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鄴公子正瞬間驚訝著無姑娘的舉動,然后突然皺起眉來。
在如瞬間靠近木樁的時刻,候子荼的目光先是一驚,然后流露出擔(dān)心的面容。
“快走!”如立刻用著低沉而又快速的語氣脫口,緊接著目光一閃,候子荼四肢上的繩索立刻自行斷裂,由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了,候子荼便順力倒靠在了如的懷里。
突然,那幽泉表面上開始翻滾起來,那巨大的圓形木樁瞬間沉了下去,而在同時,如和候子荼像是被什么力量一同拉下了幽泉,整個過程非常的快,快得讓其他的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
照文彥懷里的傾天珠突然微微的有些晃動,他自己下意識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腰間,立刻鎮(zhèn)住了懷里的傾天珠。
風(fēng)堂主和兮堂主瞬間警惕了起來,兮堂主和雁雙昆立刻匆忙的跑到了幽泉邊上,同樣用著驚訝的目光盯著此刻正恢復(fù)平靜的幽泉。
但風(fēng)堂主卻是如風(fēng)一般的迅速靠近了此刻正疑惑的鄴公子,然后快速點(diǎn)了鄴公子的穴位。
確定鄴公子完全不能夠動彈的時候,風(fēng)堂主的手緩慢的放了下來,在微轉(zhuǎn)過身去的時候目光順便注視了一下完全置身事外照公子和竹堂主,便冷冷的啟口:“戲看完了么,照公子?”。
這話一剛落,房頂上正在廝打的孟襲瞬間就被明穆打落在地,吐了一口鮮血,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zhuǎn)移到了孟襲的身上。
房頂之上的其他女子各自歸回了原位,而明穆正緩慢的飛落到了地上,正好站在了孟襲的面前。
“看來,你是還有同伙呀?!泵髂孪仁强戳丝茨怯娜?,然后又看了看孟襲,冷冷的說道。
“照文彥只是叫我今日救人,從來都沒有提到過還有同伙這件事?”孟襲只是微微側(cè)著身子,用手握住自己疼痛的胸口,不露聲色的想到。
“他這么容易就被打敗了,怎么可能是孑渡的人呢?!闭瘴膹┝⒖唐届o的啟口說著。
“說,你是誰?”兮堂主立刻抓緊逼問。
孟襲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那幽泉,面露凝重。
“這個人分明就是之前被我殺掉的故意冒充是孑渡的人?!憋L(fēng)堂主暗自在心底想到,然后繼續(xù)想:“來者除了是孑渡的人,還有······,難道······”。
風(fēng)堂主的目光一亮。
“明幫主,既然照公子說他不是孑渡的人,那么我們就把他吊在白無閣的大門口,看看是哪路英雄好漢會來救他,說不定,我們還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獲?!憋L(fēng)堂主立刻想著明穆提議著。
“說得沒錯!”明穆立刻笑著,然后繼續(xù)啟口:“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來人吶,把他拖出去吊著?!泵髂铝⒖檀舐暤姆愿乐?p> “是!”上來的是兩名男子,同時收到命令之后立刻拖起了地上還在奄奄一息的孟襲,而那孟襲的目光一直還停留在那幽泉,隨著距離的拉升,幽泉從此便從孟襲的目光里消失不見,隨即,孟襲自己便暈死了過去。
房頂之上的瑾梔看著這一場又一場的好戲,目光突然又重新放到了雁雙昆的身上,然后冷冷的想到:“你的好子荼今天是死定了”。
“明幫主,他們?yōu)槭裁炊嫉粝氯チ??”雁雙昆突然擔(dān)心的啟口問。
“想要救人,哼,可沒有那么容易?!泵鲙椭鳑]有直接回答雁雙昆的話,而是對著那幽泉冷哼了一聲,然后接著啟口:“我們就在這里等。就算她們能夠出來,也絕對逃不出白無閣”。
此刻,如在奇怪的藍(lán)色水里游著,目光一直注視著不遠(yuǎn)處還在繼續(xù)下沉的候子荼,便使勁的向下游去。
這幽泉底下竟然深不見底,看起來像是一片汪洋大海。
候子荼的整個身體都是放空的,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
如拼命的往下游,整個身體開始感到一些刺痛,然后手臂上開始出現(xiàn)了潰爛,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正在大面積的蔓延,但是,如的目光只是看了一眼身上開始潰爛的肌膚,然后又瞬間轉(zhuǎn)向了候子荼。
在她抱住候子荼的瞬間,她使勁搖的搖晃了一下候子荼,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然后,便有些焦急的開始向上游。
突然,奇怪的事情開始發(fā)生了,她帶著她無論怎樣掙扎的向上游,卻始終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住她們,不讓她們向上游。
候子荼肌膚上的傷痕開始逐漸變得暗紅起來,很快的整個身體上的肌膚都瞬間變得血紅,在浸泡的藍(lán)色液體下顯得十分的鮮艷和猙獰。
如開始沒了力氣,眼睛開始緩慢的合上,整個身體和候子荼一同緩慢的沉下水底。
