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曷缽一行在隴西驛站又兵分了兩路,一路按原計(jì)劃,由贊冉帶隊(duì)回吐谷渾,另一路以諾曷缽、慕利為組的十二人小隊(duì),前往龜茲。
“你說說可汗,不趕著回家,非要繞路去什么龜茲送信,可汗不做做信差了!”贊冉嘟囔著。
“噓!別胡說。”慕利捂住贊冉的嘴。
“我不明白啊,既然已經(jīng)決定放手了,這種送信的事,差人去做就是了,干嘛非得自己親自去呢?”贊冉好奇。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汗是個講信用的人?!蹦嚼闪速澣揭谎邸?p> “可宣王……”贊冉嘆道。
“可汗自然有所準(zhǔn)備?!蹦嚼纯刺?,“凝紅不是盯著呢。”
“她?一個試圖行刺的人,你們也信她的情報?”贊冉可不信。
“所以才要你趕緊回去主持大局??!”慕利拍了拍贊冉的肩,“好兄弟,靠你撐一段時間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贊冉無語。
就這樣,第二天,諾曷缽就前往龜茲,而贊冉回吐谷渾。按路程來算贊冉很快就回到吐谷渾。當(dāng)贊冉率領(lǐng)著隊(duì)伍回到部族的時候,凝紅歡快的從營帳里跑出來,可是左看右看也沒看到諾曷缽,天知道自己有多想他。
“看什么看?可汗沒回來。”贊冉?jīng)]好氣的說。
“哦,那可汗去哪了?”凝紅問。
“這是你該關(guān)心的嗎?”贊冉白了一眼凝紅。
“我只是關(guān)心可汗而已…..”凝紅有些委屈的低下頭。
“你的關(guān)心啊我們受不起,不害我們就不錯了?!辟澣降?。
“我……”凝紅知道贊冉說的是上次行刺的事件。
“對了,大唐皇帝已經(jīng)賜婚給可汗了,所以安分點(diǎn),等著可敦的到來!”贊冉叮囑道。
“是,是……”凝紅很震驚。
贊冉“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回了自己的營帳。
五日后,贊冉收到了慕利的傳信,說他們已經(jīng)到達(dá)了龜茲。贊冉放心了,終于平安到達(dá)了龜茲。帳外傳來了軍隊(duì)練習(xí)的鼓聲,贊冉將信件夾在書里收好,轉(zhuǎn)身就出了營帳。贊冉走后,一個明紅色的身影悄悄溜進(jìn)了贊冉的營帳。
凝紅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可汗到底去哪了。凝紅的心啊,亂七八糟的,今早偷看到贊冉收到了書信,一想肯定是諾曷缽發(fā)來的,便想著偷偷看看?!拔抑皇窍胫揽珊故欠衿桨玻 蹦t安慰自己。所以她一直守在贊冉的帳外。
凝紅看著收拾整齊的營帳,不知道從哪找起?!跋葟臅腊?!”凝紅小心翼翼的尋找,“怎么什么都沒有!”凝紅在書桌上什么都沒有找到。
“咕咕咕……”帳外有幾聲鴿子叫。
凝紅怕在這里呆的時間太長被人發(fā)現(xiàn),趕緊出了營帳。
“哪來的鴿子?”凝紅悄悄走出營帳,發(fā)現(xiàn)贊冉的帳外地上落著一只鴿子,仔細(xì)看,鴿子的腿上還綁著小信筒。
凝紅四處看看,發(fā)現(xiàn)幾組侍衛(wèi)正在巡邏,凝紅抱著鴿子轉(zhuǎn)身又回了贊冉的帳房。
“原來可汗去了龜茲,可是去龜茲做什么呢?”凝紅將從鴿子腿上取下來的信又重新收好,把鴿子放在贊冉的書桌上,清理干凈,趕緊走出了贊冉的營帳。凝紅有些疑惑,諾曷缽為什么要去龜茲,可不管怎么樣,至少自己知道了可汗的去向。
凝紅剛走出贊冉的營帳,就被捂住了嘴,一個力氣很大的男人將凝紅帶走。
左轉(zhuǎn)八轉(zhuǎn),凝紅自己也不知道被帶去了哪里。隨即就被丟在了地上,“好痛!”凝紅爬起身來,揉著自己的手臂,看著四周,黑漆漆的。
“這是哪里?救命啊!”凝紅大喊。
“閉嘴!”暗處有人呵斥。
凝紅一聽,立刻停止喊叫,因?yàn)樗懒藢⑺龘飦淼娜耸钦l。
“宣,宣王…..”凝紅渾身發(fā)抖。
“我果然沒看錯。呵呵呵。”暗中的男人嘲笑,“果然美人鄉(xiāng)英雄冢,怪不得諾曷缽會留下你?!?p> “我……”凝紅趴跪在地上,不停的發(fā)抖。
“諾曷缽去哪了?”宣王問。
“奴,奴不知?!蹦t不敢說。
“你不知道?”宣王陰測測的道。
“奴,奴真不知道。求求您。”凝紅哀求。
“既然不知道,那么…..”宣王沖著壯漢使了個眼色。壯漢上前,一把扼住了凝紅的喉嚨。
凝紅不斷拍打壯漢的手臂,但是力量的懸殊,凝紅的力氣根本沒有一絲作用。
“既然不知道,你這條命留著也沒什么用?!毙鯊陌堤幾叱鰜?,陰狠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求,求,求求你!”凝紅擠出幾個字。
“那你知道了嗎,諾曷缽去哪了?”宣王問。
“知,知道……”凝紅拼了命的點(diǎn)點(diǎn)頭。
宣王又使了個眼色,壯漢松開手,凝紅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嘖嘖,你說你,要是死了,要這漂亮的小臉也沒什么用了不是么?”宣王扣住凝紅的下巴,“說!諾曷缽在哪!”
