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聲音在孟若詞耳邊響起,惹的孟若詞耳朵一熱,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秦玄二字從他嘴里吐出來,竟然異常好聽。聽的孟若詞心中一動,聽在大廳下人的耳朵里,便成了驚天一雷。一時間,都在心中重新評估這姑娘的地位。
趁著時間還早,秦玄想了想,還是親自將孟若詞送回了西院,眼看著她嬌小玲瓏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后,他站在原地,渾身的氣質(zhì)倏地一變,凌厲的像出鞘染了血的利刃。
“曲觴?!彼统梁寐牭穆曇糨p輕喚道。
音落,一個身著墨色短打衣服,面無表情的人靜默無聲的出現(xiàn)在秦玄身后,他單膝跪下,頭下垂,恭敬道:“屬下在?!?p> “去查查?!彼麤]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曲觴卻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去查查孟姑娘今天遇到了什么,受了什么委屈,他沒問秦玄為什么突然這么關(guān)心她,只是垂頭應(yīng)道:“屬下遵命?!?p> 說罷,便從原地消失不見。
秦玄站在原地看著西院,仿佛還能看到那個姑娘,滿面笑容的沖他揮手,給他說晚安。漫天的星光都碎在了她的眼里,再好看的晚霞都不若她粲然一笑來的震撼。
果然,一個人在黑暗里形單影只太久了,就會產(chǎn)生向往太陽的沖動。
秦玄向來不是一個猶豫不決,遇事畏畏縮縮的性子,他想要什么,不要什么,從來都是明白清楚的,而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就算是不擇手段的毀掉,他也勢必要得到他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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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雖然珊瑚一直都在外面等著,但大廳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她都是瞄得到的。
從兩人吃飯一直到秦玄陪孟若詞回來,她一臉的興奮八卦,止都止不住了。
孟若詞喝了一口她到的茶,抬手止住她已經(jīng)跑到嘴邊的話,“停!我困了,洗洗睡吧,啊?!?p> 珊瑚的話就這樣被堵了個正著,但看孟若詞都開始打哈欠了,她忍了又忍,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一臉委屈的去找人打水了。
滿腔的話語說不出來,都快憋死她了。
其實,孟若詞并不是很困,只是懶得應(yīng)付珊瑚這個話癆而已,她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珊瑚就回來提醒孟若詞,水好了。孟若詞這才慢吞吞的直起身,走到屏風(fēng)后,脫掉衣服,踏進(jìn)浴桶,洗香香。洗完香香后,她又慢吞吞的爬上床,蓋上被子就睡了過去。好像真的很累一樣。
珊瑚小心翼翼的把水端出去倒到,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影響孟若詞睡覺。
倒完以后,她才驚覺,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于是她又慢悠悠的走到側(cè)房,躺到床上,翻來覆去,卻怎么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侯爺溫柔照顧孟若詞的場景,她在侯府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侯爺這么開心,這么溫柔呢??磥眙浯浣憬闶钦娴臎]什么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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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短的就像一閃而過的流星。雞剛鳴,天就已經(jīng)大亮了。
今日的侯府還是跟往常一樣,井井有條,卻又有些不一樣,安靜的有些過分了。下人都低垂著頭,自己做自己的,不敢多說一句,多做什么多余的事。
昨晚的事情,給他們敲了一個警鐘,那就是嘴要嚴(yán)。昨日,在后院說閑話的兩個丫頭,突然就被發(fā)配到莊子上去了。
后來,他們才知道,原來是這兩個丫頭,在假山后說孟姑娘的閑話,被孟姑娘聽見了,孟姑娘受了委屈。侯爺為了給孟姑娘出氣,大半夜就把兩人給發(fā)配了出去。連兩人提及的翡翠姑娘,都被連累了。
一時間,孟若詞在他們心里的地位,直線上升。
昨晚兩個丫鬟被趕走的事,孟若詞和珊瑚卻一點都不知道,兩人舒舒服服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珊瑚剛洗漱好,打開門走到院子里,準(zhǔn)備去伺候孟若詞起床,便見院子門口,站著一位妙齡少女,她纖細(xì)的臂彎間還掛著一個食盒。
那妙齡少女,珊瑚怎么看怎么熟悉,再仔細(xì)看幾眼,突然,她猛地想起來,那不是侯爺身邊的大丫鬟曲水嗎?
“珊瑚,你快來?!鼻疀_她招招手,嗓音清脆,像是出谷的黃鸝鳥一般。
珊瑚趕緊走過去,“曲水,你怎么來了?”
曲水笑盈盈的把臂彎上的食盒退下來,放到珊瑚手里,語帶笑意,“這個是侯爺吩咐我拿來的,趙師傅一大早就做好了。侯爺說了,不管起的多晚,都得吃早餐,你以后記住了,得早點去給孟姑娘拿早飯。別主子睡到多晚,你就跟著睡到多晚?!?p> 最后一句,略帶責(zé)備。
珊瑚心里一凜,曲水說的話,很大程度上都代表了侯爺?shù)囊馑?,侯爺這是……責(zé)怪她?
“哎,我知道了?!?p> “知道就好了,你快去吧,孟姑娘這會兒應(yīng)該起了,我就先走了?!闭f完,曲水便利落的轉(zhuǎn)身離開。
珊瑚眼看著曲水的身影消失后,才拿著食盒快步走去孟若詞的屋子。
她忍不住在心中自我譴責(zé),不該因為姑娘脾氣好,就放任自己。姑娘睡到這個時候就算了,自己也睡到這個時候,成什么樣子?
她一邊懊惱,一邊敲響了門,側(cè)耳聽了聽里面的動靜后,才推開門,走進(jìn)去,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剛起的孟若詞,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動動鼻子,嗯?似乎聞到了特別香~的味道。
“珊瑚,你拿什么進(jìn)來了?”她掀開被子下了床,徑直往香味飄出的地方走去。
珊瑚把食盒里的小粥,小菜,挨個拿出,擺放好,“姑娘,你起了?”
“早飯?”孟若詞走到桌子邊上,看著上面精致的小菜,深吸一口氣,興奮道,“這個味道……這是趙師傅做的?”
“一大早侯爺讓曲水拿過來的?!鄙汉魇掷餃?zhǔn)備著洗漱東西,口中還忙著說,“姑娘,快洗把臉?!?p> 說完,她驀地低頭,卻見孟若詞赤足踩在地上,白嫩可愛的拇指還調(diào)皮的縮了縮,珊瑚無奈的嘆氣,把手中的帕子遞給孟若詞,便去床榻拿了她的鞋子過來,口中忍不住責(zé)備:“姑娘,你又赤足!”
孟若詞吐吐舌頭,垂下頭看著地上的繡花鞋,一腳一個,把腳塞了進(jìn)去。
快速的梳洗完畢后,她立刻就坐到了桌子前,拿起筷子便開始吃。趙師傅做的東西果然不一樣!連一碟小小的涼菜,都別有一番味道。
秦玄真是貼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