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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陌一生寂

070 陰謀

繁華陌一生寂 自由遐想 2106 2019-01-31 12:00:00

  可這磨平的過程極其痛苦。望著時鐘一分一秒地轉動,她拼了命的去遺忘,可噩夢如魔鬼纏身……那輛黑車碾過慕思宴的畫面,一次又一次殘忍地在她腦海里回放……只要一閉眼,耳邊就會響起尖銳的車輪摩擦聲,腦海里全是血染白紗裙的慘景……終于忍不住,她吞下幾顆安眠藥,世界才停止瘋狂地顛覆。似乎只有肉體的“死亡”才能釋放不安的靈魂,追到天堂得以安詳!

  生與死,本來就是那么的玄乎和不可思議,可冥冥中總覺得有些錯漏。

  她徘徊在夢里夢外似睡似醒中。直到某一刻,一個戴墨鏡的黑衣女人漂浮在她眼前,忽而近,忽而遠……近的時候,如張人皮面具,緊緊貼著她的臉,讓她恐懼害怕,拼了命地想甩脫;遠的時候,那女人笑得冷艷,遙望一輛黑車沖進人群……臉上洋溢著一種極度享受的神情,那是踐踏在別人痛苦悲嚎之上,滋生出來的一種變態(tài)的快樂……

  “段雅美!”她驚懼地叫了一聲,彈跳著坐起來。

  那不是夢,而是事實!世間沒有那么多的意外,唯有那個女人容不得她幸福。如果她和慕思宴之間注定有一個要意外死亡,一定會是慕思宴。因為痛苦的活著,才是那個女人希望她有的“宿命”。

  “偶滴娘呀,你終于醒了?!遍|蜜楚香兒的聲音立刻傳來。

  茫然地環(huán)視一圈,她頓時明白自己正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一側閃著微光的監(jiān)視器顯示著心跳,手背也掛著點滴。窗外是一片灰蒙蒙,世界仿佛還未蘇醒。

  “現(xiàn)在是凌晨五點,要不要我通知崠哥?”楚香兒問。

  “不用!”她果斷地應答,“我并不想自殺,只是想好好睡一覺?!?p>  “我懂的。不過下次,安眠藥的分量不能吃那么多。我可不會那么幸運,總是及時發(fā)現(xiàn)你。”楚香兒一拳打在她肩頭,以示不滿。

  “謝謝!”她由衷地說。

  “姐的閨蜜,不會那么弱!那我上班去了,下班給你帶好吃的?!?p>  這個世界上朋友不需要很多,有一個知心的就足夠,正如她和楚香兒;敵人也不需要很多,有一個像段雅美那樣的,就已經(jīng)可以把她的天地反復地逆轉再逆轉!有時候她在想,若不是“崠哥”這個軸心牢牢地牽扯著,她怕早就和那個女人一樣,脫離“人性”的軌道,廝殺個片甲不留!

  她不記得是如何走進泰金陵?只記得那是個午后,餐館的生意顯得有點冷清,只有兩三個客人坐在角落里,喝著茶水玩著手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能夠冷靜地望著墨鏡臉,說了句“我要見崠哥”。墨鏡臉直接帶她到頂樓的套房。在那里,她見到斜坐在沙發(fā)上的崠哥。

  仿佛她是臺中毒的電腦,而他是殺毒軟件。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被重新啟動,程序紊亂的大腦忽然變得有條理。

  茶幾上擺放著幾束紫色的薰衣草,散發(fā)出夢幻的香。80多寸的電視里正播報新聞。崠哥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電視熒幕。直到她靠近,他才坐直身體,拍了拍身側的空位,簡單地說出一個字“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言語和表情感覺不到任何的“驚訝”。她坐到斜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禮貌地叫聲:“崠哥!”

  “說吧!”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開門見山,總是這樣沉穩(wěn)!

  “我想知道,我結婚那天,段雅美在哪里?”

  “酒駕司機名叫張虎,沒有任何與慕思宴打過交道的記錄。事發(fā)前后,沒有證據(jù)證明他見過任何可疑的人,銀行賬戶也沒有意外收入,況且他有過醉酒駕駛坐牢的記錄。那天只是一場意外,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好一句‘生死有命’。她殺死的,還有我的孩子?!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彼蝗粨湎蛩?,抓著他的手臂,哭喊著。

  如果不是這次多吃了幾顆安眠藥,被送往醫(yī)院急救,意外查出流產(chǎn)的痕跡,她怕這一生都不會知道:當昏死在自己的婚禮上時,她腹中只有一個多月的“孩子”也悄悄地流失,化成滿地的血水奔向他的父親慕思宴……

  一個多月,從未受孕的女人,在如此致命的打擊下身體早就紊亂,又怎么會有感覺?他們瞞著她,甚至不讓她知道那次流產(chǎn)。都說“意外”很正常,她更不會多想!一直以為是自己傷心過度,大病了一場。

  “從醫(yī)學角度來說,未出生的都不能稱之為嬰兒,只能叫胎兒。再說一個多月,只能稱之為受精卵。萬物之生,強者生存!受精卵不能成活的成千上萬,根本不是‘孩子’!你讀書讀了那么多,這點都不懂?”他機械地答,連臉部肌肉都不抽動一下。

  “是那個女人,要看我痛苦的活著。”她咬緊牙,努力把字句說得清楚。

  “那你要活得更快樂!”

  “可以嗎?你告訴我,如何才能更快樂?”

  “快樂是自己給予的!”

  “那靜一呢?想著她,你還能快樂?”

  如果她腹中的只是個“胎兒”,未見天日或許沒有那么多的感情,可受重傷躺在醫(yī)院里的靜一,正直花季。他們的關系更如親人,他的心難道就不會痛?

  他以沉默作為回答。

  “如果什么都可以原諒,我們還要司法機關做什么?!”她痛苦的說。

  “好!那你就去找證據(jù)。忘了告訴你,酒吧一條街沒有監(jiān)控錄像。警方拍攝的一千零七張現(xiàn)場照片里,沒有一張有她的影,你要用‘夢’做證據(jù)嗎?”

  無情的言語徹底地熄滅她的希望,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痛的不僅是失去的,還有這個曾經(jīng)讓她如此眷戀的男人,在關鍵時候任隨她痛苦下去!甚至連手都不愿伸出來,扶她一把。

  “慕思宴的父母已經(jīng)接受‘意外’這個事實,兇手也當場死亡,中國警方已經(jīng)結案。我聽說,你們并沒有正式在BJ登記,而是打算申請未婚移民,以未婚夫的身份到美國正式領證。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他還不是你法定的丈夫,你沒有親屬的身份,跨國要求重新查案的可能性是——零!”

  原來崠哥早就了解得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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