凝紅咳了半天,好不容易喘過氣,“龜茲。”
“哦,去了龜茲?”宣王瞇起眼睛,看著凝紅的表情,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我沒有騙您……可汗……可汗真的去了龜茲?!蹦t很恐懼。
“諒你也不敢!若是騙我,你可不像今日這般好運(yùn)了。”說完,宣王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壯漢也不見了,只留凝紅一人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諾曷缽在贊冉到達(dá)吐谷渾的五天后也到了龜茲。龜茲是西域的小國,但這里民風(fēng)淳樸,生活倒也自由自在。
諾曷缽從懷中拿出信,仔細(xì)尋找著書信中的地址。可這人生地不熟的,一時之間不知道方向該怎么走。慕利湊在諾曷缽身邊看看地址,便想著問問路人。
沒想到這古河書院這么有名,稍稍一問便有很多人告訴慕利方向。循著路人所指的方向,諾曷缽沒用多久就找到了古河書院。站在古河書院門口,諾曷缽抬頭看著四個遒勁有力的篆書“古河書院”。看這字,就知道書院的主人很不簡單。
慕利上前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了一個約么12歲的少年。少年看著來人,“你們找誰?”
“呦,這兒的小孩子會說官話。”慕利回頭看著諾曷缽。
諾曷缽點(diǎn)點(diǎn)頭,上前一步,“在下慕祁,受一位朋友所托,來此找張師傅。”
“哦,找先生啊!”少年道,“那你們隨我進(jìn)來吧?!?p> 少年將諾曷缽一行引到偏堂,上了兩杯茶,“先生正在教書,二位請喝杯茶稍等片刻。”
“那叨擾了!”諾曷缽道。
少年應(yīng)了一聲,便退下了。
諾曷缽打量著這間偏堂,古樸簡單的風(fēng)格,沒有多余的裝飾,正墻掛著一幅字“曠朗無塵。”下設(shè)桌案,桌案上點(diǎn)了檀香,倒是顯得一室寧靜。
“先生,客人在這里等候。”諾曷缽回神,聽見屋外有聲音。
“久等久等!”一位老者走了進(jìn)來,“敢問二位是?”
“在下慕祁?!敝Z曷缽拱手作揖,“李夏槐的朋友。”
“哦,槐丫頭!”張老頭一聽,眼睛就亮了。
“是的。在下受夏槐所托,前來給張先生送封信?!闭f著,便從懷里拿出信來交給張先生。
張老頭打量著諾曷缽,伸手接過信,拆開。
片刻之后,張老頭眼底蘊(yùn)上一層淡淡的濕霧。張老頭用衣袖擦了擦眼,“這壞丫頭,現(xiàn)在才來信。壞丫頭!”
諾曷缽看著張老頭這樣,也微微動容,想起了李夏槐,也不知道這個鬼丫頭想自己。諾曷缽下意識了摸了摸懷里的護(hù)身符,唉,思念真磨人。
“讓二位見笑了,見笑了??煺堊?。”張老頭走到坐墊處坐好,趕緊吩咐倒茶。
“槐丫頭信中所提之人便是閣下吧?!睆埨项^問?!澳狡??!?p> “正是在下。”諾曷缽道。
“恕小老兒唐突,可小老兒怎么看,都不認(rèn)為公子是商人這么簡單?!睆埨项^喝了口茶,“但是槐丫頭說你是,那便是吧?!?p> 諾曷缽抿著嘴,沒有說話。
“信中說,讓小老兒盡地主之誼,款待公子,這樣,若公子不嫌棄,便在我這書院住幾天吧?!睆埨项^將書信折好,收進(jìn)袖兜里。
“也好。那就打擾了?!敝Z曷缽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