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蓁一臉復雜地看著陸千墨,不明白他為何這么幫自己,難道僅僅只是要自己想起他是誰么?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
恐怕再深沉的女人心,都沒有陸千墨難懂吧?
半響,覺得有些枯燥的陸千墨抬頭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扶著下巴。
“可會斟茶?”
此話一出,楚蓁立馬懂了他的意思。
都說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她現在是收了陸千墨的玉佩,情理之中,得幫陸千墨干活。
斟茶,已經算得上是一個輕松得不能再輕松的活了。
好在楚蓁年少時學了不少茶理,僅僅是瞥了一眼壺中的茶葉和色澤,便默默地為陸千墨斟茶。
陸千墨見她倒茶倒得有模有樣,便半信半疑地嘗了一口。
茶水中的茶香比平時要濃郁些。
“不錯?!?p> 陸千墨語氣平淡地評價道,“還算有點兒價值,先在本王身邊做個司茶丫鬟吧?!?p> 司茶,便是專門倒茶端水的活。
楚蓁挑了挑眉,很好。
“奴婢遵命。”
不就是端茶倒水么,她雖然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茶水還是沾得了的。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里,白天她為陸千墨端茶倒水,夜晚便拿著那玉佩大搖大擺地出府。
至于出府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調查那日的推手。
既然那推手的目標是她,那么一個殺手在殺人之前,必須先找到自己的目標。
她當日被陸千墨救起后,便在府上休養(yǎng)了幾日。
若是她猜得不錯,那個推手為了不暴露自己的面目和特征,在將她推倒在地的同時,便會轉身逃跑。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罷了。
如若不然,也不過是被那推手瞧見了陸千墨救她的一幕,頂多一路跟到王府的門口,然后死守著,等到她出府的時候,再下殺手!
但是她拿著玉佩出府的時候,卻并沒有被什么人跟著,所以她斗膽選擇了前者——那推手應是直接逃了。
為了再次引出那個推手,她只好每日上街逛一逛,碰碰運氣,叫那個推手自己來尋她。
而今夜……
楚蓁抬頭望了一眼沉沉的夜空,微微嘆了一口氣。
看來今晚也是一無所獲,只能先回府了,不然晚了王府該宵禁了。
想到這里,楚蓁捏著手中包裹好的花茶,轉身匆匆回府。
……
回府的路上,人煙漸漸稀少。
楚蓁強忍著心中的不安感,加快了腳步,暗罵自己干嘛為了買一包花茶,耽誤了時辰!
這個時候,比平常都要晚上半刻鐘。
雖說不過是半刻鐘,但是前后的人潮大不相同,大多都往西邊而去,而王府則是在東邊。
此時,她隱約瞧見了不遠處的燈火,不由一喜。
正要抬腳大步朝王府跑去,口鼻忽然被一只不知從哪里伸出來的手捂住,硬生生將她往后拖去!
“唔——”
楚蓁猛地瞪大了眼睛,心下暗道一聲糟糕。
沒想到越是往不好處想,不好的事情越會發(fā)生!捂她口鼻的,恐怕就是那個推手!
奈何那人力氣十分大,她怎么掙扎都無法逃脫!
就在這時,那人竟然開口了!
“你一走了之還好,可你偏要回來送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我也是被逼的!”
什么?!
楚蓁動作一僵,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沒等她細想,眼前便出現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透著一絲刺骨的冷意!
緊接著,只聽見那人又說:“楚大小姐,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
話還未說完,身后忽然沒了聲響。
被劫持的楚蓁不由一怔,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匕首從頭頂掉落在腳下的空地上。
緊接著,身后的黑衣人便轟然倒地!
一得到自由,楚蓁便連忙回過頭一探究竟。
只見那半路截殺自己的黑衣人怒目圓睜地直視前方,死不瞑目地躺在雪地中,胸口赫然掛著一把雙刃匕首!
看到這猙獰的一幕,楚蓁心中大駭,下意識退了一步。
退完又發(fā)現,自己忽然想起了什么更加重要的事,剛一抬起頭,便看見一張冰冷若霜的臉龐。
“王,王爺……”
楚蓁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他那身素色的白衣在夜中尤為顯眼,卻被幾滴刺眼的鮮血臟了衣擺。
不知為何,心竟一下子落地了。
“你怎么會……”
話未說完,面前的男人便抬手擺了一個似是暗號的手勢。
隨后便有兩個黑衣侍衛(wèi)從暗處跳了出來,將兩人中間的那具礙眼的尸體抬走,悄悄處理掉。
終于沒了阻礙,陸千墨抬腳走到楚蓁面前,斜睨了她一眼,仿佛又在用眼神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隨本王來?!?p> 說完,不給楚蓁任何開口的機會,便越過她,獨自一人進府去了。
有些驚魂未定的楚蓁不敢久留,連忙追了上去。
這次是她大意了!
……
書房內。
陸千墨為自己斟了一杯茶,便淡然自若地品起茶來,那平靜的臉龐上沒有絲毫動容。
要論起來,她似乎又欠了陸千墨一條命。
“說吧?!?p> 陸千墨垂眸盯著那茶中遺漏的針葉,抬手倒掉?!澳侨藶楹我獨⒛悖氵@幾日頻頻出府,莫不是想自尋死路?”
此話一出,楚蓁暗道一聲果然。
她的任何行蹤都逃不過陸千墨的眼睛。
“我不知道。”
楚蓁鎮(zhèn)定地說道:“那人的身份我暫時想不出來,但是我敢肯定,他并非一個簡單的殺手。他好像對楚家很熟悉?!?p> “楚家的仇家?”
陸千墨抬眼看她,猜測道。
只見楚蓁搖搖頭,道:“我不能確定,那人死前對我說了兩句話,最后一句話是‘不要怪他心狠,要怪就怪……’,然后便被你殺了?!?p> 怕是還有幕后之人在推動這件事。
“倒是本王的失策?!?p> 陸千墨說這句話時,沒有半分悔過的神色。
楚蓁干笑了一聲,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換做任何人,都會想著把殺手抓起來拷問吧?
不過人已經死了,說這些已經沒有什么用了。
陸千墨倒是想起了一處可疑點,反問道:“那這個殺手為何不在之前動手?”
此話一出,又勾起了楚蓁那段最悲慘的回憶!
“他不敢下手罷了。”
楚蓁眼底暗藏冷意,冷聲道:“皇帝雖然放過了我,但是卻派人監(jiān)視我,每日用一個饅頭吊著我的命,得過且過。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么會被鎖在京城?”
字句間,都包含了她滔天的恨意和恥辱!
這與圈養(yǎng)牲畜又有什么區(qū)別?
“原來如此?!?p> 陸千墨說這話時,那捏著茶杯的手略顯青筋,許久才放下手中龜裂的茶杯。
只不過,這細微的一幕,掩飾得極好罷了。
“這么說來……”
陸千墨垂眸一閃,猜測道:“那人與他幕后之人,應是十分忌憚皇帝,要找起來雖然會費一番功夫,但倒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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