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頓飯,是靳霄重生以來,在姥爺家吃過的最完整的一次團圓飯。
二姨回來了,預備小舅媽也來了,大舅家的弟弟也出生了……當然,姥爺家真正完整的團圓飯應該還包括二姨夫、大妹,以及真正的小舅媽和小妹的。不過二姨和二姨夫認識最少還得三年以后,大妹也得在最少四年之后才能出生。而前世的小舅媽呢,如果靳霄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他上高中的時候才出現(xiàn)的,小妹更是在他十八歲那年才出生的……不過不管怎么說,今天這頓飯,也是他重生以來在姥爺家吃的最完整的一頓團圓飯。
飯桌上,大家觥籌交錯好不熱鬧,男人們喝酒抽煙,女人們聊閑天,當然主要是靳霄媽媽和大舅媽一起跟預備小舅媽聊天。姥姥在一邊只聽不說,二姨干脆端著酒杯跑到姥爺他們那邊,和男人們一起喝酒去了。
靳霄趴在炕上逗弟弟玩了一會兒,感覺實在無趣,轉身一個人跑了出來。
現(xiàn)在的天氣已經挺冷了,外面也沒啥人,他漫無目的的閑逛,逛著逛著就走到了胖頭叔家門口。
靳霄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他敲了敲門,胖頭叔一會兒就過來了。
“叔,我來看你了?!?p> 靳霄很自來熟的說道。
“你是……圓圓?!”
“胖頭叔都不認識我啦?”
靳霄笑嘻嘻的說道。
“差不多,好家伙,你這個頭躥的實在是有些快啊,我一下子還真的認不出你了呢。”
胖頭叔感慨的說道。
靳霄這一年長了不少,他還記得他去學前班到時候,比熊輝還低一頭,可如今隨著年齡的成長,加上他自己平時也勤加鍛煉,所以身體長得很快,現(xiàn)在已經和熊輝一般高,比一般的同齡人高出最少半顆頭的高度,猛地看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十一二了呢。
“你咋過來了,你小舅呢?”
胖頭叔朝靳霄后面看了幾眼,沒看到自己的那個發(fā)小,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靳霄邁步走進院子。
“他在家跟我姥爺他們喝酒呢。”
“喲,他也終于開始喝酒了啊,他爸不管他啦?”
胖頭叔關上院門,笑著問道。
“當然不管啦,我小舅現(xiàn)在也是大人了,姥爺就允許他喝酒了。”
靳霄一邊說著,一邊朝里面走去。
胖頭叔跟在他身邊,“我聽村里其他人說,說你小舅在市里面賺錢了,是不是真的?我都好久沒見著他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啥情況?!?p> “胖頭叔,不是我說你,你要想問他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就直接去找他啊,他現(xiàn)在正在家里喝酒呢,正好,你要是過去,就陪他們一起喝點?!?p> “我?我還是算了?!?p> 胖頭叔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我家離不了人,我得一直守在這里,你也知道,我爺我奶身體不好,我一般出門都不敢超過十分鐘,就怕出點事兒,算了,我還是不問了,等他什么時候有時間,讓他過來找我就是了?!?p> 胖頭叔說著,就領著靳霄進了房間里。
房間里熱乎乎的,有不少人在打游戲,吵吵鬧鬧的,也不知道旁邊的兩位老人能不能休息好。
胖頭叔把靳霄領進里屋。
“這是新游戲……額,我忘了,你不愛玩游戲是吧?!?p> “沒錯,我對這些游戲沒興趣?!?p> 靳霄點頭。
“還真是奇了怪了,我這里什么人都有,你這樣的半大小子也有不少,別的孩子偷家里錢都要過來玩,我就沒見過你這樣不喜歡玩的?!?p> 胖頭叔好奇的看著靳霄。
“我也喜歡玩啊,只是我不喜歡玩游戲機,我喜歡寫字,喜歡畫畫,喜歡看書?!?p> “那也叫玩兒?”
“嗯,是不叫玩兒,應該叫放松吧,我的放松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對游戲沒興趣,喜歡一些別人不喜歡的東西?!?p> “那你還真是奇怪?!?p> 胖頭叔說著,轉身坐到了炕上。
“你剛才說你小舅在喝酒,你們一家人都來了吧,我聽說小蕓也回來了,你怎么不在家待著,想起來我這了?”
