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輕搖羽扇,掩口輕笑道
“芳菲主果然好計策,妾身這就帶她走。”
姽婳正要帶走何荼,卻見芳菲主人揮手在她面前設(shè)下一道禁制,笑道
“香主且慢。我家公主一直有一筆賬,要跟此人算一算,煩請香主高抬貴手,先將人借區(qū)區(qū)三日,三日之后,無論此人生死,區(qū)區(qū)必定親自奉還?!?p> 姽婳本就急于找到何荼,解開奴印,在加上之前在涎龍大漠的新仇舊恨,此刻見她被制服,更是一刻也等不及。別說芳菲主人一個區(qū)區(qū)樓主,就連他身后那位公主,她也未曾放在心上。
此情此景,斷然不會答應(yīng)他。
只見她秋水長眸,微微一彎,只是一個笑容,便將那禁制震散,笑道
“芳菲主見諒,這個妾身還做不了主,你我皆是聽命與人,煩請理解則個,公主要是想見這位魔頭,可直接去找太子?!?p> 姽婳說的漂亮,但玉拂櫻雖長得和善,卻不是個好打發(fā)的。這揚州城畢竟是他的地盤,姽婳僅憑一人之力,想要跟他搶人,卻不是那么容易。
只見他紙扇一折,笑道
“既然如此,區(qū)區(qū)只能請香主在府上多住些時日了?!?p> 何荼漸漸的合了眼,腦中最后一絲清明,竟是想著,寒江雪或許會來救她。
不知睡了多久,何荼感覺到似乎有一條白色衣擺落在她眼前,一雙骨骼分明的手穿過她的脖頸,將她落在地上的腦袋輕輕攬入懷中,話語輕柔,觸手卻冰涼。
何荼猛地睜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座寒玉床上,四周都是冰封和層層禁制,她的雙手雙腳都被訂上了仙器鎖靈釘,半點靈力都運轉(zhuǎn)不了。
再加上那釘子蝕骨,導(dǎo)致腹部傷口更加惡化腐爛,讓她整個人十分不妙。
不過,那貫體傷口之外,竟裹了一層厚厚的白布,雖然對于傷口停止惡化沒什么作用,但能看的出來,那人包的很用心。
“你醒了?!?p> 何荼聞聲回看,蜿蜒的洞口處轉(zhuǎn)出一個白衣美人來。
那美人輕柔的目光,好像月光般皎潔,一張清純俏臉,堪當(dāng)傾國傾城四字。
來人正事風(fēng)花雪月的頭牌,柳溶月。
她手中提著一個食盒,蓮步輕挪,不一會兒就挪到了何荼面前。
柳溶月瞧她躺著一動不動,知她受傷不淺,怕只是熬日子的光景,便也顧不得自己背后捅她的羞恥行徑,厚著臉皮來陪她。
她被關(guān)在寒洞已有三日,今日是她第一次轉(zhuǎn)醒,不過,看起來,她除了表情,還是動彈不得。
柳溶月打開食盒,自顧自地取出一副碗筷,瞧見何荼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她,便道
“放心,現(xiàn)在的你,不值得我背后捅刀子,我給你少吃幾頓,餓都能把你餓死。”
原以為何荼會恨她,然后極力反抗,卻沒想到,她將飯食喂到她嘴邊時,她竟很配合的吃掉了。
“怎么,你覺得我會不配合嗎?”
不得不說,何荼總是能看穿她的。
“我是想著,凡人尚且有骨氣,不屑仇人施舍,你們仙魔圣人,更威武不屈不是?”
何荼笑了笑,咽下口中飯食
“說的有理,只是你我并非仇人?!?p> 柳溶月瞪了瞪眼,仿佛再看一個傻子
“我差點殺了你,還害你淪為階下之囚,咱們還不算仇人?”
何荼看向洞頂,目光逐漸深遠,喃喃道
“哈,到底算不算?!?p> 她本以為是白落棋拋棄了她,可是在聽到韶流光說她的死可能和自己有關(guān),以及她當(dāng)年搶奪的這具鬼圣軀體似乎也與白落棋有關(guān),她忽然有些害怕了,害怕是自己害了她……越來越希望,當(dāng)年訣別之后,她是真的拋棄了自己,而不是……
“你想到了什么人嗎?”
柳溶月看她思緒悠揚,猶豫一番,開口問道
“是我體內(nèi)的那個人嗎?”
原凝幻
更完這一章,阿幻已困成狗,只是夏天的床板跟鐵板燒似的,讓人想像魷魚一樣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