被人伺候著。但所謂妾室,得寵了能比得過當(dāng)家主母,不得寵了,便是連個粗使丫鬟都不如。

  也不知這皇貴妃到底怎么想的,明明能夠做得皇后的位置,卻又偏偏不要。果然,這后宮之事,最難揣測。

  丞相府,段凌肅叫來了陳子離和世宇,三個人閑坐在院子里,不慌不忙的說著話。

  “今兒你也瞧見了,想來眾臣子上表請旨立后也是近日的事兒了,你可是想想到底怎么做?!倍瘟杳C最是不愿意皇貴妃封后,這心思陳子離也知道,但是他們管得著嗎?

  陳子離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淡然道:“這事兒到底要看她自己的意思,若是她不同意,就是萬民書都沒用?!比缃癯袑⒔话雰憾颊莆赵谒种?,一個后位而已,若是想要,早都要了。

  “母妃從未提過此事,想來也是心思不在后宮的緣故。如今后宮都是貴妃娘娘再管,母妃與貴妃娘娘素來交好,自然不會在意皇后之位。”世宇淡淡的說著,又道:“況且父皇的新寵,都是些貴人常在什么的,再怎樣也鬧騰不出花來,皇后之位怎么也輪不到她們?!?p>  “還未恭喜三皇子,昨日封太子的旨意下了,三皇子也封了親王。如今咱們也算是平起平坐,著叔叔當(dāng)?shù)脑贈]什么意思了?!标愖与x笑著給世宇把茶水滿上了。

  世宇聽的此話也笑了笑,道:“十八叔這話說的,那靖王爺還跟咱們平起平坐,我哪敢不叫他句爺爺?不過是十八叔生的年輕,侄兒叫叔叔叫的虧呢!”

  正說著,文佳便跑進(jìn)了院子,給三人行禮之后對世宇道:“娘娘讓奴婢給三皇子送賀禮,本想送去府里,但是娘娘說一定要交給三皇子?!?p>  “文佳跑了這么一圈兒,想來是好東西了。”陳子離坐的近,隨手接過來交給世宇,世宇也不見外,抬手便要打開。

  世宇一邊開,一邊問文佳是什么東西。文佳想了想,洛依塵并沒有告訴她是什么,故而搖搖頭,說自己不知道。

  那小盒子里只是一張紙,世宇看了不由得笑出來,將紙交給陳子離看,不料想陳子離看了也笑出聲來,對世宇道:“那我該再恭喜裕親王一次了,雙喜臨門?!?p>  段凌肅看著他們二人,便聽世宇道:“文佳,往后你便要出宮住在裕王府了,若是后悔還來得及。”

  文佳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道:“娘娘為什么要趕我出宮?我這幾日這么乖,哪里又得罪了她?是不是三皇子說我壞話了?”

  陳子離聽得此話更是笑出聲來,對文佳道:“是我錯了,忘了恭喜侄媳婦了。文佳往后便是世宇的侍妾,算是侄媳婦,見了本王可要叫叔叔?!彼D了頓,想到什么似的,問文佳道:“你那個摳門的主子可給你準(zhǔn)備了嫁妝?”

  文佳一臉茫然的說沒有,但想了想,忽然明白了,立時紅了臉。世宇見狀,忙道:“母妃的禮我收下了,你先回宮,過幾日,我挑個好日子接你過府?!?p>  聽了世宇這話,文佳如蒙大赦般跑了出去。陳子離看著文佳紅著臉跑出去,問世宇道:“早先還沒看出來你瞧上了這丫頭,說吧,想要什么賀禮?”

  “十八叔最是不缺銀子,送什么十八叔瞧著辦,這可是母妃身邊兒的丫頭?!笔烙钜荒樞『偟臉幼?,笑得難得好看。

  三人又說了幾句,便各自散去。而此時的眾臣子已然準(zhǔn)備好了,不日就要一同上表?,F(xiàn)下的局勢誰都能看的出來,凡是巴結(jié)的上皇貴妃,就和巴結(jié)了皇上是一樣的。

  果然,第二日休沐過后,緊接著朝堂上就出了一檔子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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