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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時亦煙雨

第85章 裂痕

晴時亦煙雨 九言辭人 1924 2020-05-14 20:36:53

  月夜?jié)u涼。

  送走了陳家的人以后,屋子里就剩時煙母女和時雨她們了。

  時二夫人冷冷看著角落里不說話的小廝,眼神如刀,恨不得親自過去撕了他。

  只不過到底還是顧忌著自己在大夫人跟前的面子,手里的帕子都絞爛了也不見松開。

  “夜深了,弟妹和雨兒應該都還沒用晚膳,今日的事不如明天再說吧?!睍r母假裝沒有看到二夫人臉上的不憤,客氣體貼道。

  “明天?呵!誰知道明天還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趙月松開手里的帕子失聲冷笑。

  本來這個時候大房叫自己過來,她就心里隱約猜到了有事發(fā)生,還暗自思量著,如果呂微刻意為難栽贓自己,自己回去該怎么讓時轍給她找回場子,卻沒料到,自己厭惡至極的人還沒出手,反倒自家城門先著起了大火。

  “你很得意是不是?”趙月一步步逼近時母,眼睛里浸著毒,在昏暗的油燈下,仿若伸著細舌的黑蛇一般,看的人心底起寒。

  “宋嬤嬤,你先帶著煙兒和雨兒出去?!睍r母鎮(zhèn)定的看著面前精神有些不對勁兒的女人,冷靜的抬手示意對面的宋嬤嬤先把兩個小的送往別處。

  這是她和趙月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時煙和時雨不適合知道。

  ……

  出了正承院。

  時煙和時雨兩個人并列而行。

  時雨隔著竹簾回身看屋里光下朦朧的人影,轉(zhuǎn)過頭輕輕嘆了口氣。

  “雨兒最近怎么不來尋我了?過幾日便是流觴宴了,我還想著咱們一起找夫子探討詩詞……”

  “不用了?!睍r雨垂首打斷她。

  “怎么了?”時煙側(cè)臉看她,低聲輕問。

  不知道是不是她過于敏感了,總覺得時雨情緒有些不對勁。

  “是不是擔心不能拔得頭籌?”時煙了然一笑,感慨時雨到底還是個孩子,一件小事搞得都像天大的考驗一樣,什么都表現(xiàn)在臉上,讓人一眼猜出。

  思及至此,她面色愈加柔和了,涼風吹過,一片落葉掉在時雨的發(fā)髻上,時煙見狀,控起寬袖,抬手想替她拿下來。

  “哎?!笔窒乱宦曒p呼。

  時煙抬起的手微頓,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扯住了她的頭發(fā):“抱歉……是我扯疼了你嗎?”

  時雨搖搖頭沒說話,捂著頭往旁邊退了半步,眼睛垂視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時煙知道,她剛才的反應,是不想自己碰她。

  “夜里風大,你頭上落了葉子,讓……水月給你拿下來吧?!睍r煙本想喚時雨一貫跟隨的貼身丫鬟,一抬眸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何時起,時雨身邊近步跟隨的人早已經(jīng)不是之前那個熟悉的面孔了。

  她記得……

  前世舉家搬進京都,一直到自己離開詠恩侯府,時雨的貼身丫鬟一直都是梅枝和梅林,水月后來聽說是在因縣就嫁了人,怎么如今突然就討得了時雨喜歡?

  時煙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靜候一旁的水月,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今日檀容過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兩世存在令人費解的差異,只不過還沒等她捋清思緒陳茹就又找上了門來,一時沒有時間考慮,此時停下來,陡然發(fā)覺事情更加怪異也更加扭轉(zhuǎn)的同時,時煙開始懷疑是不是這一世和前世根本就不是同一場經(jīng)歷。

  “雨兒……”時煙放在袖中的手微顫。

  一陣涼風吹來,宋嬤嬤在前面走著,距離她們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了。

  黑暗的樹林里,只有上空朦朧不清的月色。

  在這樣一個靜謐詭異的氛圍里,時煙細思極恐,懷疑自己可能已經(jīng)死了變成鬼,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前面的兩個人背對著自己沒有回應。

  時煙心里那股子恐懼的感覺越來越濃。

  就在時煙馬上害怕到要拔腿跑出這片樹林的時候,前面沉默背對著自己的時雨突然轉(zhuǎn)了過來。

  “煙姐姐。”時雨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喑啞。

  “???”時煙被她這么一出整得有些發(fā)愣,不過到底活了二十多歲的人了,心理素質(zhì)還是過硬的,很快就化解了剛剛不知名的那股子恐懼。

  “你是不是送過檀靜兒一個荷包?”月光透過葉的縫隙,朦朧的光星星點點打落在時雨臉上。

  時煙覺得她突然不理自己,又突兀問自己這個問題,定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我沒有送過她荷包。”前世和今生加起來,她統(tǒng)共也沒送過檀靜兒多少東西,因而記得很清楚,幾乎不怎么猶豫就回了上來。

  “嗯……”時雨得到了結(jié)果,點點頭,漆黑的眸子半被月光照透,讓人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

  時煙看著她沉默的面孔,有心想詢問她為什么問自己這個問題,心里倏爾想起自己對她的了解,到嘴的話又不是滋味的咽了下去。

  別看時雨表面上樂樂呵呵整日里一副樂天派的樣子有什么說什么,但當她真的想隱瞞一件事,哪怕是二叔二嬸也沒辦法從她嘴里撬出來,更何況她呢。

  不知從何時起,時雨和她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不可調(diào)節(jié)的隔閡。

  時煙蝶睫輕顫,看著時雨不做停留的轉(zhuǎn)過身,帶著水月朝前走去,心里悶悶的,略有些酸澀。

  她抬腳想追上去,卻突然想起剛才在正承院的事。

  雖然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和自己說過,想讓自己娘親做她娘親,想讓自己爹爹做她爹爹,可是……骨肉親情,哪怕她這些話說的多么情真意切,終究比不上二叔二嬸。

  可笑自己竟在她日日夜夜的念叨中,不知不覺相信了。

  時煙看著青石板上斑駁的月光,如積水空明,清淚碎珠,仿若她心頭劃過的一絲悲淚。

  剛剛在正承院,母親為了保住她和宋嬤嬤,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二嬸的侄子身上,讓二嬸落了面子,受二叔冷遇,時雨雖然明面上沒有埋怨自己和母親,可那親近之心到底還是有了裂痕,無論怎么補都補不上了。

  

九言辭人

任督二脈已被打通,我要加油加油,趕緊把這本書寫好了開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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