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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界之三十夜幻日

第五夜(上)性別還能自己選?

五方界之三十夜幻日 復雜物質剖析 3084 2019-07-12 22:00:00

  2017年10月5號

  假期已經過半,昨天給小姨打電話沒人接,明明前兩天剛給我打了國慶基金的。安茹也聯(lián)系不上,看來真的是在國外玩嗨了。

   8號要去參加對口班團建,我有點害怕。有多少年沒有參加集體活動了,我自己都已經算不清楚了。

  現(xiàn)實世界總給我壓抑的感覺,一點小事就壓得我喘不過氣?,F(xiàn)在沒有人可以傾訴,我刻意的不在意也不見成效?,F(xiàn)在的我是不可能自言自語了,不想給別人帶來恐慌,收到的異樣眼光已經夠多了。

  每天寫這本日記倒成了一種放松的途徑,我以為我堅持不下來的。畢竟從小到大我除了被迫堅持做夢,就只剩下堅持和安茹做朋友了。

  我一直在回避的事情,現(xiàn)在也必須面對了。今天先把它寫下來,每天自問一遍。

  ‘如果,這個世界不再有我留戀的東西,我會選擇那個世界嗎?’

  小姨教會了我理智,她和我之間沒有親情這種溫暖的東西,我只是她的一份責任。但她教給了我很多東西,這些東西讓我不至于太過脆弱,而因痛苦選擇脫離。所以她對我而言是不一樣的存在。

  安茹教會了我怎么愛人。她總是溫暖的,就像櫥窗中擺放的可愛娃娃,只要看到她就覺得治愈??此龝r我經常會想到,小時候弄丟的那個娃娃。如果它沒丟,我那時沒去找它,現(xiàn)在我可能真的只能與一個洋娃娃作伴了。我之所以對新世界有所憧憬,可能就是因為她保留了我心底的那些溫暖吧。

  如果,我失去了她們。

  我不能失去她們!

  

  今天寫了太多別的了,回歸正題。

   不知道什么時候阿妙給我換了一幅畫,從春日風景變成了雪中梅林。明明知道這些都不是真實的,但傲雪寒梅真的很動人,身體也條件反射的感覺到了絲絲寒氣。

  看這幅畫看了很久,才舍得起身破壞它。

  房中只有我一人,阿妙和小狐貍都不在。要不要再養(yǎng)一只寵物?房間里總要有些生氣。可一想到狐貍突如其來的化形,我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洗漱干凈,穿衣服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材真的是大變樣。昨天還是飛機場的我,今天已經擁有了女性的曲線。雖然昨天在池中時我已經略有察覺,但今日仔細一看,還是驚到了我。身上也不像之前一樣僵硬瘦弱,而變得纖細而不露骨。

  這個世界太過神奇,除了這樣想,我找不到更合適的解釋。

  在一陣陣自己的吸氣和驚嘆聲中穿好衣服后,我看著首飾盒中讓人眼花繚亂的簪飾,有些無措。才三四天頭發(fā)已經從齊肩短發(fā),變成了及腰長發(fā),我對它們完全沒有打理的能力。

  剛抽出一根發(fā)帶,準備隨便扎一下時,阿妙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我一副無從下手的狼狽模樣,笑著說,“我該找個時間教你打理頭發(fā)了。”然后讓我坐在凳子上,她開始幫我梳發(fā)。

  “阿妙,你不覺得我今天變化很大嗎?”我試探著問道。

  “當然,你已經完完全全變成女性了,從身體到靈魂?!卑⒚畹恼Z氣像是在替我高興。

  我卻一臉疑問,“我本來就是女的呀,為什么需要‘變成’?”

  阿妙的手停了停,“我以為你知道的,”頓了頓問道,“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之前你的軀體是沒有性別的嗎?”

  我僵硬著轉頭,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想起了之前一直被說不男不女,原來是這個意思...可!可...我只注意到自己不是個男的,哪能想到自己也不是女的呀!

  “這個...性別還能自己選呢?”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資格,”阿妙有些好笑的答道,“你的這副軀殼并不是我們這些凡人生產的,性別的選擇權只是它的一個小小特權而已?!?p>  我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我的身體是神界制造,所以有很高的自主權,而昨晚我對于自己是女性的堅定信念,讓我的身體發(fā)生認為我做出了選擇。對應于此,今天我的軀干呈現(xiàn)出了女性的生理特征。

  “那還能改嗎?”既然自主權這么高,改變性別也不是不可能吧。

  這時阿妙已經幫我整理好了發(fā)髻,她走到我面前白了我一眼,“很多選擇是不可逆的,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p>  我就只是好奇而已...又想到阿妙剛才的話,“你們不是妖嗎?怎么會是凡人?凡人不應該指我那個世界的人嗎?”