“沒啥,就是在家待著無聊,過來看看你,我也挺長時間沒見你了?!?p> “嘿,你這小家伙,人小鬼大,明明才不大點,說話跟個大人似的。行,叔領你這份情了,以后什么時候喜歡玩游戲了,就來叔這兒,別的沒有,游戲蹦兒隨便拿,叔不跟你要錢。”
“行啊,叔這是你說的,什么時候我想玩了,你可不能不答應?!?p> “哈哈,不答應別人也不能不答應你啊,我和你小舅是啥關系,說個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小時候還和你媽打過架呢,咱們兩家這關系,那是打出來的?!?p> 這事兒靳霄還真的沒聽說過,不過他倒是知道,自己老媽在年輕的時候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唯獨是不如二姨那么特立獨行,但也讓姥爺姥姥操碎了心。沒想到媽媽年輕的時候還和胖頭叔打過一架,不過靳霄估計當時應該是胖頭叔單方面挨打吧,畢竟小舅和老媽相互之間差了十來歲的年齡,胖頭叔比小舅大兩歲,比老媽小八歲,童年時期,八歲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分水嶺了,媽媽當時完爆胖頭叔應該毫無問題。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靳霄感覺差不多了,就和胖頭叔告辭,回到了姥爺家。
下午的時候,喝多了酒的男人們睡覺的睡覺休息的休息,女人們坐在一起打麻將,準小舅媽也上桌了。
靳霄在一旁觀戰(zhàn),老媽大牌沒什么路數(shù),反正想到什么大什么,水平很次。但她手氣好,要什么來什么,反倒贏的多。
姥姥打牌很穩(wěn),屁胡對對胡總是能胡不少,雖然贏不了大錢,但也不會輸。
二姨打牌的風格就比較跳脫了,經常大一些偏門牌,比如說十三幺什么的,一般的牌她總是不喜歡打,就喜歡玩大的。
而準小舅媽呢,牌風很普通,有什么就打什么,而且這人牌品不錯,輸了也不會表現(xiàn)出不高興的神色。不過她也沒輸,大家有意讓著她呢。結果打了一下午的牌,媽媽贏了十多塊,姥姥贏了兩塊,準小舅媽贏了不到十塊,就二姨輸了,一口氣輸了二十多,氣得二姨臉都黑了,最后索性一推牌,不打了。
其他人在一旁笑,二姨惱羞成怒,抓住同樣偷笑的靳霄,開始不停的揉他的臉蛋。
“讓你笑話我,讓你笑話我……”
“不板熱!我燈的不板熱!”
靳霄模糊不清的說著,惹來了家里人更大的笑聲。
晚飯,隨便吃了店面,人們中午沒少吃,晚上就是墊墊肚子就行。
吃了晚飯,大家各自回家。
小舅和準小舅媽和靳霄他們一家一起回去,二姨就住姥姥家,大舅和大舅媽在同村,也不用專門送。
靳霄他們把小舅送到他買房的小區(qū)門口,下車后,準小舅媽拿著鑰匙上樓去了,小舅卻留下來,和老爸一人點了根煙。
“姐夫,你說我這對象咋樣?”
“不錯?!?p> 靳霄的父親不是話多的人,聽到小舅子這么問,他只能說這么一句。
“什么叫不錯,人你和我姐也見了,你們覺得她行不行?能當咱家媳婦不?姐,你也說說。”
小舅一扭頭,朝車上問道。
媽媽坐在副駕駛,正低頭看帳本呢,聽到小舅這么問,這才抬起頭來。
“你別問我們,問你自己。”
“問我自己?我覺得她不錯。”
“你覺得不錯那就努努力,把她娶回來。”
“可是,她家條件比我好……”
“那又咋了?條件好就條件好唄,咱們也不圖他們什么,搞對象結婚是你們倆人的事兒,和她父母沒關系,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她徹底變成咱們家的人,生米煮成熟飯了,她父母還能說什么?所以主要還是看你,是你和她結婚,又不是我們,你自己想好就行?!?p> 說完,老媽就再次低下頭去。
小舅無奈的看看老媽,然后吐了口煙。
“那我就加加油,爭取盡快把她搞定,姐,姐夫,你們路上慢點,我就不送你們了?!?p> “不用你送,你趕快上去吧。”
爸爸拍了拍小舅的肩膀,然后轉身上了車。
汽車發(fā)動,緩緩駛離小區(qū)。
靳霄隔著窗戶朝小舅擺了擺手,豎了一個大拇指,表示自己對小舅的支持。小舅也回以大拇指,表示收到。
靳霄是真心希望小舅能把握這段感情,他對這個準小舅媽感觀不錯,希望小舅不要誤了對方。至于說原本的小舅媽,靳霄也不討厭就是了,反正小舅無論最后娶誰,他都會支持就是了。
團圓飯之后,一切恢復正常,因為快要過年了,所以最近市面上各種物資開始大量豐富起來。
靳霄他們家也開始籌備年貨,一箱一箱的肉往回買,同時呢,燒烤店的第一家分店,也終于即將開業(yè)。
1996年2月1日,就是分店開業(yè)的日子,這一天靳霄一家人起了個大早,然后忙忙活活的收拾好之后,一家人開車前往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