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可描述的事與回到軍區(qū)
“請立即停止你的行為?！比欢驮谖乙惨詾槲乙殉植蛔r，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道耳熟的聲音，瞬間澆滅了我不知為何點起的欲火。
連忙推開張雨薇，我整理好衣襟，警惕地看著她，心頭不由升起后怕。
病毒的傳播是通過體液血液等常規(guī)方式傳播的，如果剛剛真的與她發(fā)生了不可描述之事，想必我也會變異吧。
而根據(jù)資料，變異是有成功率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擁有自我意識的變異種。還有很多人在變異中沒有突破桎梏，成為半人半鬼的行尸走肉。
根據(jù)紋臉男的回答，我的資質(zhì)應(yīng)該屬于極差的那一類。我也一直是靠智商取勝，在意志力等方面我并不擅長。而這種變異的強弱，在很大程度上應(yīng)當(dāng)是取決于意志力的強弱的。
所以剛剛真是攸關(guān)我性命的大事啊，如此近距離面對死亡，讓我擔(dān)心后怕不已?？粗琅f赤裸的張雨薇猶如看腐肉骷髏，再沒了半點欲火。
“宅男，在別人準(zhǔn)備做事的時候，大吵大鬧甚至開口阻撓，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哦…”張雨薇冰冷地看著方才開口的人，慵懶地躺在地上說。
宅男站在我身前，推了推眼鏡，一言不發(fā)。眼前的俏麗美女于他仿佛浮云。
“這次我們的任務(wù)就是把內(nèi)奸清理，而小隊長明顯另有打算，而且還想吃獨食。所以為了懲罰他，讓他冒點風(fēng)險，嚇尿褲子我們還是很樂意看到的?！睆堄贽钡脑捯袈湎?，另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是靈精古怪的龔佳正站在斷裂的墻壁上，身體周圍詭異地漂浮著十幾張撲克牌，以充滿玄妙的軌跡運動著。
我看向她，她感知到我的視線后轉(zhuǎn)過頭來，咧嘴一笑，左側(cè)的小犬牙露出，給人調(diào)皮的感覺。
“但是真要把我們的小隊長給廢了，我們也會很困擾啊。”沖我笑笑后，龔佳又轉(zhuǎn)臉看向張雨薇，“所以萬分抱歉，雖然不知道你是哪一方勢力的人，但是你最好還是留在這里吧?！?p> “你們都閉嘴！”坐在地上的張雨薇忽然尖叫起來，產(chǎn)生的聲浪讓所有人都不由捂住耳朵。
張雨薇看向我，冷笑道：“方才還欲火難耐，現(xiàn)在一瞬間就完全冷下來了，似乎對我還有殺意！男人，呵呵，都是這樣……”
她的眼里流露出的悲傷我故意忽視了，那是一個悲慘的人的沉重的故事，故事里有我不愿意去面對的重量。少女的疤痕究竟為什么會消不掉，現(xiàn)在的我總算是隱隱約約明白了。
“你的能力應(yīng)該只有八階，雙系能力可以讓你同境界以一敵二不落下風(fēng)。若是此地只有我和賭徒，留下你怕是要費上些手腳。但是如果是三個同階的人呢？”宅男冰冷地看著張雨薇重新穿上斗篷，并從中取出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冷聲道。
“你們大可上來一試！”張雨薇揮舞起長刀，一步瞬移到宅男臉上，劍速快得我以肉眼完全無法觀察到。
宅男的身手也出奇的靈活，腳尖一點，身子迅速繞到張雨薇左側(cè)，抬手豎起兩根手指，直直地刺向張雨薇的心臟。
張雨薇看都沒看宅男的方向，左手的短刀劃了一道銀弧，宅男便吃痛退下。胸前的肉被劃開來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淡金色的血液如噴泉流淌而出。
龔佳雙手朝著張雨薇一揮，足足數(shù)百張卡牌構(gòu)成了兩柄短錐，劃破空氣，悄無聲息地扎向張雨薇。
“嗖！”聲音終于傳進我耳朵時，龔佳和張雨薇二人已經(jīng)分出勝負(fù)了，龔佳的左耳被斬掉，赤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張雨薇。
