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琦的勸說下,這個乞丐如愿以償?shù)谋徽埩诉M(jìn)來,不過他必須要接受沐浴,不然這開封府里面就算是太師不拿他怎么樣,魏王趙博都會順著味道過來砍了他。
好在太師還是能夠聽從下屬的勸告之言,沒有擺出一個士人的高傲態(tài)度來對待任何一個下階級的平民。
剛剛安頓好這個失魂落魄的乞丐,唐琦回過頭來,看到的是一個小童。
“太師說:這里說話不方便,去他的府上,太師有話跟你說!”小童抬起頭來望著唐琦,如是說道。
“好!”唐琦隨即點頭回應(yīng)小童,接著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小童的頭部,心想著:“翰林的書童不計其數(shù),也不知道這又是哪個大人家的孩子?!?p> 唐琦跟著小書童來到了衙門府內(nèi)太師薛文利的住宅,薛太師的房子守衛(wèi)森嚴(yán),路上不斷有身穿官府的侍衛(wèi)在這里來回巡邏,薛太師的屋門對外敞開著,能讓唐琦清楚地看到端坐在里面品茶的薛太師。
“太師!”
唐琦上前,沖著薛文利鄭重行禮。
薛文利緩緩放下茶杯,只是手微微動了動,對唐琦說道:“不必拘禮,明華!”
薛文利說著,沖著唐琦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接著說道:“坐吧,剛好,有事,找你談?wù)??!?p> 唐琦不敢怠慢,急忙走到座位上坐下,接著看向薛文利方向。
“知道我為什么聽從了你的意見嘛!”太師薛文利說著,伸出手來示意在一旁的婢女,婢女很快會意,接著端來了一杯茶水,放在唐琦身旁的桌子上。
“晚輩愚鈍,不能解太師之意?!?p> “你的建議我想了想,覺得你說的很對?!毖μ珟熣f著,把手搭在自己的雙腿上,接著若有所思道:“你說的有道理,明華,我漸漸感覺到這件事情就單單是哪個小小的霍望安成不了氣候,如果他真的能夠搞成我們所看到的疾病,那么他又跟瘟神有什么區(qū)別,又或是說,他就是瘟神呢……”
“太師,屬下,還是不明白!”
薛文利看著唐琦沉默了良久,最終嘆了一口氣,苦笑著沖著唐琦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明華無需在意,這只不過是老朽的猜測,興許是老朽這段時間沒有睡個好覺,意識恍惚,糊涂了,糊涂了!”
聽到這里,唐琦連忙起身沖著薛文利抱手作揖,神色驚訝地說道:“還請?zhí)珟煻喽嗾渲厣眢w,千萬不能因為此事而傷了精神!”
“唉,明華多慮了!”薛文利笑道:“此事非同小可,雖說是對官家可以說此事非同小可,雖說是對官家可以說是瘟疫,但是這說辭能夠騙得了一時,可騙不了一世!老朽就怕若是這瘟疫者獨此一人好說,怕是那真如明華所言他們以乞丐為食,紙終有包不住火的時候,天書剛剛降世就出那吃人的惡鬼不是讓世人以為吾皇功德不夠,鎮(zhèn)不住這世間惡鬼,不管是對官家還是對你我,可沒什么好處可說的!”
“太師所言極是,吾等皆為守衛(wèi)圣上之安危所在,不單是守衛(wèi)龍體,更是守衛(wèi)圣上處于普天之下的名聲不受損害?!?p> 唐琦這么一說,太師薛文利倒是嘴角閃過了一絲微笑,“明華所言極是,禁軍便是保衛(wèi)圣上,保衛(wèi)這東京所在,不管是圣上的龍體還是精神,都需要爾等以命相搏,明華之語頗有烈士之氣,小小年紀(jì)便有如此理解實在是讓老朽佩服,來上酒!”
太師薛文利哈哈大笑,招呼著婢女,也不知道早已商量好還是確實有這樣的速度,薛太師的話音剛落,那婢女就已經(jīng)端著酒水走上前來,熟練的為薛文利與唐琦斟酒。
“來來來,明華小友,不愧是提刑司唐玉之子,真乃虎父無犬子也!”薛文利大笑著,端起酒杯示意唐琦。
唐琦雖然臉上是一臉陪笑,可是心里早已經(jīng)警覺起來。
“他這是想干什么?”
唐琦在心里自問著自己,恐怕內(nèi)心里泛起隱隱之中的不好預(yù)感正在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這個老家伙,一定要用他,而且是去極度危險的地方。
張口閉口滿是奉承話,這確實旁唐琦都有些為難,人在江湖難免聽得到奉承話,特別是像唐琦這樣的官僚子弟,這也是在所難免的。
可是這話從當(dāng)朝太師薛文利的口中說出,這可不是一般地奉承話,唐琦雖然聽起來有些舒服,但是在心中卻因為這幾句話而膽顫心驚。
能夠說奉承話必然是要有所圖的,特別是太師薛文利這樣的高官,這樣情況顛倒可是要唐琦有所行動才應(yīng)該對得起這幾句稱贊。
就算是心里有千百種不情愿,唐琦還是端起酒杯說道:“謝太師厚愛!”
說著,唐琦雙手舉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看到唐琦喝光了杯中的酒,太師薛文利連連點頭,接著說道:“不知明華可愿意去那乞丐的污穢之處夜間一探究竟,也好看看那乞丐說得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沒有此事,回來我殺了這乞丐,如果確有此事,那就看明華你的造化,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帶回來!”
薛太師的話鋒一轉(zhuǎn)讓唐琦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唐琦突然覺得頭暈?zāi)垦#s忙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空了的酒杯,嘴里呢喃著:“這酒里,有蒙汗藥!”
“呵呵呵…”太師薛文利笑道:“不管明華愿不愿意,已經(jīng)由不得你了!”
唐琦覺得自己的腦袋越發(fā)地昏沉,雙眼的眼皮就像是掛著沉重地鉛錘拉扯著,讓唐琦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唐琦意識也隨著眼皮一同沉淪,最終看著薛太師的雙腿然后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記住,別讓自己死掉了!”
這是唐琦聽到薛太師的最后一句話。
當(dāng)唐琦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在一處潮濕又惡臭的地方,這里是東京地下的一處下水道出水口,跟多屋檐下能夠看到露天睡覺的乞丐。
唐琦緩緩站起身來,撫摸著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低下頭來看到自己身上的官服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像乞丐那樣的破舊補丁衣服。
“該死的老狐貍!”
唐琦一想到這就是薛太師的陰謀詭計,他這么做可不就是為了讓唐琦沒有拒絕的可能。
唐琦看到放在自己右手邊的是自己隨身攜帶的環(huán)首刀,這不過是為了防身用的吧,至少這個老東西還知道赤手空拳的好漢不堪大用。
唐琦甚至無奈,可又沒有什么辦法,只能站起身來提起環(huán)首刀,在這一片漆黑混沌的街道上小心翼翼地行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