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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下無俗妻

千鈞一發(fā)—出世!

將下無俗妻 霧里小溪 4264 2020-02-20 22:23:42

  一個月后積雪融化,天色放晴,風(fēng)和日麗讓人不免也落的心靜,然而殊不知,越是看似平靜的表面,暗下便越是風(fēng)詭云譎。

  午時剛過,一個下人就趕緊稟報道:“啟稟皇妃,廷尉大人派人送來的書信。”

  辛妧婥覺得驚奇,父親從來不會給她寫書信的,辛妧婥趕緊打開查看,卻心里霎時震驚,目色大驚,起身飛快奔向后院,慌亂的推開師仲柯的房門。

  楚霄見辛妧婥氣喘吁吁匆忙的模樣,“出什么事?”

  “來不及解釋了,快走,太傅帶人要過來了,有一個地下室,你們先進去躲一躲,快!”

  陳覓邇趕緊一起帶師仲柯到辛妧婥所說的地下室,而楚霄卻覺得事情太過于怪異,可也顧不得太多,紛紛躲進地下室。

  辛妧婥又匆忙離開,父親的書信里寫著太傅和皇上說南鳳國的洛思闕,正在木元國,并且有人看見躲進了顏阜昭的府里。

  而楚霄看了看這個地下室,積雪融化的關(guān)系,這里潮濕陰冷,一股腐臭的味道彌漫著,陳覓邇點亮了幾根蠟燭,可有些光亮。

  師仲柯心里擔心,難道她的行蹤這么快就暴露了,而卻偏偏會在這個時候,顏阜昭身在左郡,會不會被人刻意而為,師仲柯不由想到了顏黎漾!

  然而這個時候,師仲柯覺得腹痛突然疼的厲害,雙腿酸痛撫墻跪在地上,陳覓邇急道:“怎么了?”

  師仲柯覺得下身一涼,腹痛難忍,出了一頭的冷汗,痛及周身,陳覓邇看到地上濕了一片才驚恐道:

  “楚霄!她羊水破了!”

  “什么?!”楚霄心急如焚,怎么又在這個時候,他趕緊脫下外衫鋪在地上,“讓她躺下,我去拿藥箱!”

  “不行,我去拿,你是大夫你留在這!”陳覓邇起身就趕緊跑了出去。

  到了后院時,陳覓邇卻發(fā)現(xiàn)太過顯眼,她只好一躍跳上了墻頭,從屋頂后方偷偷溜進了房間,她背好楚霄的藥箱,順便拿走了自己的雙刀,可路過師仲柯房間時,陳覓邇遲疑了。

  后院的房間里都是他們的東西,如果查到后院來,同樣暴露了,還會連累辛妧婥,她扭頭又跑了回去,進了師仲柯的房間,飛快扯了床上的簾帳,將師仲柯的幾件衣裳和孩子的東西胡亂裝成了大包袱,又拿起一根火折子吹燃后,扔在了床上。

  陳覓邇同樣將楚霄的房間和她住過的房間都扔了一把火,一時難以收拾,那就只有都毀掉了!

  陳覓邇按原路返回,但因背了重重的東西,肩膀的傷被拉的生疼,她從屋檐下跳下,腿一時麻痹差點站不起來,她顧不得傷口,費力趕緊拖著復(fù)發(fā)的腿下了地下室。

  而此時的前堂,太傅帶著一行人來勢洶洶的和辛妧婥對峙著,辛妧婥身后十幾個侍衛(wèi)也在阻擋著他們前行,辛妧婥怒目道:

  “太傅大人懷疑殿下府里窩藏洛思闕,要拿出真憑實據(jù),您連一道父皇的圣旨都沒有就私闖殿下府邸,這不合規(guī)矩吧!”

  太傅手扶著一縷絡(luò)腮胡,深陷的眼窩目光如火如荼,狡詐的笑容令人作嘔,“老夫已和皇上稟報過,皇上的意思是此事由老夫掌管,自然就有了圣意,皇妃還是不要反抗的好,不然老夫的手下太過粗魯傷了皇妃就不好了?!?p>  “荒謬!”辛妧婥明白太傅就是拿雞毛當令箭,看來也打算先斬后奏了,“太傅大人斷章取義罷了,我府里從未有過什么洛思闕,勸太傅大人早些回去稟明父皇!”

  太傅低沉的奸笑幾聲,臉上的皺紋聚在一起:“皇妃不必動怒,如果沒有風(fēng)聲,老夫自然不敢貿(mào)然前來殿下府邸來抓人,而且老夫也從未說過是殿下窩藏,也許是洛思闕陰險就躲了在殿下府邸,殿下又在左郡還未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辛妧婥頭一次聽人把陷害說的這么冠冕堂皇,“太傅大人危言聳聽罷了,搜查皇子府邸,如果沒有皇上的旨意,可是要被降罪的!”

