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冷清的小路,路邊一家咖啡館里,兩個男人正攀談。
“沒有人跟蹤吧?”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一手托著咖啡杯杯墊,一手端著咖啡送到嘴邊,淺酌一口。
“沒有,我饒了一圈才過來的?!被卮鸬氖莻€二十多歲的男人,語氣里滿是慌亂,放在桌上的手微微顫抖著,額頭上沁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雙眼睛在咖啡廳內(nèi)左右環(huán)視。
“慌什么?怎么了?”對面的男人放下咖啡杯,看向慌亂的男人,眸子里滑過濃濃的厭惡,真是廢物!
“李經(jīng)理,你要救我啊!”男人急切地看著對面好整以暇的西裝男人,聲音都開始顫抖。
“到底怎么了?說!”被稱作李經(jīng)理的那個西裝男人是綠揚股份的市場經(jīng)理李仁,此刻面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深深的不滿。早知道這個廢物這么沒用,當初怎么可能找他!
“完了,都完了!他們發(fā)現(xiàn)了!”男人面色蒼白,內(nèi)心極度恐慌,似乎下一秒等待他的就是地獄。
“什么完了?廖凡,你說清楚!”李仁徹底沒了耐性,這個廢物到底干了什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個廖凡是業(yè)成集團裁剪車間的員工,如若不是不得已,誰愿意干這種事……
“布料的事,他們發(fā)現(xiàn)了,嚴總也知道了,李經(jīng)理,你現(xiàn)在讓我離開吧!我保證我離開了這件事一定不會有人知道?!绷畏布鼻械碾p手不停地輕拍桌面,想以此緩和心中的不安。
“急什么?他們要是有證據(jù)你還能坐在這?廖凡,你別給我?;?,你難道不想要你母親的醫(yī)藥費了?”李仁眼中浮上一絲狠戾,語氣也隨之冰冷,廖凡聽到李仁說自己的母親,一時間更慌了。
“不,你說過的會給我一百萬!”廖凡瞪著李仁,他拼了命幫李仁,難道李仁現(xiàn)在想反悔?
“我說的是事成之后給你另外的五十萬,可是你的事呢?你辦成什么樣了?還好意思跟我提錢?這么點小事你都辦不好!”李仁壓抑著火氣,現(xiàn)在還不能跟廖凡撕破臉,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沒有退路。
“我都是按你說的做的,誰知道孟勝會突然去調那幾匹布料,我也是沒想到??!”廖凡苦著一張臉,如果被查出來不僅他自己完蛋,連母親的醫(yī)藥費也沒了。
“別自亂陣腳,這件事查起來也不容易,你想辦法把這個放到別人那里,具體誰,我想你心里應該有數(shù)。不要耽擱,立刻去做?!崩钊收f著將一個棕色的信封推到廖凡面前,廖凡狐疑著拿起來,入目是一沓紅色的鈔票,廖凡立馬猜到了李仁的意思。
“你是說讓我嫁禍給別人?”廖凡抓著那沓錢,語氣有些猶豫。
“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要不是你事情辦成這樣我們至于這么被動嗎?”李仁忍不住又要發(fā)脾氣,卻是急促的喝了口咖啡,狠狠壓下內(nèi)心的怒火。
“我立馬回去辦?!绷畏膊辉俣嘌裕昧隋X站起身準備走,李仁警告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要是再辦不好……我也救不了你!當然,你要是敢供出我,你就等著給你母親收尸吧!”
廖凡腳步頓了頓,沒有回答,繼續(xù)抬腳走出咖啡廳,攏了攏衣領快步離開。街對面一輛低調的大眾正安靜的停在路邊,目送廖凡離開后,車里的人撥通一個號碼:“嚴總,有情況?!彪S即將廖凡的照片發(fā)送到嚴瑾城手機上。
電話那頭嚴瑾城聽到這個消息勾了勾嘴角,魚上鉤了!吩咐人先回來,隨后掛了電話,難得的走到顧小溪面前,雙手環(huán)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一無所知的顧小溪:“一會帶你去看出戲!”
顧小溪一聽就知道那件事有線索了,眼睛突然放光,激動的問:“嚴總,是不是查到了?”
“一會你就知道了!”嚴瑾城留下一句話,不給顧小溪問問題的機會,轉身回到自己椅子上,將手下發(fā)給他的那張照片發(fā)給林宇兵,撥通了林宇兵的號碼,簡明扼要說了句:“盯緊照片上的人!不要打草驚蛇!”
掛斷林宇兵的電話又立刻把照片發(fā)送給另一個手下,發(fā)了條信息:查一下照片里的人,包括銀行信息。
嚴瑾城派去盯梢的手下速度倒快,不到十五分鐘就已經(jīng)回到公司,手里拿著手機遞到嚴瑾城辦公桌上,屏幕上是一張張照片,嚴瑾城拿起來劃了幾下丟還給站在他面前的手下。
“走,去車間!”嚴瑾城說著長腿一邁,伸手拿下衣帽架上的外套迅速穿上,顧小溪聽見要去車間也不敢耽擱,跟在嚴瑾城身后出了辦公室。
車子開的不快,幾乎用了比平常慢一倍的速度才到車間,顧小溪一路上什么也沒問,下車后安靜的跟在嚴瑾城身后。車間門口沒有林宇兵的身影,嚴瑾城、顧小溪還有嚴瑾城的那個手下低調的往林宇兵辦公室走去,現(xiàn)在正是上班時間,一路上倒也沒什么人。嚴瑾城推門而入,林宇兵正在泡茶,轉頭看見嚴瑾城后掛著笑臉朝嚴瑾城做了個“請”的手勢:“嚴總,請!茶剛泡好!”
