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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安山海

第七十九章 老道士信手護英江

刀劍安山海 林均浩 2223 2019-04-20 10:00:00

  下游,英江南岸……

  云中山人眉頭一皺,白眉飄起,一臉暴怒而后翻身上牛。

  他一拍牛頭,急促說道:“小黃,快,去中游!”

  “哞?”神牛抬頭看著他。

  “對!快,快飛!”老道士兩手急促拍著神牛的腦門。

  空中,大牛又“哞”了一聲。

  “嗯!那兩貨都是天人境界,要真在這英江水面打起來,別說著下游的百姓,就連兩岸的黎民、良田以及一座座山都得打沒咯!”

  云中山人眉頭緊鎖,絲毫沒有一個世外之人的清高淡然模樣。

  竹山北的江面上,鎮(zhèn)遠對武鄉(xiāng)……

  “武侯,你我斗兵器如何?”安遠揚著眉毛說道。

  “兵器?侯爺不是空手而來么?老夫的‘三光’此地還插在岸上呢!”

  “武侯既是御風堂刀魁,應當知曉‘御風’是何意!”安遠語畢,柔笑著看著段璋。

  “‘御風’者,以氣御風,御風為刀,與凌煙閣的‘凌煙’一個意思。只是老夫入天人不到十年,尚未有此功夫能‘以氣御風’!”

  “嗯……”安遠綽須長吟,而后指頭一勾,十里外的岸上,插地多時的三光立馬飛來,落在安遠手中,“鑌鐵!好刀啊!”

  安遠拔起日刀,日刀出鞘一寸。而后將三口鑌鐵刀扔向段璋。

  后者將三刀連同刀鞘掛在左腰,問安遠道:“不知侯爺用什么兵器?”

  他說著,右手正手握住日刀,左手反手綽著月刀刀柄,兩刀齊出。日刀長五尺九寸,刀柄微弧,刀身靠近刀柄的部分較狹窄,靠近到頭的部分立馬變粗且再刀尖詭異地一彎,彎如驕陽;月刀四尺不到,與日刀差不多模樣,只在刀尖處有所不同:月刀刀尖尖銳,形如朔月。

  至于那口六芒星模樣的星刀依然懸在腰邊。

  “老夫擅使槍!”安遠說道,雙手作爪,而后一扭再一吼,“槍!”

  腳下的江面立馬涌起兩條水龍,兩條一丈長,一寸粗的水龍。

  身前的段璋見了這副模樣不禁眉頭緊鎖,左手橫刀在前,右手斜刀頂住胸口,右腳也稍稍下蹲,往后一踏。

  面前,兩條水龍盤旋如麻花,交匯而不相溶。

  須臾,一桿形如陰陽一丈槍的“水槍”赫然現(xiàn)世,被安遠綽在手中。

  ……

  獨山北之西,一頭五色神牛馱著一個老道士,飛速而來。

  沿途的江面,一股股浪頭一浪高過一浪,皆被云中山人一劍揮斷。

  浪頭浮空,老道士袖子一揮,將小山一般的一座座浪頭甩到空中,砸向東海。

  那口劍被衣袖遮住劍柄,認不清模樣,只依稀可見是一柄六面劍,一柄鑌鐵六面劍!

  “小黃,一會兒你把你師弟揍一頓,別揍到江上,一蹄子撂到岸上就好!”

  “哞!哞!”大牛怒吼,瘋狂搖頭。

  老道士巴掌一拍牛頭,怒道:“慫甚么?日后他還能跟你這頭牛計較不成?”

  “哞!哞!”大牛速度不減,仍是搖頭。

  “那你揍那個使刀的,我揍你師弟?”

  “哞!”大牛歡快地叫了一聲,加緊步伐往西飛去。

  “記住了,別揍到江上!”老道士重申道。

  “哞!”

  ……

  “老夫冥想許久,也想不出你這‘三刀’是如何用的。如今若能一見,實是榮幸之至啊!”