  太傅卻滿不在乎,“皇妃越是這般阻攔,就越是讓人覺得里邊有什么,何不相信清者自清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傅大人今日的目的果真是因為洛思闕的傳言嗎?”辛妧婥不提防所有人,但太傅是務(wù)必要防住的人,看來調(diào)查洛思闕是真,而針對顏阜昭也是真。

  “難道老夫還會因為什么今日特地親自來此呢?”太傅緩緩?fù)α⑸眢w,“站的久了,老夫的身子都乏了,年紀大了,一心想為圣上分憂解難,皇妃大可不必參與進來,不然皇上難免也會遷怒于皇妃的?!?p>  辛妧婥冷笑一聲,太傅這個陰險小人,趁火打劫,卑鄙無恥,辛妧婥干脆不和他爭辯下去,揮手示意,身后的侍衛(wèi)排成一排把路堵死,

  “太傅大人,不如您派人進宮去請旨,不到一炷香便可返回,等圣旨一道,我別無二話,定為太傅大人開路,如何?”

  太傅擰著眉毛,面露難色:“看來皇妃是不相信老夫了?”

  辛妧婥理直氣壯道:“沒有圣旨,談何相信,如果圣旨到,我必讓路,如未見圣旨,今日太傅大人就只有殺進去了!”

  太傅微許怒氣,極力在壓制道:“倘若皇上怪罪下來…”

  “倘若父皇怪罪下來,我辛妧婥一人承擔!”辛妧婥的身體佇立在太傅面前,屹立不動,今日她不單單要護住師仲柯,還有顏阜昭!

  地下室里,師仲柯渾身已被汗水濕透了,她臉色發(fā)白,額頭青筋暴起,肚子如要裂開一般,身體抽搐并疼痛越來越重,她的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衣衫,手心卻被抓出血來。

  “我…不行……”師仲柯覺得身體的骨頭都在斷裂,她呼吸困難,快要窒息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痛就咬著這個!別怕!”楚霄將一塊堂木放到師仲柯嘴邊,如果咬著這個,她能多忍一時。

  陳覓邇從沒見過別人生孩子,手足無措,“我…我能做什么?”

  楚霄更擔心,這里環(huán)境太過惡劣,“我要熱水但外面現(xiàn)在出不去了…”

  看得出楚霄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在盡力保持冷靜,他是這里唯一的大夫,他答應(yīng)了師仲柯要保住孩子的,他急促的呼吸著:

  “先把干凈的衣服撕下來!”

  楚霄看著痛苦的師仲柯,臉上的肌肉都僵在一起,慘白如紙,他整理擦了擦師仲柯的冷汗說道:

  “師仲柯,你聽我說,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只能靠你自己了,如果你不出力,那我只好保大了!你聽到嗎!”

  師仲柯咬牙堅持,可楚霄并不管那些,

  “你堅持下去!”

  楚霄看得出來,更糟糕的事情是噬壽水的毒影響了師仲柯,師仲柯現(xiàn)在身子極差,受不了重大的重創(chuàng),如果這次她堅持不下來,可能就要一尸兩命了,可他沒能說出口,這個時候還是給她一些希望。

  “啊——!”師仲柯覺得她全身都被穿透了,木塊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她的力氣也在一點一點的喪失,窒息感也越來越難受,如同有個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可她唯一的意識還在醒著。

  我不能死!

  脈兒一定要平安出生!

  一切報應(yīng)都沖我來!

  ………………

  太傅眼看和辛妧婥僵持不下,面露怒意:“皇妃還若一意孤行,那老夫只好硬闖了,待皇上怪罪,老夫也一人承擔!”

  “太傅大人!”辛妧婥千防萬防,也想不到太傅狗急跳墻,辛妧婥正急之時,從太傅后走出一個人來,和藹笑道:

  “太傅大人好大的官威??!”

  辛妧婥眼前一亮,“爹!”

  廷尉大人只身一人從太傅后走出,看了看當下的局勢,不禁發(fā)笑:“太傅大人還真當皇上信了傳言嗎?”

  太傅一向最看不上廷尉,不屑道:“廷尉大人,你也想插手此事嗎?”

  “不不不,”辛廷尉擺擺手,“我是看不慣有人欺負我女兒而已,所以才跑了一趟?!?p>  “廷尉大人是在說老夫嗎?”太傅眼如芒刺。

  “怎敢說太傅大人呢,只是小女做的也并無過錯,太傅大人何來的圣旨呢,而且皇上對這傳言很不上心,反而是太傅大人不知從而處捕風(fēng)捉影,夸大其詞就闖進殿下府邸搜查,這又是哪里來的口風(fēng)?”

  辛妧婥心里放心許多,只要他爹出面,太傅就囂張不起來,太傅氣的瞪著胡子:

  “難不成廷尉大人覺得如果那洛思闕真的來到了木元國,就可毫無顧忌嗎?”

