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處優(yōu)雅別致的小院。
詹焱悠悠醒轉(zhuǎn),迷糊中便聽見一女子驚喜的叫喚道:“郭老爺!詹公子醒了!”
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待詹焱頭腦清醒,便見一白胡子老者握著他的脈,捻著胡子說道:
“詹公子,此番無礙了,只需調(diào)養(yǎng)月余,便可痊愈,此番需認(rèn)真調(diào)理,慢慢活動,不可食辛辣!”
“那能飲酒么?”詹焱掙扎說道。
“糟糕!腦子燒壞了罷?”那白胡子大夫神色一緊張,連忙摸向詹焱額頭,一旁一位八字胡中年男子也是連蹦帶跳的走進詹焱視野,著急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這腦子可壞不得!壞了如何給陛下交代啊?麻煩大了!”
“不勞鬼才先生費心,學(xué)生腦子沒壞,就是渴了!”
詹焱頓時沒好氣,想喝酒怎么腦子就壞了?
“看來是老夫多心了,小伙子想死就喝罷,我開的方子接著吃,此番無事,我便離去了。”
白胡子老者笑道,說完,拍拍詹焱,便起身準(zhǔn)備離去了。
郭尹躬身送別道:“勞煩司馬老先生這月來費心了,在下不便遠送,還望見諒?!?p> 老者回拜道:“奉孝部長大人留步,留步!”
待那司馬老者走了,郭尹這才坐在詹焱床邊,笑道:“小子,鬼門關(guān)走一遭過癮不?”
“挺刺激!大人再晚些,我便入那閻王殿了!”詹焱翻著白眼無力說道,隨即又問道:
“那醫(yī)生是司馬鏡的爺爺?當(dāng)朝太醫(yī)之首?”
郭尹語重心長道:“是啊,你現(xiàn)在知道天恩浩蕩了罷?御醫(yī)來救你這武狀元!”
詹焱認(rèn)真道:“我只想知道我的救命恩人是誰?!?p> 郭尹挺直胸膛,抬起頭顱道:“那還用說,在下便是!你也不用感恩戴德,意思個四五千兩差不多了!”
“沒錢?!闭察头鸢籽?,那日去之前他便讓金鳳來給郭尹送信,當(dāng)時詹焱也不清楚那公孫尚到底賣的什么藥,只在信上寫了自己要去吏部部長大人家里赴宴,他相信郭尹一定懂自己的意思,雖然黑袍軍尋著自己晚了些,但也救了自己一命,本來是對郭尹心存感激的,卻是被郭尹這番作態(tài)惡心了。
郭尹搖頭嘆息道:“哎,救了個廢物。不如將你那丫鬟抵給我?”
“。。。沒門!”詹焱咬牙,這人怎么這么無恥呢?偏偏又有恩與自己,實在無奈,詹焱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
“敢問大人,我昏迷多久了?”
郭尹笑了笑,知道沒戲了,也不強求,道:“足足一月罷。”
詹焱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我那些兄弟呢?”
“早走啦,謝家小子和司馬家小子去了涼州當(dāng)個小差歷練,那個傻乎乎的程開也混的不錯,如今是黑袍軍督軍的侍衛(wèi)長,而你的師弟,魏城對吧?去監(jiān)國府任職,目前是荊州監(jiān)國令,前些日子天天守著你,見你燒退了,便馬不停蹄的回荊州去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詹焱舒了口氣,他知道,魏城急著回去處理那永安縣令去了,雖然是監(jiān)國令只是四品官,可隸屬監(jiān)國府,那是見官大一品的實權(quán)官職,相信以魏城的能力,料理個酒囊飯袋的縣令,還是沒問題的,詹焱心中大石總算放了一顆。
正思索間,突然郭尹賤兮兮的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堂堂武狀元,去何處?”
“去何處?”詹焱見郭尹神態(tài),心中一緊,雖然他殺那公孫扈時便早有準(zhǔn)備,但要知道答案時,心中還是難免緊張。
“哈哈,官至三品,堂堂史官也!恭喜恭喜??!”郭尹雖然說著恭喜,但是那八字胡一顫一顫的,怎么看都是在幸災(zāi)樂禍。
“我!”詹焱咬碎銀牙,自己本想再如何不濟好歹能上陣殺敵,如今卻是連上陣殺敵的機會都沒有了,自己考的是武官,卻是給自己一個毫無功用的文職,以他少年心性,如何不氣。
郭尹見詹焱面色漲紅,重傷未愈,實在是怕再出個三長兩短,連忙解釋道:
“別急,這是天恩浩蕩,當(dāng)史官,是陛下的決定,留在皇宮,那是保護你,當(dāng)初我見你是個好苗子又志在疆場,本想向陛下請命讓你留在我謀部的,也好教教你,但你小小年紀(jì)不知天高地厚,惹出如此亂子,那是你自作自受,好好在皇宮里反思罷!”
“。。?!闭察托闹袩o奈,不知如何言語,倒是不氣了。
郭尹安慰道:“小子,別灰心,趁你在我這養(yǎng)傷,可想學(xué)我兵法?”
“學(xué)了兵法又能如何?如此暗無天日,殺敵又有何用?”詹焱卻有些心灰意冷,權(quán)臣當(dāng)?shù)?,連皇上都要退避三舍么?
“你!哎,好好想想罷?!?p> 郭尹搖頭,輕輕拍了拍詹焱的肩膀,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