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府內,熱鬧非凡。
為了不傳出非議王室的閑話來,整條街清空由重兵把守,
“梔兒,來,見過族長和各位大臣?!?p> 輕紗后一個女孩從椅子上盈盈起身行禮,聲音軟糯讓人聽之無骨,“梔兒見過族長和各位大人。”
“族長大人勿怪,梔兒……公主從小深局閨中,尚未出閣的姑娘不宜見如此多男子?!?p> 族長微微點頭,“卿教導得十分得體,我們開始吧?”
大夫頷首,吉遞上銀針和混天石,由侍女傳遞進紗帳后,須臾后,銀針和混天石被傳遞了回來,混天石凹槽里有梔兒的血。
就在群臣的直視下,混天石發(fā)生了劇烈的反映,仿佛在用石中所有的靈體進行抗拒,族長眼中含淚,激動而又感激地看著大夫,幾欲跪下,大夫也是淚眼婆娑,微微點頭扶住族長,
在群臣的唏噓聲中,右相撥開人群不可置信地擠到最前面,而眼前的一切容不得他有半點否定,只有圣血和鳳血神族才會讓混天石發(fā)生變化,梔兒并非神族,那她一定就是圣血公主。
族長終于忍住了激動的顫抖,鄭重地轉身,雙臂高舉混天石,
“恭迎圣血公主還朝!”
復又轉身,盈盈拜下,大夫試去眼角的淚水,協同群臣一起跪下。
右相也趕忙隨著跪下,腦中卻一片混亂,眼前紗帳后的是圣血公主無疑,然而自己親手從那死去的侍女手中接過了靈兒也是千真萬確,既從未聽說智善王后有雙生跡象。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自己親手接回的靈兒在漫漫的成長過程中被人偷換了,或者說,被大夫偷換了,變成了眼前的公主梔。
右相皺了皺眉頭,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還好自己沒有沖動地站出來,不然照顧圣血不周的罪名是一定逃不掉了。
大夫在協助左丞期間雖然貪戀權勢,但對鳳平也算是盡心盡力,事事親力親為,雖然換走圣血的手段卑鄙了些,到底是還朝給了圣血,而且絲毫沒有牽扯到右相府,這也算得上是右相府之福。
至于府上的那位,總算是從孩提養(yǎng)到了現在,當做嫡小姐繼續(xù)養(yǎng)著,也算是緣分一場。
想到這里,右相暗自輕舒了一口氣,名利從來不是我徐某所求,如此也甚好,他釋然地露出了久違的輕松笑容。
“恭迎圣血公主梔還朝!”
公主梔緩緩站起,端莊地回了一禮,“眾愛卿請起,梔兒一謝養(yǎng)父,大夫大人的養(yǎng)育之恩;二謝真五等叔叔伯伯們的眷顧;三謝鳳平之神垂簾我鳳平,梔兒從懂事開始就知道自己背負的責任與使命,往后我鳳平將圣血永昌。”
“圣血永昌”
“圣血永昌”
“……”
當夜的繁榮熱鬧過后,公主梔便被悄悄接回宮中,宮內的守衛(wèi)從內到外連夜撤換,從來都沒有過如此大的陣仗。
真五等大人們在宮中安排好守衛(wèi)、衣食、祭祀等所有事情后,才依次漏夜回府。
今夜鳳平的月色及其朦朧,似美人半遮面,連路都難以看清。
族長和大夫同坐一輛車,晃晃悠悠在小路上,
“大夫,不不,國杖大人?!?p> “族長老兄,你我又何必客氣,況且圣諭還沒有下。。?!?p> “難為國杖大人還肯賞老夫幾分顏面,圣血公主金口已開,今天開始叫和明天開始叫又有何分別?”
“族長大人您太客氣了”,已經升為國杖的大夫覷著族長有話要說,“族長大人您有話請講?”
“國杖大人,不瞞您說,在上次的祀血禮上,天定的鳳血神族少年就已經出現了,現在正在我府上小住?!?p> “哦?是哪家公子?”
“這個……”,族長有些難以啟齒,可這天定的姻緣,自己也沒有半點辦法,“原郎將的兒子公子杞?!?p> “原郎將,嗯~”,國杖略微思索,“既是天定的姻緣,也是原郎將的福氣,出身倒不是問題,武官關系到鳳平的安全,您看進個中郎將進中書省如何?”
“還是國杖大人思慮周全”,族長對于國杖的安排顯然十分滿意,這樣杞身后神族的勢力如今也算旗鼓相當不相上下了。
鳳平城今夜氤氳著十幾年來從未有過安逸和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