  阿妙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無奈的解釋道,“妖?你們不也是妖?只不過是不需要化形的妖?!恕梢灾复芯哂腥诵吻矣徐`魂的生物。你別忘記了,最初的凡界指的是還沒分開的妖界和魔界?!?p>  “好了,今天就別問了。我應該著手給你準備一本百科全書了,省的你總是煩我?!卑⒚畎盐业拇蹭佉贿吺帐拔业拇蹭?,一邊繼續(xù)說道,“再過六日就要成婚了,等會兒先去吃飯,然后進浮玉宮,去面見狐王和赤曼公主?!?p>  “對了,以后不用帶面紗了?!彼詈筇嵝训?。

  阿妙昨天所說的容貌大變化,應該就是這次性別的改變吧!

  

  等房間收拾妥當,我跟著阿妙一起去吃早飯。

  剛邁進院子里,就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閃到了我面前,是胡爾容。他低頭湊近我的臉前,笑吟吟的說,“覓清變得更好看了?!?p>  我還沒經受過這種吹捧,臉瞬間變得有些發(fā)燙。這時阿妙伸手擋住了胡爾容探究的眼神,冷聲說道,“你來干什么?浮玉宮沒你住的地方嗎?”

  “我這不是想覓清了嘛...”胡爾容語氣十分委屈。

  這位大哥咱們能不能內斂一點,你這樣張口閉口都是情話,我這小心臟會受不了的。

  “先吃飯吧,”為了避免胡爾容繼續(xù)口無遮攔,我拉起阿妙,快步朝餐廳走去。

  “覓清,我不能跟你住嗎?宮里太無趣了,我想跟你在一起?!焙鸂柸菰谖疑砼运樗槟畹?。

  我看了一眼正在吃飯的阿妙,她卻一臉與我無關的表情,絲毫沒有要理我們的意思。

  我想了想,開口答道:“你著急什么?再過幾天不就成婚了?!?p>  “是哦,”輕輕說了這么一句,胡爾容乖巧地端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臉上卻掛著甜蜜的笑。

  看到他這副傻傻的樣子,我臉上也忍不住掛上了笑。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真的會讓人心動。

   我突然覺得,他的存在,仿佛讓我在這個世界又有了一個安茹,一個可愛又治愈的存在。

   吃過早飯,我們就坐著馬車前往浮玉宮。

  浮玉宮還是如同仙境一般的存在,虛無縹緲的美麗,每一眼都讓人沉醉。我不由得想,這座宮殿是不是也有蠱惑人的能力,就像昨晚的那支舞,只不過浮玉宮的更加迷人些,甚至能蠱惑住扶澤妖主那樣的人物。

  這次來馬車沒有在宮門口停,而是載著我們直達目的地。

  一下車我就被眼前的這座宮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大門的牌匾上端端地寫著‘延寧殿’三個大字,我記得之前阿妙介紹過,它還有一個更加通俗的名字叫赤宮。

  它是由赤波紋玉石修建而成,可它不僅僅是玉石堆疊的成品,準確說在一半的映襯之下,另一半就只是玉石的簡單堆砌。

  一棵高大的樹依在宮殿的東側,拔地而起,地磚表面盤踞著它根,占據(jù)了殿前的小半空地,一直延伸到湖水中。它不是簡單的鄰宮殿生長,而是在生長的過程中,不斷的伸出枝干附著在宮殿的表面,就像是在吸收養(yǎng)分,并且不斷延伸。最長的一根,已經越過了半個宮殿。

  黑色細長的枝干,盤踞在紅色的宮殿表面,同樣黑色的粗壯主干已經高過宮殿數(shù)米,枝干繁茂,像是一把黑傘,上面沒有綠葉,只有零星幾個白色的花苞。這副場景詭異而又凄美,讓我的視覺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我不知道是這一半宮殿依附在一顆樹上,還是這棵樹盤踞了半座宮殿。我猜應該是后者。

  在胡爾容的搖晃下,我才回過神來??吹桨⒚詈兔缒綋P也在用認真的眼神打量那棵樹。

  “為什么這棵樹可以這么肆無忌憚地生長?。槭裁礇]有人不修剪它呢?”我有些好奇地小聲問胡爾容。

  “母親很喜歡這棵樹,從來都是她親自打理。之前有個宮女折了一根它的一截樹枝,讓這個樹的傷口處流了很多血,母親因此大發(fā)雷霆,禁止旁人再接近它。我有一次聽到她說這樹的種子,是她的一個很重要的故人送給她的。”胡爾容也配合的小聲回答道。

  “這是神枍樹?”苗慕揚指著那棵樹,一臉不可思議的向阿妙求證道。

  我看了看它的烏黑的枝干,在心里那跟兩個匕首的顏色對照了一下,確實是一個顏色。

   “不是,”阿妙眼神冷漠,語氣不屑地回答道,“這種魔物豈能跟妖主大人的神枍樹相較!我們該抽空去趟這附近的緝魔司,看看他們是怎么做事的了。”

  阿妙有些生氣的甩了甩衣袖,朝宮殿走去。我們三人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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