  安遠語畢,二人再互揖,而后猛然綻氣。

  闊達二十里的江面斷流,一道天塹現(xiàn)世,一整段河床再見天日,將上游的江水隔絕。

  可江水越積越多,只能在江岸上奔流,繞過這道天塹,奔向下游。

  一聲爆響,段璋一腳蹬出,雙刀在手,朝安遠沖去。身后十里處的英江水炸起一大片水花,即便是竹山北山頭的三個后生所站立的地方也如同下起了暴雨那般。

  安遠雙手一正一反,倒提水槍。

  “小黃,快……”

  身后百里,神牛剎那間便沖來。

  兩人尚未交鋒便給一頭五色神牛沖到兩人中間。

  老道士自牛背上一躍而下,沖想安遠。

  區(qū)區(qū)一拳,安遠尚未回過神來便給云中山人一拳錘飛,砸在竹山北山腳。

  神牛絲毫不留情,嘶吼著沖向段璋,兩個牛角五色駁雜,亮眼不說,還長了三兩尺,像是要把段璋頂死在這江面上。

  后者錯身躲過,順勢揮下兩刀。

  堂堂天人境界、世間少有的高手,手中又是兩柄鑌鐵刀,竟然傷不了神牛分毫。

  那牛在段璋身邊停住,而后前蹄一躬,后蹄一撅,堂堂御風堂刀魁躲避不及,被兩只后蹄砸在腹部正中,往南倒飛,激射而去。

  “哞!”那牛像個人樣咧著嘴笑著。

  竹山北山腳,一個大坑里仰躺著兩個“天人”。遠在此地以南五六百里的青民城也不停震動,宛若天崩地裂那般。

  “哞!”大牛接踵而至,沖到坑前,樂不可支地朝著安遠咧嘴。

  “黃哥?”安遠這才回過神來,摸了摸大牛的脖子。

  “哞!哞!”大牛厲目朝段璋怒吼,一臉兇相。

  山頂,三個后生跌落在地,而后紛紛撿起掉在地上的下巴。

  “打架不會到天上打?”老道士隨后便至,朝著兩人怒罵,“兩個驢貨。你們打得舒坦了,這下游的百姓怎么辦?”

  而后不分親疏地沖到兩人身前,抬腳便踹。兩個‘天人’一個跪拜在地,一個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

  “打架不會到天上?萬余里英江,兩岸有多少百姓?又有多少農(nóng)田?”

  “兩個乳臭未干的驢貨,一把年紀了還分不清輕重……”

  老道士口中不停,腳下也沒少歇著。

  “老夫年逾四十,不是乳臭未干的娃娃?!倍舞芭吭诘厣享斪?,想站起身子卻絲毫提不起任何氣力。

  老道士聽了,抬起腳朝著段璋的后腦便踹,口中罵罵咧咧:“年逾四十就不是娃娃了?老子年逾二百,你算個球?”

  “你也是,都是當爺爺?shù)娜肆?,還這般不懂事理!”

  老道士罵著安遠,抬腿便要踩上一腳。

  那頭神牛沖來,橫在兩人中間。如人立那般后腿站立,怒視云中山人。

  后者見了這場景居然泫然欲泣,一腔怒氣隨著濕潤的雙目就這么煙消云散了。

  “小黃,回去了!”他面色哀然,沉聲說道。

  大牛也低下身子,疑惑地“哞”了一聲,而后添了添跪地安云的脖子,再“哞”一聲便往外走去。

  老道士反身上牛,大牛徐徐飛起,往西北而去。

  “哞?”大牛抬頭,看了看哽咽著的云中山人,滿臉不解。

  年逾二百的老道士淚水如注,哽咽著對大牛說道:“小黃啊,你剛剛……攔在我身前的樣子……像極了不語?。 ?p>  “哞!”大牛哀戚戚低鳴了一聲,垂下腦袋,同樣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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