“不可能，明明血脈變異度只是八階，你怎么可能這么強？”宅男此時還沒有修復(fù)好氣管，龔佳嘶啞地質(zhì)問到。
張雨薇冷冷一笑：“你們不過是一群得了大人的力量的小嬰兒罷了，根本不會使用自己的能力。另外的那個也出來吧，冰山？你也有兩種能力，就讓妾身來教你怎么用你的能力吧?！?p> 此時的張雨薇長發(fā)飛舞，雙劍如雪霜般叫人膽寒。我咽了口水，暗道冰山若是聰明，此刻就應(yīng)該老實呆在外面別輕舉妄動。
張雨薇明顯沒有進化感知能力，只是技巧加強和身體素質(zhì)加強了。憑借冰山已知的透視能力，相信還是有拖住的可能的！
“出來吧冰山。你的位置依舊暴露了?！睆堄贽遍]上眼睛，語氣平淡且無可置疑。
“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痹趶堄贽钡恼蠓?，冰山沉著臉走出來。
我恨不得沖上去狂戳他的腦門。你腦子里頭是都是漿糊嗎？別人說這句話而不是直接提刀砍你，不就是因為她不知道你在哪嗎？你好生在那里呆著不什么事都沒有？
冰山似乎讀出了我心中所想，看了我一眼道：“她并不是在嚇唬我，我的確有被發(fā)現(xiàn)的感覺。”
“那是因為你被她的話干擾了！還有你本身的不自信導(dǎo)致你藏不住。算了！你正面跟她打有幾成勝算？”我簡單解釋一句，見冰山不以為然，只好問冰山究竟有多少勝算。
冰山揉了揉鼻子，沉穩(wěn)的看著張雨薇。“勝算不足兩成，我是偷襲系的，刺客專精?！?p> “那大哥你說話聲音小一點，或者給我這邊悄悄豎根手指啊。講那么大聲生怕張雨薇聽不見？”我此時唯有微笑面對這些蠢貨。
冰山這時也想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只好默默嘀咕一句，手持匕首，然后人影忽然消失。
“除了透視能力，還有個隱身能力！好家伙！”我嚇了一跳，一直以為冰山只是個社會絕緣體，不愛說話不求上進不懂交流。沒想到他的能力還是無比強大的。
很好有了這個能力，我們想必可以活著撐到救援到來！
我念頭還沒想完，張雨薇隨意一揮劍，冰山的胸前就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蒼白著臉倒退，好家伙！我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外強中干，這冰山平常沉穩(wěn)，并且資料上顯示他有兩項能力，我一直以為他實力在這些變種人里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人家誰不是撐了一陣子才敗下陣來，你個冰山怎么會被秒了？！我無語凝噎，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冰山，想不出一句責(zé)怪的話語來。
我沒有動作，可張雨薇卻用短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暗金色的血液流淌。
這個瘋女人，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什么非要費勁讓我強行變異？我咬著牙，看著三個倒地的小隊員，做了決定。
“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身為一個人類，狡猾才是我的最強本事！”我大喊一聲，手伸進軍裝上衣內(nèi)，做出拿東西的樣子。
雖然覺得我手里的東西不應(yīng)該能傷到自己，但是張雨薇的動作還是頓了頓。
我一沉氣，快速從口袋里掏出一壺金屬裝的酒。打開后迅速往自己嘴里灌下。
“你這是要做什么？”張雨薇好奇的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說：“你明明可以很輕松的殺了我，卻非要費心費力讓我變異，說明你起碼是不希望我輕易死亡的。當(dāng)然，變異失敗我也是一死，但是即便成為行尸走肉你也并不在意，卻唯獨不希望我死于其他狀況。這說明了什么？”
