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道龍標過五溪2
而這一切都是由不得她所認為好壞。從來在情字里都是那最為用心之人最為受傷。
“至此,我有了你,他有了她,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之前誠然對著君泠言是甚為不喜的,而他對著我們母女倆有著這一般的寵愛也就是因的那背后的泉族?!比庹f著,語氣未忿可她終歸都是無可奈何。
畢竟當初犯了錯的人是她,她也沒有任何立場和權利去阻止君泠言。哪怕自知是被利用,卻也只能被利用到底。
“母妃之前苛待你,的確是母妃未曾想開,是母妃的錯,如今母妃想要去彌補不知卿兒是否還是愿意原諒母妃?!比庹f著,溫潤的眼眸聚集了淚水,梨花帶雨。
對于泉兮,君言卿本就說不上恨意。可以說,她是從未恨過。不過是因的母妃的做法而是有著些許的不滿罷了。
就如同一汪豢養(yǎng)錦鯉的溫泉忽的開始變的不再溫暖反而是冰冷非常,那仍舊活在泉水中的錦鯉也只能如此受著,可這泉水上冰是氣候所致,她也無從去恨。若非是這天氣,她也不會從魚卵變?yōu)殄\鯉。
是以,君言卿有著泉水化冰的欣喜,嘴角扯了笑,心中自也是開心不已。自己多年的心結就如此算是解得開了。
每個人都是有著自己的不得已或者只是自己所看不開的事情,但總有一日如泉水化冰一般想開。泉兮覺得,或許自己這一生也就是如此了,半生為情所困,輾轉流離卻是發(fā)現自己所愛的從來都不曾對著自己有著半分的情誼。逢場作戲。她已然記得,那是一個雨天,她去看他,卻只是見到他扶著自家已經有著幾月孕期的娘子,眉目之間是她很久不曾見到的真實心意。
那一刻她才是明白,為何他可以在君泠言的眼皮底下好好的生活著這些的年頭。為何他在自己已經不得嫁給君泠言之后還是對著自己那般的好,為何每次她都以為他會氣惱之時,他只是淡然的笑著。她曾經以為這只是愛的寬容與縱容。那時,
雨水打在身上有些疼,身上冷了,心底透了,才是明白,那不是縱容而是隱忍。
或許那時她就應當去看看他的袖子掩映著的是否就是握的極為緊了的拳頭的。
她笑了,笑的蒼白。雨水打在身上冰冷的痛卻抵不住心底的涼意與抽疼。她可以出去,可她卻是在暗處藏了身,她要深刻的將這如今眼前的一切映入眼底。
曾經,泉兮以為一切都是可以重來的。只要她極力的去忽視那證明著錯誤的君言卿,一切都是可以重來的。曾經她愛的明朗少年,如今也是重新的對著她溫潤??墒撬缃衩靼滓仓獣粤耍@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世上重來的事,若非情愿,怎可強求。
從來都是她一個人的折子戲,從來都是。
定是煙雨朦朧才會是兩眼的朦朧意,定是如此。
這一切凈筆所做的,不過都是因的,他不過是君泠言用來牽絆住她的棋子罷了。什么情誼深沉,什么不介意她的身子,原來呀,這出折子戲只是她一人的,怪不得,如此的合心意呢。
是了,她也不過是君泠言的一顆棋子,各自都是有著各自的冷淡。一場戲,她卻是付出的真心。
沒有辦法不恨,這次的玉骨,她是決計不會讓凈筆得到的。凈筆得了這玉骨也不過是要救得他的娘子,她得不到的,她也不要別的人好生的得到。本來,這與凈筆的姻緣因當時她的,應當是她的呀。
如今她所在乎的,不過只是君言卿一人罷了。了結了此,她也亦是無怨無求。