······
不知過了多久,如猛地睜開雙眼,立刻從沙子上坐立了起來。
她的腳還被海水給沖刷著,有一種很透涼的感覺,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汪洋大海,這大??雌饋硭坪跏菦]有盡頭,她轉(zhuǎn)過去了頭,發(fā)現(xiàn)在她的身后也是一片汪洋大海。
很奇怪,這沙地像是在這大海的中央,微微的凸起,像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
“候姑娘,候姑娘······”如這才想起了對方,目光在沙地里四處探尋,然后在自己的斜后方發(fā)現(xiàn)了躺在沙地上的候子荼。
“候姑娘,候姑娘······你醒醒呀?!比缌⒖梯p微的抱起了候子荼的上身,立刻緊張的呼叫著。
子荼的臉已經(jīng)完全不能夠識別,全身露出的肌膚簡直紅得可怕。
“你一定要撐住??!”如立刻大聲的呼喊著。
她虛弱的睜開雙眼,然后平靜的一字一語的啟口:“我真的沒關(guān)系,謝謝你,你快走吧”。
“這幽泉果然來頭不小,我只是在水底下一會兒,全身便已經(jīng)開始潰爛并且我的力量已經(jīng)在開始削弱?!比缰皇亲灶欁缘泥哉Z,然后對著候子荼啟口:“你就不一樣了,你不但受了傷,而且被幽泉傷了這么久都還活著”。
“怪不得烙要收你為徒!”如立刻脫口,目光注視著奄奄一息的候子荼。
“呵呵······”子荼冷笑了兩聲,然后虛弱的啟口:“我倒寧愿我還是當(dāng)初候府的二小姐”。
“這里是哪里?”候子荼這才注意到四周的環(huán)境,然后疑惑的開口。
被這么一問,如立刻閉上了雙眼,似乎在感應(yīng)著什么。
有兩名女子早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在深不見底的藍(lán)色液體下一直緩慢的向下沉。
“我們還在幽泉!”如立刻睜開雙眼,說著連自己都感到驚訝的話,然后繼續(xù)啟口:“看來,我們被困住了”。
“沒關(guān)系,我這也算是離開了白無閣了吧?!焙蜃虞蓖蝗伙@得異常的平靜,然后輕聲問著如:“你是烙的朋友?”。
“我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如坦誠的啟口。
“你喜歡他?”候子荼從如的目光看出了點(diǎn)什么,然后直接啟口問。
“他的眼里只有戰(zhàn)!”如側(cè)過去了臉,似乎不想承認(rèn)這個事實(shí)。
“戰(zhàn)?”候子荼泛著嘀咕,然后平靜的啟口:“戰(zhàn)也和你們一同并肩作戰(zhàn)?”。
“是的,她曾經(jīng)和我們一同并肩作戰(zhàn)?!比缁剞D(zhuǎn)過了頭,坦誠的回答了候子荼,然后繼續(xù)啟口:“在一場幾百年前的戰(zhàn)役中她死了,當(dāng)時的烙像是瘋了一樣,明知道她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卻還耗盡自己的力量去救她,結(jié)果沒有救成,反而讓烙自己種下了一個頑疾”。
“那種奇怪的病沒有人知道會什么時候發(fā)作,只是大家都知道在發(fā)作的時候會持續(xù)好幾天,而且每一天都自己跟自己打架,下手的時候像是對待一個敵人一樣的狠。”如嘆了一口氣然后啟口。
候子荼聽著聽著雙手突然開始抱住了自己,然后面部開始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而額頭上開始出現(xiàn)了大量的汗。
“你怎么了?”如立刻緊張了起來,疑惑的問。
“我全身發(fā)痛?!焙蜃虞绷⒖掏纯嗟膯⒖?,身體上的肌膚變得越發(fā)的紅了。
“不好,我們還在幽泉里,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沒命的?!比缈粗约旱氖直弁瑯右舶l(fā)現(xiàn)自己的潰爛程度開始在加重。
如在緊張之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立刻脫口:“對了,我怎么忘記了,我是在無娥的身體里”。
“候姑娘,這是我們最后一次機(jī)會?!比缌⒖堂摽?,然后繼續(xù)說道:“我將會和無娥分離出來,在完全脫離的那一刻我是沒有受傷的,只要我用盡全力,我們就有機(jī)會出去?!闭f罷,如抱起了候子荼,然后站了起來,只是一瞬間飛跳下了大海。
幽泉里還在緩慢下沉的如立刻猛地睜開了眼睛,雙手抓緊了身邊的候子荼,在試圖上游的瞬間,如的身體開始發(fā)出白光,同樣的如的身體里開始分離出無娥,先是腳,接著是身體,最后是臉,當(dāng)完全分離出來的時候,如的肌膚上沒有一點(diǎn)的傷痕。
如緊緊的抓住候子荼,腳只是用力的在水里一蹬,便使勁得向上游。
被分離之后的無娥只是半睜著眼睛,右手不禁緩慢的伸向上方,似乎試圖在求救,然而,在她自己的目光里,只看見她們在快速的上游,絕情的連目光都不曾投來。
無娥只好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緩慢的向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