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徒勞無功
梁暄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梁暄其實打心里還是相信曾瑁南的，曾瑁南既然讓他這么做，必然是有原因的。曾瑁南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不該說。
梁暄道“說吧，不用支支吾吾的?！痹Ｄ系馈俺歼@么做，可以說是防梁帷，也可以說是防瑧王?！绷宏延行┮苫螅懒横?，他想的通，防瑧王是什么意思，難道，瑧王真的還有想法？
曾瑁南道“恕臣直言，這瑧王是您弟弟，也忠于您，可是那是因為您是這大梁的皇帝，所以與其說忠于您，不如說……他忠于的是權(quán)利。換種說法就是誰做皇帝他都無所謂，要的是他能有立足之地。”曾瑁南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梁暄的反應(yīng)，畢竟他說這話有些大膽了。
梁暄不說話，這點他也明白，這么多年，瑧王離開慶陽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該給朝廷的他從來沒有推托過，他要兵權(quán)，瑧王就送上，朝廷之事，瑧王從來不介入，甚至從不插手，一直以來，他以為瑧王那是對自己忠心，可如今想想，瑧王不過是在求自保，順從他。不介入朝廷，不過是不想和他牽扯太多，也許瑧王也一早預(yù)料到會有那么一天的。
梁暄過了一會道“是，他可以是朕的弟弟，但也可以是梁帷的手足。”沒錯，倘若梁帷和梁策造反，不論梁帷死與不死，梁暄都處于敗勢，梁帷出不了慶陽，別人可以進(jìn)來，如果瑧王倒戈相向，那么梁帷就可能不會有死的機(jī)會，到時候不僅他們造反會成功，梁帷還能登上帝位，憑什么？梁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我放棄了，誰做皇帝都可以，就是他梁帷不行。
梁暄問道“那該如何？”曾瑁南道“現(xiàn)在我們不能判斷瑧王到底是什么想法，這也只是我們的一個猜測，如今時態(tài)不同了，如果冒然收了瑧王手中的兵馬，只怕會激起他的逆反心，他若真和梁帷聯(lián)手對我們來說很不利，所以瑧王那邊我們自然不能輕易表露什么，只要他不動就好。”
梁暄道“你是想讓鐵騎令軍，守在洛城，阻止梁帷跟瑧王通消息？”曾瑁南點點頭“皇上英明，臣正是此意?；噬系蔫F騎令軍是很秘密，連梁帷都不知道，還有他們個個都是當(dāng)年先帝調(diào)教出來的，守在那里，誰有能有那個本事把瑧王搬來？這件事情，瑧王千萬不能摻和進(jìn)來，摻和進(jìn)來對我們不利，瑧王雖說沒有異心，但是人心隔肚皮，所以最好就是不要讓消息傳到康安?！?p> 梁暄點點頭“那鐵騎令軍朕就交給你吧，你去安排，下去吧，朕……累了。”曾瑁南低著頭，但眼里滿是笑意，很好。他很清楚，現(xiàn)在靠梁暄是靠不住，所以他在盡力又有什么用，他只有想辦法自保，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曾瑁南走后，梁暄緩緩坐回椅子上，手輕輕撫摸著扶手，似是在發(fā)呆，曾經(jīng)他以為，只要他做了皇帝，那么就什么都是他的了，他想怎樣就怎樣，梁帷永遠(yuǎn)只能是他的臣子，對他服從，他也不會讓梁帷有什么癡心妄想的，他會讓整個大梁屬于他，只屬于他一個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干涉。
可是不論他想得有多好，計劃得有多周到，一切終歸不過如此。天已經(jīng)黑了，梁暄就沒有出過御書房，老太監(jiān)一直守在外面，看了看天，嘆了口氣搖搖頭進(jìn)去了。
“皇上可是累了？天都黑了，該休息了?！崩咸O(jiān)一邊小心翼翼的把燈點上，他以為梁暄在里面睡著了，誰知進(jìn)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梁暄在里面發(fā)呆。
梁暄不說話，老太監(jiān)也不敢在多嘴，就這么站在一旁，梁暄盯著跳動的火苗，忽然起身一巴掌將火打滅了，“誰讓你點的！”老太監(jiān)嚇得連忙跪下。
梁暄已經(jīng)放棄朝政了，朝堂之事，他都不太想理會，但是只要是梁帷提出來的，加密元都會反駁，雖然最后結(jié)果都一樣。現(xiàn)在梁暄已經(jīng)自暴自棄了，曾瑁南想要達(dá)到的目的也達(dá)到了，鐵騎令軍在他手里，就是保命符，但曾瑁南現(xiàn)在想讓自己以后過得舒坦，當(dāng)務(wù)之急自然是要解決這個麻煩。
這個麻煩就是陳墨，要說陳墨雖說只是商人，但是也是有一定的實力范圍，不然為什么曾瑁南幾次都動不了她，曾瑁南要趁著現(xiàn)在，他手里還有可用的人，不然以后要動陳墨，對于他來說就是不可能的事了。現(xiàn)在梁暄不顧其它，抵死梁帷，那陳墨還有誰護(hù)著呢？無論如何，曾瑁南都要動她，不管動得了動不了。
陶固這幾天看著這朝堂上，真的是不知該說什么，他也懶得去了，反正他既不站梁帷，也不站梁暄，所以索性稱病在家，最近陶煦有事出遠(yuǎn)門了，家中只有梁芷在，梁芷又帶著身孕，所以陶固也不出門就待在家里，一個是說什么養(yǎng)病，還有就是梁芷帶著身子，心里不踏實，陶固待在家里，有時候陪她下下棋，陪她種種花，得不得拉著漢王來丞相府喝幾杯。
陶固瞟了一眼棋盤，這傻孩子，怎么能這么下棋呢？但是看破陶固也不說破，他在家里陪梁芷，就是讓她圖個開心，畢竟梁芷這孩子，懂事又聽話，沒有心機(jī)，他都把她當(dāng)自己的孩子看待。
匆匆進(jìn)來一人，低聲跟陶固說了幾句，陶固有些不耐煩，“這人有完沒完？！”梁芷眼看自己要輸了，不行不行，不能輸，袖子往棋盤一帶，“爹爹，你要有事你先去忙吧，金玲也去休息一會?！?p> 陶固看了棋盤一眼，已經(jīng)亂了，這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很，“好好好，你去休息一會，待回吃飯在喊你，爹爹有事，過去一會?！绷很苹氐溃笆?。”乖巧懂事。
曾瑁南之前一直以為陳墨的后臺是梁帷，所以他最近給梁帷找了點事情做了，他才有機(jī)會收拾陳墨，可誰知他才出手，臟水都還沒潑到陳府頭上，他手里的盆就被人打掉了，曾瑁南這才明白，陳墨的后臺，并不是梁帷，而是另有其人，權(quán)大勢大，能跟他杠的人，這大梁是有好幾個，可是這樣明著來的，能有幾個，所以曾瑁南是猜到了，但是卻沒有理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