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愁心與明月8
“你怎的對著這顏落有了興趣,該不是想要盡了一下堂兄的責(zé)任了吧。”司馬華說著,眸子微偏,看著亭子一旁開的極為艷麗的桃花樹,本是清冷的眉眼忽的染上了些許的笑意。
雖是他們二人的立場不同,但也是可做的兄弟的,因的他不將這赤云看做一切,他亦是如此。君依對于他來說,更多的就是去證明自己存在的地方。至于這些老百姓,他也的確是想要守護,而他更加清楚,若是這君泠言繼續(xù)做著這皇帝的話,早晚有著一日,赤云鐵騎就會踏遍,橫尸遍野。
他自認并不是這可力挽狂瀾之人,到那時不過是哀嚎遍野,到最終了無生息。
“不曾,不過是聽著這人將著赤云本是多年的寶物就這般的現(xiàn)了世,是以就是有些好奇罷了。”墨色眸子微斂,赤云慕溫和的說道。
對著這世道他倒是看得極為清楚的,當(dāng)初皇兄將屠刀伸向這顏落王爺時,他也未曾想要阻攔,因的他知曉攔是決計攔不住的,反而倒是會惹得一身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而這歷史也向來都是勝利者所書寫的,他們想要這民看到什么,民眾就是會看的到什么。他們也只會忠于自己的君主,別的,都不再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蛘哒f,他們也只是要這一處瓦房,一畝良田,一嬌妻,如美眷罷了。
至于鮮血,他也見得太多了。只不過他未曾想到最終會是在皇兄的手中有著漏網(wǎng)之魚,倒是新奇的很。
“莫非是玉骨?”司馬華有些戲謔的看著赤云慕便是冷聲開了口。
這卻叫赤云慕有著一瞬間的怔忪,怎的這吃赤云的所謂寶物這世上的人知曉的倒是不少了的。
見著赤云慕面上極為難得多了溫和之外的表情,倒是讓司馬華心中有些愉悅之感。
“這件事,便是阿冷,也就是這君依的前任國師所說的,她曾經(jīng)也是這泣血中人,自然對著這些有些熟稔。”司馬華念至此,似是懷念,眸中有著一絲的笑意,很快就是如煙一般消散。
有些東西就是這手中的流水,雖是知曉這流水終究是握不住的,可依舊貪戀著那哪怕只是片刻的清涼水意。
“泣血?莫不就是的當(dāng)年那位傳聞中甚為得墨染歡喜的人?”赤云慕眸子有些冷寒。那人的話,應(yīng)當(dāng)就是當(dāng)初害的西鏡如此痛苦之人了。不過,若是這墨染真心的歡喜,而這人與他兩情相悅,他也是不愿的西鏡去遭受這些罪過的。
可偏生這也就只是墨染一人的獨角戲,一如西鏡一人的獨角戲,或者,一如他的一般。
“你問的,太多了?!彼抉R華眉眼冷冽,望著赤云慕的眸子也是漸次的冷寒了起來。有的時辰,知曉的越多,反而越非是著好事。
赤云慕便是念道了,每人或者都是有著心中最不可提之人,一如他的西鏡,或者亦是司馬華的阿冷。
“這玉骨也是皇兄近日所要尋得的,不過聽聞這玉骨分為兩處,一處在了赤云皇宮而這另一處便是在了這顏落手中。當(dāng)時皇兄屠了那顏落府中,大抵也是為了這半壁的玉骨?!背嘣颇秸f著,語氣依舊溫涼,仿佛說著的不過是今日茶水又是淡了一般的話,而不是血色的屠殺。
“那你是要尋得這玉骨?!边@句話并不是疑問而是極為的肯定句。司馬華冷眼看著赤云慕一字一頓的說著。
若是不傷君依根本,這件事他就是會幫了赤云慕的,畢竟當(dāng)初他的確是欠著他一件事,如今也就當(dāng)是還清而已。
“便是有勞了?!背嘣颇綇倪@案幾處起身,就是對著司馬華極為溫和的行了一禮。
司馬華只是冷眼看著,并不作答。
而這悶聲也的確是顯著這件事他應(yīng)下了。
“桃花倒是開的不錯?!背嘣颇狡鹕黼x開之時,忽的就是在那桃花樹下回了眸,對著司馬華溫聲的說道。
赤云慕本就是生的有些女相的妖嬈,在這清風(fēng)拂過桃花樹時便是更添了幾番風(fēng)姿。
而司馬華也只是冷眼看著,未曾言語。
桃花落,一如人心??v使無春意,也可盛開無窮。
桃花仍在,只是當(dāng)時在這夭夭桃花間的人,早已消逝了,或者,司馬華抬眸望了那有些刺目的天,或者她去了她該去的地方而已。這凡塵實在太過的煩擾,她也是值得更為清凈的地方的。她呀,最為不喜的就是熱鬧了,雖豆蔻年華,卻偏生就是一個小老頭一般,嘮嘮叨叨卻也最為清凈。
“公子,起風(fēng)了?!币慌院蛑撵`封就是從房閣處取了狐裘給司馬華好生的蓋著。
雖是清風(fēng),可公子自從當(dāng)時取了寒冰之地行軍,仗雖是大勝了,可還是落下了一身的病,而這寒病便是如此,雖是如今這春風(fēng)的日子,可公子身上就猶如寒冰一般,需的好生護著。
之前這可是寒冬臘月里都不曾穿上幾件厚衣的身子啊。
念至此,看著那隨著清風(fēng)有些搖曳的狐裘白毛,靈封的心中就像是有著百毛撓心一般,眸子忽的就是盈滿了淚水,只是她很快的掩飾掉了。公子向來不喜他人在他的面前哭,不論是為了什么。
她知道公子的心中一直有著一人,而那人就是極為自立的女兒,她也愿得去做這樣一個人,可以和公子比肩之人。
“又是一年了?!彼抉R華見著那雖風(fēng)搖曳的桃花樹,一樹的妖嬈之色,仿佛兒時那般。那時,父親也是在他的身邊,不過是幾年之后,阿冷便是入了宮,入宮就是那眾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國師之位。他也曾去過天機門的,只是這些人均不得知曉。
當(dāng)年他的身子并非是極好,反倒是有些瘦弱,繼而父親就是念道了將他送到天機門去的心思,而這天機門的選拔向來都是要天資的,饒是他的身子不甚好,可天資倒是不錯。是以就是入了天機門,在這天機門中他就是遇的到了阿冷。
那時候的阿冷就已然是這一眾的弟子當(dāng)中最為出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