嚴瑾城大步走到待客區(qū)的沙發(fā)上坐下,深邃的眼眸里藏著一絲笑意,聲音卻清冷嚴肅:“人呢?”
林宇兵給嚴瑾城倒了杯茶,畢恭畢敬地站在嚴瑾城面前:“我讓人盯著呢,有情況會立馬向我匯報的,嚴總,您再等等?”
嚴瑾城聞言也不著急,雙手搭在沙發(fā)靠背上,雙腿交疊,順勢將頭倚在沙發(fā)靠背上,閉上眼睛,右手手指一下一下有規(guī)律的敲著沙發(fā)椅背。辦公室靜的幾乎能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誰也不敢說話,就這么陪著嚴瑾城沉默,窗外吹進一股涼風,在這深秋的天氣顯得有些冷,顧小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辦公室的門敲響,嚴瑾城依舊沒有睜眼,林宇兵看了一眼嚴瑾城,出聲將人喊了進來,來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看起來很精神,他似乎沒想到嚴瑾城會在,一時有些拘束,站在離嚴瑾城幾步遠的地方低著頭。
林宇兵輕咳一聲:“有情況了?”這個人就是林宇兵先前派去盯著廖凡的人,此刻前來應該是有發(fā)現(xiàn)。
那個小伙子依舊低著頭,他知道嚴瑾城前來一定也是為了這件事,快速回答了林宇兵的問題:“嚴總,林主任,剛剛廖凡把一個信封放到了李峰的床鋪下,這是我拍的照片?!闭f著把手機遞給林宇兵,林宇兵匆匆看了一眼就將手機放到嚴瑾城面前的茶桌上。
嚴瑾城睜開眼打量了站在他對面低著頭的小伙子,拿起手機翻看著照片,眼神逐漸冰冷,嚴瑾城看完將手機還給林宇兵,朝低著頭的小伙子說:“抬起頭來,你做得很好,我這人一向賞罰分明,去把那個人叫來,順便把那個信封拿來?!?p> 那個小伙子抬起頭,匆匆回答了句“好的”,幾乎是跑出的辦公室,不是他慫,實在是大老板氣場太強,眼神凌厲,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顧小溪見狀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想當初剛認識嚴瑾城的時候她可比這個小伙子好不了多少,她家大boss太兇殘了好嗎!
嚴瑾城絲毫不在意,他知道他的員工都怕他,可他是公司領導者,必須起到震懾員工的作用,就這樣還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要是再平易近人那他這個業(yè)成怕是要陷入危機。
很快,廖凡被剛剛那個小伙子帶進來,那小伙子又轉身出去,顧小溪猜他應該是去拿信封吧,還挺機靈的。顧小溪在心里對那個小伙子多了幾分贊賞。
廖凡一進門就看到嚴瑾城,心里登時明白了,嚴瑾城知道了?不可能??!怎么會這么快?還好剛剛把信封放到李峰那了,帳也轉出去了,查也查不到我身上,李峰,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的!這么想著廖凡鎮(zhèn)定下來。
“嚴總,林主任?!绷畏惨矝]主動問找他什么事,只是禮貌的問了個好,等著嚴瑾城和林宇兵說話。嚴瑾城從頭到尾沒有看廖凡一眼,自然也沒有說話,林宇兵問了廖凡一句:“廖凡,知道找你什么事嗎?”
廖凡故作思索的搖搖頭,又表了自己的衷心:“林主任,有什么事您直說,都是為了公司好,只要用得到我的,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待林宇兵開口,嚴瑾城放下雙腿,身體往前傾,鼓著掌,玩味的說:“好一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業(yè)成有你這樣的員工真是件幸事!”
廖凡強裝鎮(zhèn)定,可內(nèi)心早已慌亂如麻,嚴瑾城這是什么意思?廖凡避開嚴瑾城的視線,硬著頭皮的說:“嚴總言重了,都是為了公司?!?p> 這時,那個小伙子取了信封來到辦公室,將信封放在茶桌上后恭敬的站在一旁。廖凡在看到那個信封時就已經(jīng)慌了神,難道被他看見了?不行,只要我抵死不認,他們不能拿我怎么樣!
“這個信封里面的東西你應該不陌生吧?”嚴瑾城視線緊鎖著廖凡,如同一只大手緊緊捏著廖凡的脖子,說不出話。廖凡有一滴汗順著鬢角流下,他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嚴總,您是不是搞錯了?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廖凡聲音微微有些發(fā)抖,他偷偷伸手掐了自己的腿一把,疼痛讓他的顫抖緩和了不少。
嚴瑾城給了林宇兵一個眼神,林宇兵會意:“小高,把照片給他看?!蹦莻€干凈的小伙子叫高洋,是裁剪車間二組的,而廖凡是他們二組的組長。高洋將他拍的那些照片在廖凡眼前一張張劃過,廖凡面色漲紅,伸手就要去搶高洋的手機,高洋側身躲開,嚴瑾城的手下及時制住廖凡,將他壓在地上。
“你竟然跟蹤我,還偷拍,高洋,你想干什么?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權,我可以告你!”廖凡雙眼滿是怒氣,緊緊盯著高洋,嘴里罵罵咧咧。
“告?那不如一起報警,讓法官看看你做的這一切能判幾年?”林宇兵冷眼看著地上的廖凡。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廖凡做出背叛公司的事,嚴瑾城的為人廖凡不是不知道,明知一旦事情敗露就會萬劫不復,為什么?難道真是為了錢?
憶思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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