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卻在暴風雪的前夕被派來風雪關。”
班布船長慘笑道,“并且讓我在暴風雪時,去查探山脈中的惡魔。更可悲的是,我的隊伍在沒有任何前兆的情況下,被那些惡魔腐化者給包圍了。”
聽他這么說,坐在毛皮上的三個人都神情悲愴,眼神中帶著無奈,那是對班布船長一腔熱血的崇敬和惋惜。
“這么多的事情加在了一起,我終于知道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班布船長說道,“這場死里逃生,讓我也豁然開朗,這件事的關鍵在于那群海盜!”
“海盜?”王傷問道。
“是的,我們一直以為海盜是同鮫人聯(lián)合的,卻殊不知,海盜根本就是受北方北要塞的控制!”
班布船長肯定的說道,“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海盜根本就不是在逃,而是在給羆瑪艦船帶路!他們的計劃,原本就是在南蟻島附近,讓海盜襲擊,然后用這個假象,告訴所有的人,這批戰(zhàn)略物資失蹤了,而我被指派去南蟻島附近接的戰(zhàn)略物資,實際上就是那些黑暗水晶!”
“可是鮫人...”王傷疑惑的問道。
“鮫人應該并不知情,他們控制海盜,無非是想讓海盜給他們帶來更多的生命體,以喂養(yǎng)蟒磯?!?p> 班布船長說道,“而海盜們將計就計,讓鮫人幫他們一起劫持了東南號商船。然后以再次替他們尋找生靈的借口,去尋找羆瑪?shù)呐灤?。但是他們又沒料到,我的巡邏船卻提前進入了霧隱結界?!?p> “事發(fā)突然,海盜和羆瑪?shù)呐炾牸侔缱窔?,他們裝扮成一個逃命,一個追捕,他們要騙的不是我們,而是那些鮫人?!?p> “但我們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他們無奈的將戲演到底!羆瑪艦隊的指揮官,一時沒有辦法,才不得已的出示了北方北要塞指揮官的那份命令。因為我的不同意,最后他們才悻悻而去。而等我們到了北方北要塞之后,那批貨物根本不是失蹤,想來應是被人又悄悄送給了羆瑪艦船?!?p> 壁爐里的水早已燒開,但是眾人卻都漠然坐在那里,誰也沒有去注意那壺燒開的熱水。
他們都被班布船長的話驚到了,這是一個怎樣的驚天陰謀!
這如果都是真的,那么圖桑國內部,到底存在這一個什么樣的陰謀!
“本來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班布船長說道,“當我們被那些惡魔腐化者突襲時,他們手上拿著的分明就是黑暗水晶!是巧合嗎?丟失了戰(zhàn)略物資?海盜也失蹤了!”
班布船長的眼睛漸漸又變的充滿了血絲,那是憤怒的神情,“他們分明是被放走的,悄悄的把這批黑暗水晶,交給這些沃蘭多山脈中的惡魔!可惡!我們日日夜夜的在抗擊惡魔,可誰曾想過,在軍部竟然有人跟這些惡魔在做著可恥的交易!”
憤怒讓班布船長似乎失去了理智,他猛然從船上躍起,緊握這雙手,瞠目欲裂。
老獵人范信和畢九黎趕緊一左一右的架住了他,王傷也趕緊手捏要訣,嘴里輕輕的念動這經詩咒語。
那唱動的經詩給人帶來了一陣清明,心中的煩躁瞬間得到了撫慰,所有人的精神都似乎被帶到了自己最愜意,最悠閑的時光,那是一種慵懶暢快的感受。
在唱念聲中,屋里的一切都變的朦朧昏黃,就連那頭雪豹夜雪,都似乎瞇起了眼睛回憶起了自己孩童的時光。
班布船長終于平靜了下來,然而從他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剛才那暴怒的情緒是多么強烈。他斜靠在床上,雙眼也慢慢的閉合,長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你的脾氣是要控制一下了。”
老獵人范信笑著對班布船長說道,“到了你這個年齡,暴怒只會影響你的判斷,雖然他讓你充滿了血性,但是在你嫻熟的戰(zhàn)斗技巧下,冷靜比暴怒對你的作用更大一些?!?p> “剛才失態(tài)了。”
班布船長老臉一紅,訕訕的說道。這種神態(tài)讓人意外,一個貌似粗狂的戰(zhàn)士,竟然勇敢的承認了自己的不足。
“哈!年輕的吟游者,你的法術是真不錯,不愧是名師指導!但是...法力卻似乎是有所欠缺啊?!崩汐C人叉開了話題說道。
“承蒙范先生夸獎,我還只是個見習生,給老師丟臉了?!蓖鮽麑擂蔚囊恍?。
“沒有誰給誰丟臉的。多加聯(lián)系,勤于悟道,相信你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吟游者?!崩汐C人范信說道,“記住年輕的吟游者,只要心智堅定,一切自然之力都會感應你的召喚!”
