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開飯了?!崩钚×峥粗謾C(jī)說道。終于又到了中午十二點(diǎn)。
許從咬著筷子,在盒飯前看著,太好,居然有豆角炒辣椒,能吃辣又不用吃肉。許從眼明手快的正要拿過來。蔡烏特手一神,就把盒飯拿到了,并舉高在頭頂上。
“我的。你又不吃辣!”許從看著盒飯說道。
“你眼睛不好。不能吃辣!”蔡烏特淡定而堅(jiān)決的說道。
“嗤!”許從十分的抓狂,然后閉上眼睛隨便挑了一盒未被拿走的盒飯?!皻馑懒恕;厝ズ煤眯蘩砟??!?p> 蔡烏特罕見的笑了出來。
何宇鏜看著許從,他的神色加深。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人家說她眼睛不好了。之前許豆豆和明月就說過,許從在醫(yī)院里逃了出來。昨天楊六安問許從的眼睛還好嗎?說許從在醫(yī)院逃了出來?,F(xiàn)在蔡烏特又說許從的眼睛不好。
程綿綿在一邊聽到,居然只是笑笑,一點(diǎn)詫異吃驚的表情都沒有。
仿佛全世界都知道許從眼睛不好。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不是身邊的人太玻璃心,就是許從真的有問題了。只是,他沒有落井下石,挖人傷疤的習(xí)慣。
“你不介意?他們很好?!焙涡緪傇诤斡铉M的旁邊,意有所指的問道。新來的武術(shù)師傅和許從關(guān)系非常的好呢。
“不介意。如果我來了,她就不能近其它人,正常的社交都沒了,一定會很痛苦。如果她痛苦,還不如我從來沒出現(xiàn)過。”何宇鏜邊看劇本邊說道。
“如果她愛上其它人呢?”何芯悅繼續(xù)暗示道。
“她會回來就好了?!焙斡铉M終于看著何芯悅說道。如果從真的愛上了別人,他能怎樣?他也很無可奈何啊。
許從拿著兩個盒飯,對程綿綿笑著說道:“我們一起吃,是雞蛋番茄哦!沒有辣!沒有肉……”
這時,何宇鏜快步的走了過去,一把抓著程綿綿的衣袖,說道:“綿綿,我們說兩句?!?p> 許從看著何宇鏜帶著程綿綿離去了。她是不是做錯了?今天來到片場,她刻意和他保持距離。連看著何宇鏜的眼神都很克制,努力告訴自己不要讓人覺得他們太親近了。她心理上還覺得自己是個小孩子,什么結(jié)婚生小孩的事,離她太遠(yuǎn)了,讓人知道自己談戀愛了,就要承受人家異樣的眼光。
只是,他是不是拉錯人了?
“怎么啦?”程綿綿疑惑的看著何宇鏜問道。
“你知道她眼睛怎么回事嗎?”何宇鏜單刀直入的問道。
“你不知道?”程綿綿反問道。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幾家的老人經(jīng)常都會拿出來閑聊呢。
“不知道。”何宇鏜看著程綿綿說道。他一般很少去聽家里人的八卦。
“這個大家都知道啊……”程綿綿還想說什么。
結(jié)果何宇鏜直接問道:“你直接說吧。不要磨蹭了?!?p> 程綿綿哭笑不得的笑了出來,他真是老實(shí)不客氣啊。“就是,從她出生的時候,聽說難產(chǎn),缺氧了,眼睛看不到東西。兩三個月后去美國接受了雙眼眼角膜移植的手術(shù),才見到光明的。但是那時候技術(shù)不成熟,所以現(xiàn)在大家都好擔(dān)心她的眼睛會再次失明?!背叹d綿言簡意賅的說道。
“然后呢?”何宇鏜繼續(xù)問道。
“然后什么?”程綿綿反問道,他說的什么?
“……”何宇鏜沉默了一會兒,依他看來,后面的程綿綿應(yīng)該就不知道了。
“謝謝你?!焙斡铉M最后說道。
“你是不是喜歡她?”程綿綿好奇又八卦的神秘兮兮地笑著問道。女孩子對這個總是要敏感一些。雖然才來了兩天,但是程綿綿也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的不一般。
何宇鏜欲言又止的,然后快步朝許從走了回去。
“我們一起吃?”何宇鏜朝許從說道。他深深地看著她,心里一陣疼痛。他沒想過,她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許從呲著牙笑了出來,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本來大家就是一起吃的,這樣問不是很奇怪嗎?