  辛廷尉笑道:“我看啊,是太傅大人太過勞累了,錯把什么謠言當情報了?!?p>  “老夫查到……”太傅脫口而出的話,卻及時折損,他從南鳳國開始就查到了洛思闕的蹤跡,派過去的殺手也有去無回。

  “哦?太傅查過洛思闕?怎么沒聽太傅大人和皇上稟報過呢?是不是別有私心怕別人搶了這份功勞啊?”廷尉一連三問,太傅氣的臉紅耳赤。

  太傅氣的半天一句話都沒說上來,心里恨透了辛廷尉,他處處與自己作對。

  此時一個慌忙侍衛(wèi)跑過來,“啟稟皇妃,后院失火了,火勢甚大!”

  “我們?nèi)硕荚谶@呢,沒空救火,后院火勢聯(lián)營,把這府邸都燒光才好,什么妖魔鬼怪都給燒死了,就不會有什么藏身之處了!”辛妧婥狠厲的話語說出口,目光很利,心里也在擔心著師仲柯他們。

  辛廷尉就此說道:“太傅大人您瞧瞧,這可是大事,小女脾氣太烈,這要是真把三殿下的府邸燒成灰了,事情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太傅胡子都翹了起來,手握成拳,咬牙道:“留下幾個人幫殿下府邸滅火!”

  說完太傅甩袖有人,被氣的不輕,辛妧婥趕緊吩咐道:“快去滅火!”

  辛妧婥轉(zhuǎn)向廷尉,“爹,還好今日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如何收場?!?p>  “顏阜昭那個小子左郡賺功名去了,留你一個人在府里,你何不回家,你娘還惦記著你,今日太傅回去,不會輕易作罷,你還要多防著些?!蓖⑽径诘?。

  辛妧婥應(yīng)道:“女兒明白,爹,太傅是如何突然闖進我府里的?難道皇上真的說了什么?”

  廷尉搖頭,“不知為何,但太傅的消息不會是空穴來風(fēng),必定有了幾分把握才來的,你們要小心了?!?p>  辛妧婥心里忐忑,難道師仲柯要藏不住了,廷尉大人討口氣道:“我得趕緊進宮,免得太傅惡人先告狀,你趕緊滅火,別傷著自己?!?p>  “爹,那你也小心些。”辛妧婥預(yù)感這次太傅和他爹的矛盾又升起了一個火苗,情況越發(fā)不妙了。

  辛妧婥趕緊跑向地下室,剛走下來,卻驚訝地站在原地,她竟然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快!難產(chǎn),趕緊請穩(wěn)婆!”楚霄看到辛妧婥來的正是時候,孩子好不容易出來了,可是師仲柯卻用盡了力氣,昏倒過去,最危險的是師仲柯大出血,毫無意識……

  辛妧婥飛奔出去,趕緊讓人準備熱水衣物和干凈的房間,當下這個時機太傅不會再來了,她得保護師仲柯。

  陳覓邇和楚霄的身上都是血跡,陳覓邇用衣裳包裹著這個孱弱的孩子,不敢有一點點用力,他比一般孩子都要小一些,雖然早產(chǎn),但能順利活下來,就是好事兒。

  陳覓邇就看著昏迷不醒的師仲柯,她俯下身耳朵貼在師仲柯的胸前,她焦急萬分,快要急出眼淚:

  “我聽不到她的心跳聲了…怎么辦?”

  楚霄也雙手微微顫抖著,他盡力控制著自己的恐懼感,慌亂再藥箱里拿出針袋,取了一根針刺向師仲柯人中,陳覓邇甚至屏住了呼吸。

  “……”師仲柯眼睛動了動,陳覓邇一下心落地了,她還活著!

  “師仲柯!你給我聽著,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孩子扔在木元國,讓他自生自滅!”楚霄怒吼道。

  師仲柯似乎能聽得到,她大口呼吸著,比剛才要更清醒許多,陳覓邇激動的熱淚盈眶,心里也心痛無比,心里暗暗道:獨孤朗,如果讓我碰見你,我一定要砍你兩刀!??!

  辛妧婥安排好了后,楚霄抱起師仲柯趕緊走出地下室換了一個房間,穩(wěn)婆從沒見過如此嚴重的場面,都驚恐道:“怎么這般嚴重,恐怕……”

  “救不回來我砍了你的腦袋??!”辛妧婥怒吼道,嚇到了穩(wěn)婆,穩(wěn)婆連滾帶爬的二話不說趕緊動手。

  辛妧婥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師仲柯,邊讓人換了一盆又一盆的熱水,可師仲柯依然血流不止,陳覓邇在一邊給孩子用水輕輕的擦拭著身體,楚霄也在準備藥材,只有辛妧婥覺得自己很是無用,只能手心捏了一把汗,看著師仲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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