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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逍遙記

第三七章 師有賢婿

亂世逍遙記 常居九 3110 2018-11-05 11:11:21

  楊君心下奇怪:“聽師父說,蕭伯母乃是母女二人在此居住,怎的莊中卻是位男子?風大前輩又怎說他一人在此居?。磕沁@主人見此處環(huán)境清幽,將蕭伯母母女趕走了?”心中一片茫然,倘若真是如此,天地之大,又要去何處尋她們?正想間,忽見一高瘦的漢子迎將出來,穿了灰色布衣,雙目炯炯,胡須灰白,卻是王復平,笑道:“二位賢弟尋到寒舍,實在難得,快進屋喝茶。”

  風一飛道:“我兄弟二人千里迢迢趕來,可不是討口茶喝,原先是特來拜訪王兄的,但現(xiàn)今卻不止拜訪而已了。”

  他適才只叫“王老兒”,這時拜見,卻不敢再叫。

  王復平早瞧見楊君站立其側(cè),心思甚重,已知其理,笑道:“風賢弟如今尋得好徒兒,愚兄待你們歡喜?!?p>  風一飛一呆,問道:“王兄如此爽快?莫不是早為我尋了愛徒,在此間等我兄弟二人?”

  適才楊君為引得一飛沖天兄弟二人前來太湖,故胡謅八扯,說王復平是他師父,風一飛固然不知,只道楊君乃是王復平為他二人尋的愛徒。王復平更是不明其理,道:“賢弟說話顛三倒四,何以如此說法?”

  風一飛道:“這小子不是王兄的愛徒?”

  王復平眉頭微皺,道:“愚兄獨自僻居此間,何時收過弟子?”說著看向楊君,笑道:“不知小兄弟是哪方人士,如何說是王某的徒兒?”

  楊君適才一心想著蕭紫霞母女身在何處,因此心中雜念,忘了禮節(jié),這時聽了王復平問話,連忙拜倒:“晚輩家住浙江府,貿(mào)然來此,失了禮節(jié),萬望莊主恕罪?!?p>  王復平將他扶起,問道:“你如何便說是我弟子?”

  楊君頓了頓,垂首道:“晚輩貿(mào)然,請莊主恕罪,這中間的情由,恕晚輩不能相告?!?p>  風一飛見兄弟二人竟受他騙,暴跳如雷,喝道:“你這小子膽敢騙老子,一路上虧得對你禮敬有加!王兄,這小子既然不肯說出來由,定然心中不良,一掌將他打死為妙?!?p>  楊君見他忽然發(fā)怒,卻不如何懼怕,正色道:“風大前輩何以如此急躁?晚輩乃受師父之命,特來此間,這中間的緣由,師父既不讓弟子外傳,弟子豈敢違命?”他未曾見著蕭氏母女,自然將傳信一事閉口不提。

  風一飛暴喝一聲,就要舉掌拍去,王復平忙上前阻攔,笑道:“遠來是客,賢弟且先息怒。”心道:“這小子既受師命來此,定然事關(guān)重大,他不肯說,或是因二位賢弟在此,多有不便,待會兒單獨問他便是?!碑斚禄厣硇Φ溃骸靶⌒值芗炔缓谜f,這一路風塵,那咱們便進去共飲幾杯?!?p>  楊君見他待人真誠,喜道:“叨擾了。”

  風氏兄弟口中雖叫嚷,心里卻佩服王復平,不敢亂來,隨同王復平進去廳中。

  楊君心想這王復平為人極是瀟灑,怎會得與風氏兄弟這等粗糙之人為伍?原來當年王復平遭人暗算,關(guān)押起來,受盡折磨,卻寧死也不屈從。風氏兄弟親見情景,佩服他是響當當?shù)哪袃?,端的骨氣無比。當晚不惜性命,舍命相救于他。王復平如何不感激這份恩情?雖知這二人行事忽邪忽正,卻也稱之‘賢弟’,風氏兄弟初時不知相救之人便是名震江湖的王復平,只是佩服他的勇氣,后來得知,心中更是敬佩不已,直呼‘王兄’,三人因此結(jié)為莫逆。

  這時四人進得廳中,王復平安排筵席,將老酒拿上,這莊中沒有家丁,因此親自炒了幾碟小菜,四人圍成一桌。楊君雖是后生晚輩,但見這三人不拘小節(jié),索性也放開性來,不行那諸多繁文縟節(jié)。

  席間,四人稱呼一番,楊君已知此間莊主姓王名復平。風一飛心知楊君身懷武功,有意試探,趁楊君夾菜之際,忙伸筷去搶他所夾之菜。照尋常筵席,倘使有人如此做法,那被夾之人定是施展功夫,與之周旋,豈想風一飛輕輕一夾,便奪了過來,心中大奇:“這小子竟絲毫不懂武功,卻又如何打倒劉廷科的?”

