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黑衣人已經盡數倒地,鉞隱拄著長刀,靠在墻邊,口里喃喃道:“怎么會這樣,不可能,我的刀術是主子親傳的”
他嘶吼著噴出一口鮮血,血染白墻,顯得猙獰又凄美。
臨漳緊皺著眉頭,回頭朝著發(fā)出恐怖吼叫的方向望了一眼。
“鉞隱,你贏了玉簫,可我也沒輸,我贏得了更寶貴的東西?!彼吐晣@道,然后抱緊了前面策馬狂奔的女子的腰。
“吁!”葉懷瑾勒馬停下來,早已等急了的葉澄瑜急忙上來接應。兩人將將下馬,后面兩匹馬并行而來。
葉懷瑾看見那熟悉的黑衣,松了一口氣,喊道:“那個人呢?死了嗎?”
“沒死,讓他給逃了?!边@下輪到臨漳暗暗松了口氣。
“不過我們把臨漳的玉簫撿回來了。”妙儀說著拿起一管玉簫扔向他。臨漳哭笑不得的接下了,心道:“鉞隱啊鉞隱。這下可是輸的精光?!?p> “你眼睛看的見了?”葉澄瑜在他眼前揮舞著雙手。
“額,不知怎得就看得見了。”臨漳搪塞道。
“這倒是因禍得福了,你小子運氣不錯啊?!比~懷瑾走過去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為什么要來救我呢?你們明明都已經逃出去了?!?p> 葉懷瑾怔了一下,用關愛智障的眼神打量著他,嫌棄的道:“你也是豬嗎?你是我們的朋友,有難怎么可能見死不救?我還一直怕你被那個丑八怪劈成兩截呢,要謝你謝江雁行吧,算是他救的你。”
“是朋友啊……”臨漳忽然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轉頭望向江雁行。
江雁行別扭的把臉轉到一邊。冷冷的道:“別看我。我只是恰好想到了打敗他的方法,不擊敗他心里憤氣難平,才不是趕著救一個不相干的男人。”
“看看,看看,他一天不傲嬌就心里癢的慌,死鴨子嘴硬?!比~懷瑾嗤笑著指著他說道。
“潑婦,我看你倒是安之若素,放馬踩我的時候也坦然的很呢。”黑袍的男子反唇相譏。
“誒,怎么說話呢?怎么是踩你,明明是救你。我看你再接他一刀,只怕劍都拿不穩(wěn)了?!?p> “你行你倒是上,只怕你一刀都接不下。”
兩個人全然不顧其他,像兩個小孩零零碎碎的拌起了嘴,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咳咳咳,兩位經歷這一夜的廝殺,還能生龍活虎的吵嘴,貧道很是欣慰??墒翘祚R上就要亮了,咱們是不是準備準備上路了,畢竟已經耽擱了一夜的行程了?!泵顑x小心翼翼的插嘴。
“還用你說!”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又不服氣的剜了對方一眼。
臨漳坐在馬上,看著斜斜的初陽,被雨洗刷了一夜的天空異常干凈,干凈的只剩一弧湛藍的天穹。
朋友,朋友?
他努力的回味著那個女子說這話的情態(tài),好像成為朋友是那樣自然而然的事情,為了朋友赴湯蹈火也是那么值得的事情。
我這種人也能擁有朋友了?
他看見一只貼著低空劃過的一只孤雁,正努力的想要追上前方的雁群,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于趕上了。
它發(fā)出一聲愉快的啼鳴,隨著浩大的雁群飛向了南方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