許從拿著盒飯?jiān)谝巫由献讼聛?,邊吃邊說:“我和你說哦,長安失戀了,凡凡在微博買了房子了。天天刷衛(wèi)名御,連群都不水了。今天我去撈她了,她總算是回來冒個泡了。原來她比長安還瘋狂啊。長安失戀了,凡凡愛衛(wèi)名御,連他女朋友都愛了。多厲害!打開她微博,都是衛(wèi)名御,搞到我都想掉坑了。然后那個離離啊,之前一直嫌棄衛(wèi)老師耳朵小,我說她,再小也比她的耳朵大。她說啊,就沖我這一句話,她一秒愛上衛(wèi)名御了……”
這兩天她一有空就跟何宇鏜說自己群里的事,事無巨細(xì)。
何宇鏜只是邊吃邊笑的聽著,不說話也不打斷。雖然她說的很多詞他都不是很懂,但是事后還是能反應(yīng)過來的。
“現(xiàn)在離離一來就發(fā)衛(wèi)名御那張一笑的圖。我說她入坑了。她說不是,她只是喜歡他的笑而已。我說衛(wèi)老師每張的笑容都是很好看的……”許從繼續(xù)說道,把自己追星的歷程都說了出來。
何宇鏜無奈的笑了出來,眼睛笑的彎彎的。他啊,愛許從,連她愛豆都愛了!才厲害呢……
蔡烏特看著許從,眼里閃過了詫異。他認(rèn)識的許從,可是部隊(duì)之光,一身的正氣護(hù)體,絕對不是什么話嘮來的。
還記得他剛進(jìn)去部隊(duì)的時候,一身的痞氣,抽煙喝酒打小報告。
而許從是隊(duì)里的小排長。怎么個排長法?就是她專門抓抽煙喝酒的人,拍照并掛在宣傳板上。
那時候,他挺恨許從的。但是后來對的時間久了,就覺得這個小娃娃還是挺可愛的。最讓人笑哭不得的一次是,她把自己老爸抽煙的尊容拍了下來,然后那腦抽的宣傳員在許從的慫恿下,用巍巍顫顫的手,把楊四言抽煙的照片掛上了宣傳板上。
真人楊四言站在偌大的宣傳板下,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制造出來的反面教材。那巨型橫幅上,還寫著“少將帶頭抽煙可恥!”那橫幅足足掛了一個星期,最后隊(duì)里領(lǐng)導(dǎo)實(shí)在是覺得太辣眼睛了,硬是下了下來。
在那一個星期里,隊(duì)里所有的人,經(jīng)過那個橫幅的時候,都瘋狂的抑制自己瘋狂往上抽搐的嘴角。
楊四言邊抽著煙,邊說道:“生了一個這樣的女兒可恥?。 碧熘?,他多想說,等你抽煙就知錯。但是看看面前的一個小女娃娃,覺得又不能帶壞她,而且還是自己的女兒,于是只能深深的嘆一口氣。
現(xiàn)在的小孩子真可怕?。?p> 就那一次,蔡烏特忽然覺得隊(duì)里的風(fēng)氣好了很多。而大家看著許從的眼光,也多了幾分的敬意。他看那瘦骨嶙峋,一副小大人般高冷的許從,竟也覺得多了幾分的親切。
那時候的他,一點(diǎn)格斗技巧都沒有,空有蠻力。許從一副看透了的表情,又帶有孩子的坦誠,好心的和他說道:“就你這樣,未上場就被打趴了?!?p> “呵!怎么可能?!”蔡烏特張揚(yáng)的說道。鬼才信!
“我四歲就幫我爸在戰(zhàn)場上送過手榴彈和子彈,怎么可能不知道!”許從手舞足蹈的,努力闡述自己的強(qiáng)大。
“我靠!”蔡烏特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倒。他見過坑爹的,但是沒見過爹這樣坑娃的。當(dāng)然,他不知道那次的后果很嚴(yán)重,楊四言被他媽用藤條瘋打了一上午,附帶著半年沒見過他。而楊四言也半年沒見過自己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