  楊君不知風一飛用意何如,只道他沒禮節(jié),頭一搖,繼續(xù)吃酒。王復平久經(jīng)江湖,焉能不知?心中霧水卻是更重:“瞧風賢弟之舉,定是這小子半路曾露過武功,卻不知他來此何事?實是令人半分也捉摸不透?!碑斚屡e起酒杯,復禮敬三人一杯。

  風一飛猜想楊君或有意隱藏,不引他露兩手,終不甘心。楊君知此人乖戾,也刻意提防,忽見風一飛嘿嘿兩聲,又要伸手過來,楊君忙退回筷子,將筷中的菜放入口里。豈想風一飛只是嚇嚇他,并不真來夾他手中的菜,笑道:“老子一路上管你吃好喝好,你這模樣卻似幾日未曾進食一般,猴急什么?沒了規(guī)矩?!?p>  楊君笑道:“蒙風大前輩照顧,雖然吃好喝好,卻不及王前輩親手做的好?!闭f著小飲一杯,又去夾塊小肉用以下酒。風一飛忽地雙筷直去,夾中楊君筷子上的肉片,楊君知曉風一飛等人不知自己如何來路,因此有意讓自己出丑一番,便奮力奪回,忽覺丹田處氣息翻涌,直至五指,“咚”地一聲,竟將風一飛手中的筷子擊飛,折為兩段。

  王復平也要瞧瞧楊君是何來路,忽見這一幕,不覺“啊”地一聲驚呼。

  楊君情知過于無禮,暗叫一聲“糟糕”,連忙起身賠罪:“晚輩無禮,沖撞莫怪?!?p>  風一飛悶哼一聲,卻不打話。王復平忙給三人斟滿了酒,笑道:“筵席之上皆朋友,可不必壞了清興?!碑斚虏黹_話題,聊了些江湖上的奇聞趣事,風一飛性情直爽,此時倒也不記適才折筷之辱。

  席罷酒畢,天色早暗將下來,風氏兄弟酒氣上涌,已是醉意熏熏,王復平與楊君沾的少些,倒不如何糊涂。風一飛扶著風沖天,踉踉蹌蹌出得門去,道:“王兄,咱兄弟二人原是要帶這小子來讓你瞧瞧,是否可造之材,如今喝的大醉,那小子又不明來歷,只得作罷,明日再商?!?p>  王復平攜了他二人,笑道:“二位賢弟且去客房歇歇,明日再來痛喝?!憋L一飛道:“王兄此言差矣,今日這小子礙在眼前,算不得痛喝,明日又怎能說‘再’來痛喝?”王復平深知風一飛性情,當下不答他話,直扶著二人前去客房,臨退時聽得風一飛躺在榻上,迷迷糊糊道:“王兄,咱三人相識一場,我也不來同你啰嗦。那小子問他什么總是不答,只怕對王兄不利,你此時再去套問他一番,須當心些?!蓖鯊推叫闹幸粍樱骸皟晌毁t弟平日雖時有逞兇,心地卻好,待我如此真心?!碑斚螺p聲出了客房,回到廳中。

  楊君見王復平回來,起身作禮。王復平將房門掩上,臉色嚴肅至極,沉聲道:“朋友師承何門?如今剩下你我二人,何不直言相告?”

  楊君不料他一來便問這事,忙道:“不瞞前輩,晚輩雖有師父,卻不知是何門派,說來倒也慚愧?!?p>  王復平身形一閃,右手抓住楊君領(lǐng)口,低聲喝道:“小小年紀便不學好,滿口胡言,快說,是誰讓你來的?”

  楊君萬不料他先前還好端端的,此刻忽然過來抓住自己領(lǐng)口,“啊”地一聲:“前……輩這……這是做什么?先師命弟子來此,晚輩早已稟說,至于門派,確實不知?!?p>  王復平哼了一聲,問道:“敢問令師大名何如?”

  楊君沉吟不語,心想:“師父要我來尋蕭伯母,如今不見,不知王前輩是友是敵,怎敢隨便就說?”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

  王復平又復問道:“你不說?哼,無知小兒,膽敢窺人習武!”

  楊君一驚,奇道:“王前輩此話怎講?晚輩著實聽不懂?!?p>  王復平雙眉緊皺,喝道:“還裝什么?你適才將風賢弟雙筷折斷之時,使的可是上陽神功?”

  楊君“咦”的一聲,心想蕭寬曾說這門功夫乃是單傳的獨門武功,怎地王復平竟知?何況自己雖承蕭寬親傳,卻不懂得運用,如何便用了上陽神功?奇道:“王前輩如何知曉這門神功?”

  王復平將他領(lǐng)口一甩,退了開去,喝道:“這神功是老夫獨門武功,你何時偷學了去?要知曉,武林中偷學別派本領(lǐng),乃是大忌,你若不說清道理,絕難活命!”

  楊君更覺驚奇無比,不禁說道:“晚輩蒙先師厚愛,將畢生功力傳授與我,哪里去偷學了?只是……只是先師也曾說此功乃他獨門絕學,怎地王前輩也……也這般說?”

  王復平忽然雙目圓睜,雙唇顫動,半晌才道:“你……令師是誰?”

  楊君見他如此神情,心想他既也會上陽神功,定然同蕭寬有關(guān),說了倒也不妨,道:“先師姓蕭,單名一個寬字,王前輩可識得家?guī)???p>  忽聽王復平“啊”地一聲,眼中金光四射,良久才道:“蕭……寬?岳父大人他……他老人家還在世上?”說話之時聲音顫抖,驚喜之情溢于言表,連忙過去抓住楊君雙肩,顫聲道:“你……你快說他老人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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