張雨薇愣了愣，隨后噗嗤笑出來：“你居然能夠在這么緊張的情況下，立刻做出最利于自己的行動。并且還真的在我面前做到了，你果真了不起?！?p> “呵呵，多謝夸獎?，F(xiàn)在你決定怎么辦？”我冷笑著看著她，“是準(zhǔn)備強行讓我變異，讓變異中的我被酒精直接燒死？還是慢慢等我血液中酒精退去，然后再讓我變異？”
張雨薇臉色也冷下來了：“最多20個小時，你的血液里的酒精就會被蒸發(fā)，這20個小時你準(zhǔn)備怎么拖？在我眼皮子底下發(fā)送救援嗎？”
我一笑：“你不知道陳君鵬被我安排去做什么了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讓他去向軍區(qū)求援了？”張雨薇依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我會直接把你帶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你不可能逃出去的！”
“那么來試試看吧?！蔽倚θ菀琅f不減，“看看這20個小時，一切是否會如你所愿！”
“走！”張雨薇并沒有繼續(xù)與我閑談下去，用斗篷卷起我的身體，幾個跳躍后從廢墟里消失不見。
就在我離開幾分鐘后，一群身著黑色風(fēng)衣的人來到這里，看到了躺在地上，身體緩慢自愈著的三人。
“這三個人什么勢力的？”為首的人問。
一旁走出一人，干凈利落地搜了三人的身，回答到：“應(yīng)該是中海軍區(qū)，幾人身上有胥戊鼎能量。程姐，我們是不是將這三人俘虜了？”
“不必。”聽到中海軍區(qū)，為首的風(fēng)衣女子聲音中充滿激動，“有沒有人類？”
“沒有，三個都是變異者。但是屬性是‘神仆’，這么早就晉級為八階神仆，應(yīng)當(dāng)是胥戊鼎的產(chǎn)物。”
“空氣中有另一股變異者的氣息殘留。不，有兩股，還有些許酒精的氣味。”一個風(fēng)衣男嗅了嗅，低沉道。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有一股氣息為何那般奇怪？似乎不屬于主宰者也不屬于暗殺者，更不是神仆。這味道到底是來自什么樣的變異者？
“程潔，味道還有殘留，他離開應(yīng)該還沒多久。并且以他的智慧，應(yīng)該會留下些手段的。你別著急?！痹跒槭椎娘L(fēng)衣女身側(cè)，光頭說。
程潔輕輕點頭：“沒事，現(xiàn)在可以確認(rèn)哥他還存活就已經(jīng)是好事了。”
“所有人分散開來尋找目標(biāo)。注意禁止與他有過多接觸，不要讓他變異了。”光頭吩咐到。其余人分散開來，程潔則睜開眼睛，淡金色的眸子朝四周望了一圈。
“這個方向。”程潔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光頭連忙跟隨在其身后?！澳銊e一直開著凈蝕之眼，現(xiàn)在的你承受不住那樣的消耗。”
“沒事，哥他離開的速度并不快，而且路線刻意扭曲過，我們追上去只要兩分鐘?！背虧嵉?。
光頭還想說什么，忽然神色大變，對程潔說：“朱厭受重傷了！”
“什么？”即便是在尋找哥哥的時候，程潔還是被這個消息震驚了，“朱厭大哥重傷？是不小心被裝著穿甲彈機槍掃射了10分鐘，然后掉進巖漿里了嗎？”
在通過初步的接觸后，朱厭作為組織里最強者，其實力被所有人認(rèn)可。程潔也對他的實力心服口服。
“消息無誤。朱厭在金銀臺地區(qū)與另外兩個變異者沖突。雖然將對手一個斬殺，一個重傷。但是自己也被對手重創(chuàng)?，F(xiàn)在離他最近的是我們，即刻展開救援行動，這是范老的命令?！惫忸^面色認(rèn)真地說。
雖然再追一分鐘，興許就能見到哥哥程竹了，但是相比于機智過人的哥哥，現(xiàn)在身負(fù)重傷，并且無人保護的朱厭更需要立刻救援。程潔一咬牙，脆聲道：“所有人中止本任務(wù)，優(yōu)先接受新任務(wù)！超金銀臺直線前進！務(wù)必在5分鐘內(nèi)趕到！”
說完，程潔腳下的皮鞋一轉(zhuǎn)，換了個方向疾馳而去，哥，你自己小心！
……
我此刻酒勁有些上頭了，平常根本就不沾酒的我突然掏出白酒喝了一大口，能勉強咽下不吐出來就已經(jīng)是極其不易的事了。此時被張雨薇以極其不雅的姿勢抱著，上下顛簸。感覺下一刻我就會吐出來，臉色難看至極……
