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愁心與明月7
她呀,從來也不曾想過害著別的人,只是,這一次,就這般的讓她心狠著一回。
她的手又是將那錦帕握的更為的緊了些許。那就是有些皺褶了的繡帕更是皺褶的厲害,再加上那手中的細(xì)汗,仿佛是入了水中煮了一般。
君言菱有些許的悔意,不過極快的就是消逝了,她放開了自己手中握著的錦帕任由它落入了泥土之中,不成樣子。心底恨聲說著,要怪就怪這皇妹太過的心軟了,人啊,還是不得心軟才是,這一刻的心軟去換了的,可是半生的糾纏了。
本就是陰沉了的天,追究是呼啦啦的下了雨水,青石板上聚集了水,可很快就是消逝了,本就是無甚灰塵的青石板,倒像是更加的清潤了起來,就好似是洗滌了人心一般,洗的盡了自己身上的污垢。
那青石板上落著的錦帕落了泥沙,再也不負(fù)清白。
只是,青衣染,還是否是可以還了之前的原色了。
司馬府的雨,仿佛帶了血色。
司馬華一身玄色衣衫,腰間系了玄色的流蘇帶子,那青絲所襯的更加清潤儒雅的眉眼倒是極為不似這習(xí)武之人,亦是不像這偌大的將軍府的所有者。
若論投筆從戎,這司馬華敢認(rèn)第二,便無人敢去認(rèn)了第一的。
“慕公子倒是來的早?!闭窃谶@亭外賞著這淅淅瀝瀝而落下雨的司馬華極為冷淡的對著突然出現(xiàn)在了面前的赤云慕說道。
“之前說好了的,便不想著來的晚、”赤云慕見著那挺拔如松般的背影,似是想起了什么,墨色的瞳孔有些渙散之色。
他識得這司馬華,倒也是一件趣事,那時他也不知此人就是人稱鬼面的君依將軍,只當(dāng)是一個看的極為順眼了的路人而已,卻是不曾想,這路人卻是有著這般的背景。
司馬華是亂世英雄,這也就是他愿得不去看著各自的立場所與他去交好的緣故。
他本對著皇位就無甚的心思,再加上他這皇兄的性子,他只得更加的閑云野鶴,才是可以得的到半生的安樂,不過對于他這般懶散的人,對著權(quán)勢也并不熱衷,不過足以自保而已,如此倒也是成全了他。
“不知,華兄對著那宮中的顏落貴妃有著怎樣的看法?”赤云慕便是直接的說了來,開誠布公對著這心思不知是幾多彎繞的司馬華來說,才是最為好的法子,不然這二人再次不知說上多久,也只是皮毛而已。況且,他這人向來也就是厭惡了那些彎繞。
“顏落?幾年前認(rèn)了那顏侍郎做了女兒,入宮之后,倒是頗為得圣上恩寵?!彼抉R華說著便是帶著一身的寒氣坐到了亭中的案幾處,沏了茶水,對著赤云慕就是說了起來。
對著這司馬華的真實(shí)相說,赤云慕還不的說些什么,他身后的臨汾就是已然多了些訝異。而這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永遠(yuǎn)都是噙著一抹笑意的赤云慕面上倒是沒得何等的不同。
“怎的?我這直接的說了,倒是惹得公子不知說些什么了,”說著,司馬華就是笑了開,將這身上萬里的寒冰消逝了些許。與司馬華所打交道的這些時日,倒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人笑起,倒也是一派的溫潤君子風(fēng)度、
“無妨。只是覺得,這顏落像極了一人,像極了我赤云國的顏落王爺?!焙攘艘豢谒愕南愦嫉牟杷?,赤云慕就是溫聲的說道。
“顏落王爺?”指腹輕撫那杯身,司馬華有些冷聲的說著。
從這顏落入了京城起,他就一直派著暗衛(wèi)暗中看著此人,這人倒是野心極大的主,入了宮倒也有些手段,得了君主的寵愛,不過,他也知曉這君泠言的性子,便是從未多言,不過暗中多是看著便是。只是如今看來這件事,也并非是面上如此的簡單。
赤云之前有著一個習(xí)俗,凡是這極為喜愛的子女都是可以用了自己的名,以示寵愛意識一種傳承。只不過西鏡之后這赤云國漸次的開始強(qiáng)盛,而這生了的子女也就開始多了起來,這件習(xí)俗才是荒廢了起來。
只不過這顏落王爺對著自家的郡主是極為的喜愛是以就是用了自己的名,就稱為赤云顏落。
后來,便是那有著喪心病狂之稱的皇兄,以極為殘暴的手段,對著除了他之外的所有王爺和皇子,只當(dāng)是有著繼位可能的適齡之人都是去見了先帝。
一開始還是暗中所得,之后便是明著去做了。
他這皇兄留著他,也不過是因的之前他對著皇兄也是有著些恩惠也實(shí)在是對著皇位不甚關(guān)心,不然,這尸骨之中也定是有著他的一份的。
“那,這人的行蹤以及想法便是呼之欲出了。不過是為了復(fù)仇而已,看著你那皇帝,估計也是成了她的刀?!背嘣颇綔芈曊f著,仿若他所說的,不過是極為稀松平常之事。不時的也是看這那亭外本是開的極好的百合花,被著那漸次開始多了的雨水所拍打著,莖葉有些落到了地上,化為了泥濘。
“誰是為了誰的刀,倒也無從說起。”司馬華有些冷聲的說著。
對著君泠言的性子,他最是了解不過,這人心思極為的縝密,也是極為的心狠。之前為了保命更是不惜將自己吃撐如此的臃腫樣貌,要知曉之前他可是最為在意了自己相貌之人。對著自己尚且如此,對著別人更是心狠。而且,只要對著自己所有用的棋子,他一樣都是照用不誤。
而這顏落,既然自己可以看出她的馬腳,這君泠言自然是可以,看著這顏落所做之事,便是不難所知曉,她已然成了人的棋子卻還不知。
倒是愚蠢。若是如此復(fù)仇,到不得著仇是否可報,自己已經(jīng)是入了其中,不可自拔了。
“君泠言的性子,自然都是不會讓這別的人沾了便宜,如此說著,她也是你的堂妹,你不是去提點(diǎn)她一二?”司馬華飲進(jìn)了一杯茶水,對著赤云慕就是冷聲的開了口。
“堂妹?這人可從來未曾認(rèn)的過我這堂兄?!背嘣颇綔睾托χ捻訁s是分外的深沉。
這顏落自詡不凡,他便是想要看著,她倒是可以泛起幾多的浪花。
之前所幫的,不過也是為了如今的這一處好戲,他又怎的仁心去提點(diǎn)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