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主動地從她的手里,又奪了一口飯食。
柳溶月瞧她稍微有了些精神,吃驚道
“你這是回光返照?”
何荼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我這是死而不僵。算算時辰,我既然醒了,你那位主子應(yīng)該也要來問話了?!?p> “我會幫你整理一下,今夜帶你去見他?!?p>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辰時?!?p> “……”
何荼想說,你來的也太早了吧。柳溶月瞧她目光詫異,便解釋道
“在這之前,我想聽聽,她的事情。”
何荼自然知道,柳溶月口中的她是指誰。
她頓了頓,笑道
“最近常憶起與她的往事,只是時間久了,總是回憶不全,你若想聽,我便與你說說。說起我與她,仿佛一句從小一起長大就能概括全部,若要細說,卻是怎么也說不完的?!?p> 寒洞之中,名燦燦的一片,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冷的叫人有些麻木?;貞浿械哪穷w梨花樹,卻是灼熱的。
那一年,也是梨花怒放,何荼正是七八歲的模樣,彼時她撇了隨從,在不夜城外的夜市上買了些稱嘴的小零食,偶然回頭,卻瞧見夜市之外,雪白的梨花瓣下,埋了一個黑乎乎的小丫頭。
那小丫頭黑的讓人難辨夜色,唯有一雙眼睛,明亮的像兩汪清水。雖是淡淡的看人,卻有說不出的明澈。
她們隔著夜色,對望了好久。
何荼心說這小丫頭好眼力,難道一眼就瞧出她與這些平庸的百姓與眾不同?
誰成想,待她興致勃勃地跑過去想要與那小丫頭嘮嘮時,卻發(fā)現(xiàn),那小丫頭不過是看上了她手中的餡餅。
頓時一腔熱血,如澆冰雪。
她氣憤要走,卻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
“你在這里干什么?”
誰知那小丫頭目光堅定地望著她的餡餅,竟不屑搭話。
卻原來不過是個餓慌了的小乞丐,她咬了咬牙,將餡餅往她面前一遞,道
“給你了給你了。”
小丫頭卻目光一躲,罕然開口
“不,不要。”
何荼聽著她肚子響亮的咆哮了一聲,大笑一聲
“小黑子倒是嘴硬。你分明很餓了。”
“我……”
小丫頭無語,只是倔強地搖了搖頭
何荼很是奇怪,這小丫頭明明都快餓瘋了,怎么面對吃的還能這么淡定?
“你再不吃會餓死的?!?p> 誰知那小丫頭小嘴一撇,把頭埋到黑乎乎的膝蓋里,小聲道
“我就是要餓死自己?!?p> 何荼一聽,更好奇了,撩起褲腿兒蹲在她面前
“我曾見過煙花巷的凝雪小娘被一個斯斯文文的恩客負了心,哭哭啼啼的跳了河,也曾見過,城東大財主劉員外家的大娘子因為她家那五十歲的老頭子娶了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便一哭二鬧三上吊,上吊時因為救得不及時,便真的死了。像你這么小便想尋死的,還是頭一回見,你倒說說,你又為什么要尋死,難不成你爹媽不要你了?”
“……”
那小丫頭聽她語氣嘲諷的很,嘴巴一鼓,又氣呼呼的不說話了。
“難不成我竟猜對了?切,多大點事,沒有爹娘管著多好啊,瞧瞧我那父……我那爹,我都離家出走多少回了,愣是沒成功。你看看你,這么招人羨慕,你是腦殼被驢踢了才想尋死的嗎?”
小丫頭似乎從未見過這么清奇的腦回路,一時有些無語,只是吃驚的張了張嘴。
原凝幻
滴滴,阿幻又來了,最近撿了兩只小貓,巴掌大的小寶貝,可愛極了,然后就是每天吸貓吸貓……好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