終于，張雨薇在一處停了下來，我的身體不再震動了。跪在地上吐了好一陣子。
張雨薇平靜地看著我吐完，然后說：“這樣你只需要睡一覺，體內(nèi)的酒精含量就會迅速降低，我再給你不斷灌水，相信在6小時內(nèi)。我就可以給你強行變異了?！?p> 看著張雨薇的臉，我此刻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世界顛倒，連催吐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嗎？大腦的思維越來越弱了，感覺靈魂逐漸離開肉身，醉酒的感覺這么奇怪嗎？
“放下他，惡心的變種！”在我意識的最后一剎那間，隱約聽到了這么一聲。隨后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了。
……悠悠醒來，我看著陌生的天花板，頭痛無比。
“醒了？可以啊程竹，還沒成年就敢把原漿往嘴里灌！好小子，有你爸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屬性的聲音，是小姨沈露吧。
我勉強撇過頭去，看到了頭發(fā)有些散亂的小姨沈露?！拔椰F(xiàn)在在哪？”我虛弱地問。
“在地下研究所的病床上呢?！毙∫袒卮鸬剑俺圆怀蕴O果？這里的水果還挺不錯的，你嘗嘗？”
我看著端來的盤子里，被削成兔子形狀的精致的蘋果，笑了：“喂我……”
“多大了還要人喂？”小姨笑罵到，“自己起來吃吧，我探望時間差不多到了，得趕緊離開了?！?p> 我一把抓住小姨的手，皺著眉問：“探望時間？誰給你定的？你就在這里呆著，我到要看看誰敢趕你走出病房！”
“是我要求的?！遍T被打開，一個健朗的老人走進來，蒼老的聲音說。
我皺著眉看著他，問：“范上將這是什么意思？我給你們賣命，現(xiàn)在連見個親人都難？”
“你以為你這次的任務(wù)做的怎么樣？”范上將問，從他的話里我聽不出喜怒。
我沉吟一聲，道：“雖然中途出了意外，但是在哪個情況下，我做出了一個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最好的決定，并且行動上沒有猶豫。在同等信息量和情報的情況下，我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普通人能完成的極限了?！?p> 我毫不客氣的話語讓將軍大笑起來：“你這小子的資料里只說你對自己的智商極其自負(fù)。沒想到這不要臉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看著聲色俱厲的上將，我不卑不亢道：“是的，即便是上將您本人放在我當(dāng)時的處境里，您也不會比我做的更好?！?p> “有意思，你都做了什么？說來聽聽?！鄙蠈⒙牭轿液敛豢蜌獾脑u價后沒有發(fā)怒，反倒笑著問我。
我想了想，說：“關(guān)于您布置的任務(wù)，我的理解是以收集資源任務(wù)為明面任務(wù)，暗中執(zhí)行另外兩項任務(wù)。前往鼎盛生物集團試探，獲取情報。并且后來聽組員說，還有處理內(nèi)奸的任務(wù)。這三項任務(wù)一個完美完成，兩個也算是完成了?！?p> “嗯，除了明面上的任務(wù)你完成的還行，暗中的任務(wù)你都沒能完美完成。”范上將說，“而且身陷敵人手中，浪費了我的力量去救援你，你最后一項抓內(nèi)奸的任務(wù)完成得太差！”
我聳聳肩，道：“組內(nèi)成員戰(zhàn)力懸殊太大，三打一的局面被短時間團滅。身為普通人，我現(xiàn)在還能活著，我自己做的已經(jīng)夠好了。”
“我們一個偌大的軍區(qū)，頂尖戰(zhàn)力的水準(zhǔn)就只有那么點？你是不是太小看我們了？”范上將沒好氣道。
我瞪了他一眼?！叭思乙粍σ粋€，把我剩下的三個隊員全解決了。這就是他們的本事？”
范上將嘿嘿一笑：“所以你的任務(w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