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
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劉宇峰再次召開董事會,以美景一號和高爾夫球場事件為由,將劉宇軒踢下了總經(jīng)理的位置,然后任命他自己兼任總經(jīng)理之職,任命劉宇翔擔(dān)任副總經(jīng)理,而劉宇軒不再擔(dān)任任何職務(wù),每年只需涼快地領(lǐng)取分紅即可。
此消息一出,震驚整個S市、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商界、財經(jīng)界!
看著報紙上劉宇峰意氣風(fēng)發(fā)的照片,我心里可氣可氣了!更可氣的是,那些媒體看熱鬧不嫌事大,居然故意放了一張阿軒醉意朦朧的照片,還打上這樣的標(biāo)題:“大少重掌劉氏集團(tuán),三少失意借酒消愁。”
我把報紙扔到地上,很為阿軒打抱不平,便嚷嚷起來:“他們就是欺負(fù)阿軒!他們就是以多欺少!仗著有人撐腰,就敢這樣亂來,劉氏集團(tuán)遲早會毀在他們手里的!”我一時氣急,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于是“咳咳咳”地咳了起來。
小玉急忙跑過來,替我拍了拍后背,然后撿起那些報紙,放到別處去了。這時,阿湘端著果盤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姐姐,你別生氣,先吃點(diǎn)水果消消氣吧!”
“我不想吃!”我推開果盤,捧著臉,做哀愁狀。阿軒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回家了,我不知道他是在故意躲我,還是在外面借酒消愁,不管怎么樣,他不回家,也不接我電話,讓我很是難受。古人說,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我這個樣子,算是領(lǐng)教到這句詩的精髓了!
“姐姐,我們知道,你很擔(dān)心三少爺,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把自己搞垮了,而三少爺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又需要你的幫忙,那該怎么辦???”
“阿軒對我不理不睬,還會需要我的幫忙嗎?”
“當(dāng)然!姐姐,你是陸老爺唯一的女兒,陸老爺和三少爺畢竟還是翁婿,哪有岳父大人幫著外人而不幫女婿的道理!小玉,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阿湘說的有道理!”
我無奈地笑了笑,她們看到的只是表面現(xiàn)象,哪里知道我和阿軒、父親和阿軒之間究竟隔著怎樣的深仇大恨呢?
這時,李策打電話過來,我猜他找我可能是因為阿軒的事情,便毫不猶豫地接聽了,不料卻是一個不好的消息:阿軒在他那里喝多了,不小心酒精中毒住進(jìn)了醫(yī)院。
“還好不是很嚴(yán)重,吊了一瓶藥水之后,他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
我急忙搶著似的說道:“你把醫(yī)院地址發(fā)給我,我馬上過去!”
“愛麗絲,阿軒說他不想見你,但我覺得,他說的應(yīng)該不是實話。你們最好單獨(dú)聊聊吧,把所有的心結(jié)一次性解開,不然的話,只怕他會傷人傷己?。 ?p> “好,我知道了。”我的心情很沉重,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末了,趕緊補(bǔ)上一句,“李策,謝謝你!”然后匆匆掛了電話。
很快,我就收到李策發(fā)來的定位信息,連衣服也來不及換,穿著一身家居服就趕往醫(yī)院了,所到之處,回頭率特別高。在病房門口見到李策時,他也吃了一驚,低聲說道:“你怎么穿成這樣就出門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一套卡通圖案的家居服,腳上踏著一雙粉色的涼拖鞋,這造型也是醉了!幸好我的顏值高,hold住了這個造型,不然真的會被人當(dāng)成瘋女人,說不定還會報警把我關(guān)進(jìn)瘋?cè)嗽耗兀?p> “我……我忘記換衣服了!”我支支吾吾道,“不……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反……反正,我穿什么都好看,不是嗎?”
“趕緊進(jìn)去吧,小心被人拍到了!”他把我推進(jìn)去,好心地叮囑,“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就過來找我!”
“好的!”我關(guān)上門,走進(jìn)里間,見到了臥在病床上的阿軒。幾天不見,他明顯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而一向注重外表的他,居然頭發(fā)凌亂,胡子拉碴,連手指甲都沒有修剪!
他動了動嘴巴,終于開口說道:“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狼狽?”
聲音有些沙啞,讓我有點(diǎn)心疼。我急忙走過去,坐在床沿上,關(guān)切地問道:“你干嘛這樣對待自己???失敗了就失敗了,大不了從頭再來嘛!”
“你說得倒是輕巧!你知道我走到這一步,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嗎?你知道我走到這一步,犧牲了多少生活和樂趣嗎?就是因為你父親,他狼子野心,恩將仇報,毀了我所有的一切!而我父親建立的劉氏集團(tuán),也遲早會毀在他的手里!”
他咬牙切齒,眼中冒出來的怒火和恨意,在我看來,當(dāng)真是兇光四射,仿佛隨時都會將我吞噬殆盡似的。不敢相信,難以置信,那個說很愛很愛我、對我不離不棄的人,竟然也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難道男人的誓言都是不可靠不可信的嗎?
我搖了搖頭,再理智的頭腦,也禁不起無情的摧殘?。∮谑?,我猛地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聲斥道:“阿軒,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我,我父親是我父親,你不能把所有的仇恨都發(fā)泄在我身上,這對我不公平!”
他彎了彎唇,似譏笑掛上嘴角:“感情本來就沒有公平與不公平,只有認(rèn)真與不認(rèn)真,所以,你認(rèn)真你就輸了!”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們……我們……分手吧!”
