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鯉斟滿兩人的酒盞,看看小紅花,又看著泛月笑了笑,道:“你為何突然習(xí)武了?”
泛月回神定睛看著他,一字字道:“因為做俘虜?shù)淖涛恫⒉缓檬?!?p> 玄鯉深有同感,點了點頭:“的確?!?p> 他甜蜜笑笑,看著泛月又道:“但如果我沒做俘虜?shù)脑挘簿筒粫鲆娝?!?p> 泛月悶頭只顧喝酒。
玄鯉看著他一杯又一杯猛灌,皺眉道:“你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泛月仰頭一飲而盡,看著他道:“哪里不一樣了?!”
玄鯉道:“動了情就不一樣了!”
泛月不禁大笑:“你說我動了情?!”
玄鯉默然。
泛月凝注著他,臉有痛苦之色,良久,他噌地站了起來:“看到你還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要回家去了?!?p> 玄鯉隨著站起,目光憂慮地看著他。
泛月道:“你不用送我。我還沒有醉,我自己能回去?!?p> 他說罷抽身緩緩走了出去。
小紅花嘶了聲,踏著小碎步緊跟著他。
玄鯉追到了門口。
泛月忽地駐足,回眸看著玄鯉微笑道:“我聽說,連城已好些了,我二人過幾日一起去看看他吧!”
玄鯉凝注著他,憂心忡忡,木訥點了點頭:“嗯!”
泛月開心笑笑,回過身后卻是一臉痛苦。
動了不該動的情,豈非就是在自尋痛苦!
他腳步沉重,一步步緩緩地朝遠處走去。
房間里甜香四溢,漸漸驅(qū)散了濃重的血腥味。
一柄帶血的匕首被丟在桌子上,有人在沉重喘息,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良久,喘息才平復(fù),虛弱地在問:“實話實說,他還能堅持多久?!”
一襲紫衣端起白瓷碗,面露不忍之色,沉吟著,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日日飲用將軍心尖熱血,大概延長了些時日?!?p> 只聞砸桌之聲,情緒異常焦灼:“多久?!”
紫衣咬住下唇,囁嚅著道:“準確來說,二十天!”
“二十……咳咳!”
強烈的咳嗽之聲,鮮血滴滴答答的濺落。
“疏璃將軍!”
紫衣瞳孔驟縮,慌忙奔上前扶住她。
疏璃抹了把嘴角血,攥緊紫衣肩膀:“劍舞!”
劍舞眼中含淚,使勁點頭:“卑職在!”
疏璃道:“我不在的這幾日,你要拼盡全力給我保住他的命!”
劍舞自然理解她“不在這幾日”的意思,那就是她要冒死去炎龍谷取炎魄神珠回來做引。
她無能為力,只有點頭,使勁地點頭:“將軍盡管放心!劍舞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住殿下的命!”
她滿面俱是慚愧、愧疚之色,眼淚已滑落。
“若是師父在的話,絕對可以救回殿下的!”
“是劍舞太沒用了!”
疏璃遞給她錦帕,虛弱笑笑:“你已經(jīng)盡力了。你做得很好,遠超你的師父花藥仙子?!?p> 劍舞攥緊錦帕:“劍舞不如師父!”
疏璃舉目遠望,緩緩地道:“幽冥寒毒被公認為世間最弱的毒,故而不受醫(yī)者重視,傳下的療法極少。殊不知,就是這種最弱的毒,在隨著時間慢慢進入人體,日益堆積,到最后卻造就了世間最恐怖的劇毒?!?p> 她斂目看著劍舞,暖笑著又道:“就算有你師父在,也不一定能解得開!”
劍舞淚流更兇:“可是……”
疏璃凝注著她,眼神肯定,道:“你已成功延長了小言的生命達一月之久,已是了不起的作為了!”
劍舞凝注著她,面露感激之色:“將軍!”
疏璃微笑鼓勵:“去給他熬藥吧!”
劍舞斂衽一禮,便端著白瓷碗退下了。
疏璃臉上的笑容不見,已是愁容滿面。
微風(fēng)拂面,她烏黑的長發(fā)飄逸。
她微微一笑,邊扎繃帶,邊道:“冷風(fēng)好喝嗎?!”
一抹掠影朗笑著掠入,看身材樣貌不正是神族少年,義!
義朗笑著稱贊:“疏璃將軍果然非同凡響!”
疏璃披好外套,直盯著他,眼睛比刀鋒還鋒利,比凜冬更寒,一字字道:“說吧!”
義懵懵懂懂:“說什么?”
疏璃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來幽冥的目的何在?”
義很自然地脫口而出:“我是盤龍窮兇極惡的叛神,來幽冥是為了躲避云蕾女皇的誅殺!”
疏璃冷笑一聲,道:“在我這里,這套說辭并不起作用!”
義仰天嘆了口氣,苦著臉看著她,道:“看來什么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p> 疏璃柳眉緊蹙。
義笑了笑,撩了撩頭發(fā),走過去坐在她身旁,正色道:“我是神族主神,龍祖正神的兒子!”
疏璃的臉上沒有表情。
義顯得有些失望:“你怎么一點也不驚訝?。浚 ?p> 疏璃道:“因為我早知道!”
義撇撇嘴:“你知道還逼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