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幫我?”
楚蓁狐疑地看著他。
只見陸千墨徐徐起身,繞過書桌走到她身邊,低聲道:“那人的尸身本王還留著,你去認認,看可否想起什么?!?p> 說完,男人漫步走在前面,似是帶路。
楚蓁不敢有半分遲疑,連忙跟了上去。
其實她曾懷疑過,陸千墨會不會是皇帝那邊的人,想將她偷偷處決了,好給皇帝留一個美名。
但是陸千墨若是想動手,便早就動手了,又怎么會等到今日?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小心為妙。
……
兩人一路來到陸家的暗室,楚蓁才知道原來不論大小文武官,府邸之下都有一個嚴刑拷打的地方。
而那黑衣人尸體正是停放在此處。
兩人過去時,那尸體還未涼透,臉上的烏色面紗已經(jīng)被揭下,露出黑衣人的‘原本面貌’。
楚蓁探頭過去一看,當(dāng)場便扭頭作嘔!
陸千墨見狀,不由眉頭一皺,抬腳上前一探究竟,頓時明白了楚蓁為何會有這種反應(yīng)。
“好惡心……”
楚蓁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干嘔,忍不住說道。
那人已然是面目全非了,不知是殺她之前便已經(jīng)毀了容貌,還是服用了某種毒藥……
“既然不舒服,那就別看?!?p> 陸千墨瞥了一眼那尸首,抬手將楚蓁按入懷中,不讓她去看那人的面目。
饒是他都有些不適應(yīng),更別提楚蓁了。
但是為了搞清楚幕后之人,也顧不得這猙獰的面孔,抬眼對一旁候著的暗衛(wèi)說:“去叫蕭云來驗尸,看看是何身份,有何信物特征,盡量不要破壞尸體的完整?!?p> “是!”
一名暗衛(wèi)抱拳道,轉(zhuǎn)身消失在暗室之中。
那速度之快,連一絲殘影都未剩下,怕是輕功大能者!
楚蓁見到這一幕,不由瞳孔微微一縮,那雙幽墨的眼眸中,不知在思量著什么。
可惜陸千墨并未看到楚蓁的異樣,囑咐完該囑咐的話后,便低聲對她說:“這里難聞的很,先隨本王出去?”
“好?!?p> 楚蓁點點頭,她實在是不愿再瞧那張猙獰可怕的臉了。
原本還想看看殺手的臉,找找在記憶中有沒有這么一個人,但是如今看來,怕是……
無奈之下,楚蓁只好隨陸千墨一同離開暗室。
見今夜尚早,月色怡人,兩人便在府上的池院中漫步,各有所思地保持沉默。
忽然,陸千墨開口了。
“你還未告訴本王,你這幾日頻頻出府,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是為什么?!?p> 此話一出,走在后面的楚蓁微微一怔。
“我……不是說過了嗎?”
“本王要聽理由。”
陸千墨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盯著她:“而不是結(jié)果?!?p> 如果不是被楚蓁之前那句話驚到了,他險些忘記了,楚蓁還未回答他最初的問題。
“我……”
楚蓁遲疑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連忙從袖口掏出一包花茶,遞給面前多疑的男人。
“我,我是為了找這種花茶,所以……”
話音未落,就見男人將注意力放在那包花茶上。
他徒手接了過來,然后揭開一個口子,盯了里面的花茶半響,抬頭問:“給本王的?”
說完,便見楚蓁連忙點點頭。
陸千墨嘴角微微一勾,目不轉(zhuǎn)睛地將這包花茶用內(nèi)力丟到不遠處的石桌上,冷聲道:“你撒謊的功夫倒是純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這樣騙過了?”
“我——”
楚蓁一時語塞。
奇怪,她的理由應(yīng)當(dāng)十分可靠才是。
在京城里,暗香花茶只有一個女子在販賣,但是因為產(chǎn)量不足,時常放客人鴿子。
要等到暗香花茶,確實需要幾天的時間,也不知道陸千墨怎么看出她在撒謊的?
“我……我說的就是實話,我本來就是去買暗香花茶的?!彼譀]撒暗香花茶的謊。
聽見這話,陸千墨輕笑了一聲。
見狀,楚蓁微愣了一下,很快又擰起了眉頭,露出不悅的神色。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竟笑得這樣漫不經(jīng)心?
“你笑什么?”
她今日非要弄個清楚,這個男人究竟是真的看破了她的伎倆,還是故作深沉?
也不知他方才丟花茶包時,如何順走了一枝暗香花苞,此刻正捏在指尖細細地打量著,徐徐道來:“那女子賣此花茶,由于花期頻繁但產(chǎn)量極少,所以時常供應(yīng)不求?!?p> “你第一次出府時,是她販賣的最后一批暗香花茶,但你并沒有買。而是算準(zhǔn)了花期,利用這七日的花期四處閑逛,直到今日,正巧那女子來京城賣花茶,你便買上一包。不論本王是否提起,你都可以用此物搪塞本王?!?p> 說到這里,陸千墨看楚蓁的眼神不知是無奈還是不悅。
這只小狐貍,竟將他防得這般嚴密。
不知是不是因為被拆穿了計謀,楚蓁臉色難看地握拳,心中權(quán)衡了許久,這才閉眸嘆息了一口氣。
“也罷,這件事告訴你也無妨?!?p> 那日,她本想借機會逃離京城,只要離開了京城,天大地大,饒是皇帝再無所不能,也別妄想要抓住她!
但是她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又被不知從哪來的推手害的險些送命!
只是這件事,陸千墨當(dāng)時并不知情。
他以為楚蓁是因為又餓又冷,實在支撐不下去,才暈倒在路邊。
但是聽楚蓁這么一說,就覺得其中牽扯的關(guān)系更加復(fù)雜了。
要殺楚蓁……不能被皇帝知道的身份,若是要一一列舉出來,那不知要說到猴年馬月。
“可惜了。”
陸千墨目光微微一暗。“那人容貌盡毀,連五官都瞧不出來了,那幕后之人的手段倒是狠毒?!?p> 為了萬一任務(wù)失敗不被認出來,叫自己的人盡毀容貌,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楚蓁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石桌上的花茶,對面前的男人告辭:“奴婢已經(jīng)說完了,王爺若是沒有想問的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比缓筠D(zhuǎn)身離去。
每次楚蓁吐出‘奴婢’二字時,陸千墨便知她是心生不悅了。
“站住?!?p> 陸千墨語氣平淡地說道。
聲音不大,但是卻足夠叫前面的楚蓁聽見,聽得一清二楚!
楚蓁聽到這兩個字,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才叫自己心中的不快平息下來,然后重新回過頭,淡淡一笑。
“王爺還有什么吩咐?”
偏偏那笑落入陸千墨的眼睛,格外刺眼。
陸千墨挑了挑眉,也不與她的放肆計較,反倒是耐心十足地轉(zhuǎn)身漫步,走到不遠處的石桌上取來那包花茶,然后饒有興致地看向那目光怪異的女子。
“陪本王喝茶?!?p> “喝茶?”
楚蓁不由眉頭一皺。
這大晚上的,喝什么茶?
明天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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