轟隆隆,似地震爆發(fā),頃刻間就摧毀了一切。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說分手就分手了?就算要分手,也不帶這樣的?。课业降鬃鲥e了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沒做,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走出阿軒的病房,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樣,對外界所有的一切都不聞不問、不理不睬,腦海里只回響著一句話:“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永遠(yuǎn)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關(guān)于事情的真相,你還是回去問問你的父親吧!”
“愛麗絲,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倒是說句話??!”
“李策,我不好,很……”話沒說完,我只覺得兩眼一黑,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dāng)我醒過來的時候,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兩個人影,一個是李策,另一個是阿軒。我將手伸向阿軒,但他久久沒有回應(yīng),我實在沒有力氣了,正要放下,卻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愛麗絲,你感覺怎么樣?”說話的人是李策,握住我的人也是李策。
我閉上眼睛,不想說話。在阿軒莫名“消失”的這幾天里,我吃不好,也睡不好,到處打聽他的下落,去大哥二哥家問,去劉氏集團(tuán)、陸氏集團(tuán)問,去李策家、林清淺家、張雪麗家問,但是沒有人告訴我他去了哪里,幾乎所有人都說“他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好”。
委屈、心酸、難受、悲憤、惱怒……各種情緒一股腦全部涌進(jìn)心里,我覺得,我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也快要支撐不住了。雖然我很強(qiáng)悍,但是我也很脆弱?。?p> 我翻過身,默默流淚。上一次,我甩了許飛揚(yáng),以為自己已經(jīng)流盡了所有的眼淚;而這一次,我被劉宇軒甩了,眼淚卻好像怎么流也流不完似的。
此時此刻,如果可以點(diǎn)歌的話,我想點(diǎn)一首《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送給自己:
天空下著雨
我從背后望著你
就這樣走出我的生命
曾經(jīng)的承諾
只像雨里的彩虹
我受傷的心真的好痛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到底我是做錯了什么
我的真情難道說你不懂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如何才能找到我的夢
有一天有一個他真心愛我
……
打了幾瓶營養(yǎng)液之后,我執(zhí)意要回家,李策拿我沒辦法,只好問阿軒:“她是你老婆,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我讓司機(jī)送她回家吧!”
“阿軒,你們倆到底是怎么回事???俗話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么誤會或者心結(jié),說出來,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嗎?干嘛要弄得這么僵啊?”
“阿策,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而且你也真的管不著!”
“你這是什么話?我是你的朋友,也是愛麗絲的朋友……”
“李策!”我喊了一聲,打斷他的話,“也許這件事情真的很復(fù)雜,也許你真的管不著,所以你就不要管了,好嗎?”
“好吧!”李策無奈地苦笑,很窩火的樣子,就差“算我瞎操心”這句潛臺詞了!
我沒有回家,而是調(diào)頭去了HY大廈。電梯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家居服或者鞋子上,我想,大家一定都很好奇吧,或許還在猜想,這個長得還不錯的姑娘穿成這個樣子,是來吵架呢,還是來捉奸呢?
“麻煩幫忙按一下33,謝謝!”我閉上眼睛,抱著雙手,任人圍觀。
電梯里不時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無不對我“另眼相看”。我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能夠感受到那種異樣的目光。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個不悅耳的女聲:“嘖嘖嘖,穿成這樣跑出來,也不怕嚇著別人!”
我微微睜開眼睛,半是俾睨,半是不屑地說道:“穿成這樣怎么了?我好歹還是美女一枚!哪像某人啊,穿得那么漂亮,還是掩飾不了丑陋的長相!”
“你怎么說話呢?有沒有教養(yǎng)???”對方躲在人群中,刻意壓低聲音,“難怪沒有工作,像個潑婦一樣,不是被人劈腿了,就是被人甩了吧?活該!”
“聽你說話,一種智商上的優(yōu)越感便油然而生了!”我再次閉上眼睛,冷冷地說道,“OK,常與同好爭高下,不與傻瓜論短長,就這樣!”
到了33樓,我直奔格蕾絲的辦公室,然后推門而入,坐在外間的沙發(fā)上,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格蕾絲見狀,立即從里間走出來,關(guān)切地問道:“愛麗絲,你怎么了?”
我一把抱住格蕾絲,心酸地說道:“阿軒要跟我分手!他說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永遠(yuǎn)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格蕾絲好像一點(diǎn)都不吃驚,只是拍了拍我的后背,不痛不癢地安慰道:“沒關(guān)系,失去你,是他的損失!再說,追你的人可以繞洛杉磯一圈了,你還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嗎?”
“可是,我好難過?。 蔽乙贿呎f著,一邊捶著心口,“我的心,好痛!好痛!”
“唉,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yīng)該把那些證件還給你!”
“格蕾絲,你應(yīng)該說,早知如此,我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聯(lián)姻!”我苦笑不已,一邊抹眼淚,一邊嗚咽道,“那樣的話,我就不會認(rèn)識阿軒,更不會愛上他了!”
“愛麗絲,別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父親在哪兒?你幫我打電話,我有話問他!”
“先生還在洛杉磯,我暫時也聯(lián)系不到他……”
“格蕾絲!我一定要和父親對話,不,我一定要見到父親!明天,如果明天,我還見不到父親的話,那他就永遠(yuǎn)也別想見到我了!”
“好,你有什么話就直接問我吧!”父親突然從里間走出來,和藹中帶著一絲威嚴(yán),“現(xiàn)在,是時候讓你知道真相了!”
“我……我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的親生父母,就是被劉志強(qiáng)逼死的!”
那一刻,我的世界觀都崩塌了!接下來,父親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錘子似的,一錘一錘地敲打著我的心,一下,一下,很疼,很疼,我卻叫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