“母妃錯了,母妃一直都困在那執(zhí)念之中,竟是對你忽視了去你不要怨的母妃。母妃不告訴你身世,也是想要你對著父皇多加的恨意。人,還是要好生的活著呀。我可不愿的我的女兒最終是和我一般,到底什么都得不到?!比庹f著,淚眼有些朦朧。
執(zhí)念,之前她是如何的說著顏落,別人的事,一直都是看的極為的清楚。而自己,都是
“母妃。卿兒懂?!本郧湔f著,看著泉兮的眼?;蛟S是母女連心,她可以深刻的感受到泉兮的恨意和悔意。若她是泉兮,定然也是如此的。如今只要她二人解開心結如此便好。之前的種種,都是煙消云散了去的。
儒風在房閣外,并未離去。主子終于和娘娘冰釋前嫌,她應當是極為欣喜的??尚牡桌飬s忽然的有著一個聲音:恨她,她不配活得如此只好,不配。
儒風感覺自己有些瘋魔,自從那日雨天之后,總是在心底泛著一個聲音,而這聲音所做的事情都是對著君言卿所不好的。到底是如何?從殿外忽的就是傳來了一陣笛聲,似是嗚咽又似是呢喃。
她的心思飄忽,便是兩眼一黑就是暈了過去。
殿外的聲音自然是傳到了她二人的耳中,君言卿對于儒風一向都是極為放心的,是以并未對著房門多有留意。此刻聽到聲音,便是急匆匆的趕了出來,泉兮亦是緊隨其后。
“儒風?”君言卿適才開了門,便是發(fā)現這儒風已經倒在了廊外。
對于儒風她向來是放心,可泉兮總是覺得這事情并不簡單但她也只是腹議罷了。適才和女兒的關系才是緩和起來,現在提了此事,只怕是又是一場爭吵。不過她多所留意便是了。
畢竟這宮中的人,沒有哪一個是真正的可以摘得干凈了的。
雖是有著儒風,儒花,儒雪,儒月四個大宮人,可她用的最為好也最為放心的也就只是儒風罷了,是以若是有事,除卻了儒風其余的人都是在這殿外候著的。而這云殿又是極為出名的九曲回廊,是以如今將這儒風抬走卻是成了一個麻煩之事。
君言卿只得是在殿外換來了侍衛(wèi)將儒風放到了自己的房閣里去,好生的請了大夫才是回了自己的房閣。
這大夫便是為了這些奴才特意準備的,太醫(yī)自然是不會去看了這些所謂奴才的病去的,是以就是出現了這種稍微懂些醫(yī)術的小太監(jiān),宮人們尊敬他們便是給了“大夫”這樣一個諢名罷了。
雖是不如太醫(yī)的醫(yī)術高明,但大抵也是有些本事的。畢竟就算是以的君言卿如今這既是受寵又非是十分受寵之人將這太醫(yī)請來倒是可以,但若是讓這些太醫(yī)為了儒風瞧病,倒是一件極為難得事情了。
對于儒風在這門外忽然的昏倒并未是離去的事情,君言卿大抵也是起了些不同的心思的。只是很快她就是將這些東西都是放到了腦后。她不該,不該不去信儒風的。儒風與她正是最為要好的姐妹,交友貴在坦誠不疑。她不該如此的。
念著,走在宮道上,鋪就了青石板的地面無一絲的灰塵。抬眸望著這四處的朱漆綠瓦那宮墻上栩栩如生的飛龍,處處都是皇家的威嚴。在宮道上那些行色匆忙的宮人也是朝著她極為恭敬的行禮。可她終究是覺得少了些什么。這偌大的華麗的皇宮里,總是少了些什么。
知直到鼻尖微微嗅到了清麗的梨花香氣,她才是抬眸笑笑,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的竟是走到了梨園。
是啊,那樣出塵的人哪里像是這凡俗之人。是了,她怎的忘了,這顧煙波如今已是半神之軀只消好生修煉定是會成神的。這樣的人,她忽然心底升起了恐懼,這樣的人啊,她當真是配的上么。
在宮中如此孤獨的她,即使住在最為好的宮殿又是如何,不過仍舊的孤獨罷了。
不得不說,這一次,在君言卿的心底深處都是存了對儒風不信任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