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的盯著她,不一會兒,他扶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介尤,介尤!”
介尤癱在了地上,沒一會兒臉色漸漸泛白。
“手怎么這么涼!”現(xiàn)下荒域無人,喊破嗓子都不會有人出現(xiàn)。
像當初在甘河一般,她吃力的將他扶起,踉踉蹌蹌走向馬車,將他放躺在馬車里,駕起馬車便直至九朝王宮。
“你可別出什么事兒啊!”一路上她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叫喊著尹兒,若讓一個昏厥的人不完全失去知覺,用聲音去叫醒他,去溫度去觸化他,這沒錯,只是眼前這幕就如同播放過的影片,內(nèi)容過程竟如此熟悉。
她擦干凈了嘴角的血握緊了他的手沒再去多想。
馬車沒有掉鏈子,趕著腳程,很快的到了九朝。
想到古代王宮地圖的路途設(shè)計,以現(xiàn)在的速度去攬月宮怕是來不及了。
“這兒離恤民殿應(yīng)該不遠,先回恤民殿。”
尹兒叫來宮道旁的宮人,幫忙將介尤扶下車去,迅速送進了恤民殿偏殿的床榻上。
“你趕快去叫太醫(yī)來!”
宮人沒出去多久,太醫(yī)是沒趕來,國舅倒跑到了前一注上,沒過多久圣后就趕了過來,一進恤民殿便是連聲的哀嚎,人沒出事兒,這叫苦通天的哭聲也是會逼死活人。
沒過多久,尹兒被擠到了墻角。
“傅醫(yī)司到!”聽這高昂的叫聲,這太醫(yī)的本事應(yīng)該很大。
“傅醫(yī)司,快些瞧瞧哀家的介兒到底是如何了?”
“圣后莫慌,待老臣一診便知?!?p> 尹兒被急匆匆趕來的人擠在墻角,驚慌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介尤,驟然間心亂如麻。
傅醫(yī)司把了把脈,過了一會兒算是細細診斷了一番。
“回稟圣后,王上心火難抑,加上有異寒襲身,暫時無法蘇醒,至于這異寒,恕老臣實在難解。”
“醫(yī)司是九朝國醫(yī)術(shù)最為高明之人,怎的不解介兒之疾?”
圣后這么一說,傅醫(yī)司便作著揖低下了頭。
圣后抬著哭腔坐在床邊,撫著介尤的額頭,暗自傷神起來。
“圣后莫急,老臣傾盡畢生醫(yī)術(shù)也難知這異寒,若要尋根只能借觀異監(jiān)之力了。”
觀異監(jiān)是九朝宮負責觀察異域風水變化的監(jiān)史,不涉醫(yī)域。現(xiàn)下聽傅醫(yī)司這么一說,介尤突發(fā)奇病只能由他做個定奪。
圣后那顧的那么多,急忙叫人請了觀異監(jiān)過來。
不一會,觀異監(jiān)急匆匆趕來,卷起介尤的袖口,往介尤手臂三寸處按壓了幾下,再慢慢扶起介尤,摁了摁介尤后背的脊梁,摸了摸他的八字長須,遲疑的看著介尤。
“王上......王上體內(nèi)覆著魚洲的深海戾氣,這戾氣竟在他體內(nèi)存了半旬之久,今日怕是刺激了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才全然將這隱藏的戾氣放散于外?!?p> 尹兒在一旁驚詫了起來,驟然間,零妖出事那天的畫面原原本本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魚洲?戾氣?介兒怎的牽扯上了魚洲?”
“這......臣未可知。”
“異監(jiān),介兒怎么才能醒來?這是要急死哀家啊!”
“這戾氣異族靈體都要怕上幾分,更別說王上萬金之軀?,F(xiàn)下,斷不可去做無用的醫(yī)治,依本監(jiān)之見,此疾怕是要順時自愈?!?p> “順時自愈?”
“噢!回稟圣后,觀異監(jiān)之意是要看王上的造化,順時推舟使此疾自行而愈,臣等不可妄治?!?p> “這,這......”
圣后聽觀異監(jiān)都這么說,自己也沒法子不信了。
“即日起,哀家便守著介兒,怕是要介兒國舅陪侯才是了?!?p> “圣后不可,這戾氣自愈怕是會彌散于空氣覆于人體,再者,此疾必需靜養(yǎng),不可有人叨擾?!?p> 圣后也是跟著眼前二人的話順言的轉(zhuǎn),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只“嗯”的一聲,便同國舅宮人出了恤民殿,隨后觀異監(jiān)同傅醫(yī)司也跟了出來,出了門,兩人似乎在談?wù)撝裁础?p> 看著眾人走遠,尹兒從偏殿的角落溜了出來。
“放屁,讓他等死的事也就你們能做的出來!”
尹兒去到床邊,看著面色泛白的介尤,摸了摸他發(fā)青的嘴唇,竟不知也許今天他躺在床上歸根結(jié)底是自己的錯,但中了魚洲戾氣的事讓人詫惑。
“這戾氣,零妖也中過的?!?p> 一時間,這些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又清晰讓她陷在過去的泥沼。
而上次自己是用的體溫,才使得他蘇醒過來,自己也差點死在殿里的冰床上,這次是要“故技重施”了。
她急匆匆跑出殿去,疾步跑去了攬月宮里,一回去茶水都沒來得及喝,便叫來了柯兒。
“快,快去找宇卓,叫他趕快到恤民殿來!”
“對了柯兒,吩咐其他人找來些冰塊,要多?!?p> 說罷又疾步的跑回恤民殿。
尹兒握著介尤的手,她像從前握著零妖的手一樣,但她知道,這一刻她要救的人,是介尤。
宇卓在九朝宮們沒下鑰前趕到了攬月宮里。
“王上出事了,可是圣后聽信什么觀異監(jiān)的蠢話,讓他在這兒等死!”
“等等,王上出什么事了!”尹兒領(lǐng)宇卓去了偏殿。
“這病我見過的,現(xiàn)下你要幫我把他背到攬月宮,我不能讓他在這里待著!”
宇卓猶豫了一會兒,將介尤扶起來背著走出了偏殿。
而正到了恤民殿宮們口,聽見了殿外一陣的吵鬧聲。
“宇卓,快!”
殿外有一幫人,抬轎子的抬轎子,走路的走路,正慢悠悠地向恤民殿走來。
旁邊一眼尖的宮人一看到尹兒,便大叫了起來“是圣后,王......王上!”
“介兒......來人吶!有刺客!”
圣后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不用理他們,快走!”
眼看圣后氣勢洶洶的靠近,她近在咫尺,快要逃不出去了,她折返跑去恤名殿。不一會兒搜羅出了一把劍出來。
“我告訴你們??!別過來,要再靠近一步,我要了你們九朝帝子的命。”
看尹兒的劍直指離她幾步遠的介尤的后背,圣后看著是驚慌失措,立刻命令手下人停止靠近。
一時間,恤民殿外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