“多謝范先生指點?!蓖鮽\心誠意的答道。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次能逃離北方北要塞的算計,撿回了一條命,應該慶幸才對。只是沒想到,一個北方北要塞的指揮官卻擁有這般心智和手段?!?p> “他?遠遠不至于。”班布船長微微一笑,“在我看來他也不過是別人的一個棋子罷了,我相信這場局,絕對不是他那種人能想的出來的?!?p> “另有其人?”畢九黎問道。
“絕對另有其人。并且這個人應該手握大權!”班布船長道。
“軍部的人?”畢九黎道。
“似乎是...”班布船長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知道我為什么必須在這死嗎?照道理,他們完全可以在北方北要塞中殺我的?!?p> “這還真不知道。”畢九黎搖了搖頭。
“因為他們要算計的不是我這個小小的巡邏艦船長,而是整個圖桑國的海軍力量!”班布船長說道。
“把那些戰(zhàn)略物資提供給羆瑪嗎?”王傷道?!坝腥讼胍屃`瑪對圖桑開戰(zhàn)嗎?”
“這種可能性并不大。”班布船長說道,“我的判斷更傾向于,他們是協(xié)助羆瑪城的某個勢力,以求這個人能奪得熊王之位!”
“挑動羆瑪內亂?”王傷輕呼道,“目的呢?圖桑國有人要在羆瑪扶持一個力量嗎,他不怕挑起‘圣王同盟’和‘自由意志’間的矛盾嗎?”
“恐怕還真有人敢這么干!”
班布船長分析道,“就是因為誰都想不到,所以才有人敢這么干。試想一下,如果這個力量扶持成功,那就等同于控制了一個國的力量!即便不成功,消息泄漏,挑起了‘圣王同盟’和‘自由意志’之間的斗爭,恐怕對這個人也沒有壞處,而他正好可以座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無論成功與失敗,誰才會占據(jù)不敗之地?”王傷道。
“這個人已經呼之欲出了!”畢九黎道。
“誰?”王傷疑惑的問道。
“...這恐怕不是一個人...”
老獵人此時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看著一言不發(fā),眉頭緊縮的班布船長說道。
“黑暗軍團...只有黑暗軍團才會得到最大的利益。”
班布船長無奈的說道,雖然他萬分不想承認。但這同時也就意味著,黑暗軍團的勢力,早已延伸進了圖桑的內部。
“大量黑暗水晶的出現(xiàn)就已經證明了你的話?!?p> 老獵人范信也苦惱的說道,“這沃蘭多山脈,終年覆蓋大雪,這里也是惡魔首領赤炎督軍的隕落之地。而黑暗水晶是用來搜集亡靈的,如此多的黑暗水晶那將搜集多少死者靈魂?這些靈魂從那里來?恐怕只有戰(zhàn)爭才會滿足他們的需求!而需要如此之多的亡魂,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有人想要復活隕落到沃蘭多山脈的惡魔首領——赤炎督軍!”
“??!”
即便是知道了黑暗軍團的意圖,但是當聽到這樣的話時,王傷和畢九黎還是不敢相信!甚至于不寒而栗!
“這...這也太...”王傷一時有些轉不過勁。
“太過離奇?不可思議?”
老獵人微微一笑,“年輕的吟游者,人心險惡,再加上惡魔的引誘,難免!”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有人追求權利,有人追求美色,有人窮其一生都在追求力量。大多數(shù)的人都在不斷的通過自身的努力去獲取,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用之有度。但總有個別人,覺得自己可以掌控惡魔的力量,但這無異于火中取栗,最終只會引火自焚!看來這個世界,就要從此多事了?!?p> “并且此次,你們也看到了,我險些慘死在惡魔的爪牙之下?!?p> 班布船長說道,“他們不殺我,而把我送到惡魔的手中,也無非是想借此同我哥哥開口,調動圖桑海軍的力量。”
“你哥哥?是海軍大將班揚嗎?”畢九黎問道。
“是的,我想之所以他們不把我送到軍事法庭,或者是沒有直接殺我,恐怕不得不承認,他們都是在忌憚我哥哥手中的權利?!卑嗖即L無奈的說道。“如果一旦我出現(xiàn)意外,哥哥勢必要對我的死進行調查,他們應該還不想于他為敵?!?p> “因此他們就借這次圍剿惡魔,讓你死在惡魔手中?”畢九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