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卷發(fā)
密林深處,眾多烏鴉向中心的小少年飛去。
楊知繆非常輕松自在地用腳踢起一根樹枝,樹枝在空中翻轉(zhuǎn)了幾圈后正好握在他手里,然后他朝空中一揮,霎時(shí)一陣靈力波浪驚起,將前排的烏鴉全部擊倒了個遍。
他又將那樹枝飛甩出去,正好插中一只烏鴉的心臟。
那烏鴉便直愣愣地掉到了地上,再也沒了生氣。
楊知繆邪笑著,雙手的十指活動起來,一副要全力開戰(zhàn)的姿態(tài)。
隨后在那一瞬間,周圍的樹木全部被攔腰斬?cái)?,樹干里儲存的水分全部被吸出來,在楊知繆身邊聚集?p> 楊知繆控制著這些水流,隨后對準(zhǔn)烏鴉群。
“試試看水淹的滋味吧!”楊知繆雙手合起并到腰旁,隨后猛地向前一推,周圍的水流便盡數(shù)朝天上的烏鴉奔去。
大浪滔滔,勢不可擋,密林中憑空生出一片大海,把周圍的生物驚地上跳下竄。
可是在水浪離烏鴉群的第一只烏鴉還有一個指頭的距離時(shí),它突然空中停住,隨后一下子灑落到地上。
楊知繆皺眉,正想第二次運(yùn)用靈力,沒想到那長須老人直接出來了。
“我已經(jīng)看到你的能力了,停手吧?!崩先藴啙岬哪抗?,直勾勾盯著楊知繆。
楊知繆轉(zhuǎn)身,挑了挑眉:“那老人家,你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我已經(jīng)派烏鴉過去了?!崩先宋兆〉氖中膹堥_,隨后又飛出一只烏鴉,“你應(yīng)該明白,這是我的靈力天賦?!?p> 每個人擁有靈力的人,都會有擅長的方向。大多數(shù)人只能專精一個方向,而這個老人,所擅長的應(yīng)該是變幻動物。
那只剛從他手心飛出來的烏鴉,除了剛幻化出來時(shí)帶著點(diǎn)紫光外,與平常的烏鴉別無兩樣。
楊知繆打了個哈欠,這在他看來并不是什么高明的靈術(shù)。
“你找我,所為何事?!崩先说恼Z氣非常平靜,仔細(xì)聽,甚至能感受到一絲絲的敬畏。
眼前的少年伸了個懶腰,這才有了點(diǎn)認(rèn)真的樣子。他豎起兩根手指頭,說道:“一,為求藥。林子里昏迷的姑娘的弟弟中了厲害的巫毒,靈門理事會也沒法子,所以使喚我過來跑腿;二,為調(diào)查。聽說云嘯國的走私案,老人家您也插了一腳,不如說來給我聽聽;三,這個就有些敏感了,我覺得還是進(jìn)屋說比較好。”
“哼,第三點(diǎn)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為了異鬼?!?p> 楊知繆笑瞇瞇地對長須老人抱拳行禮,“看來之前確實(shí)有人找過閣下。”
那長須老人摸了摸胡子,有些感慨:“不止一個,可是都沒什么好下場。”
……
密林中,一只烏鴉停在了昏迷的羊潯身旁。
只是待它想要靠近時(shí),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燒到了羽毛。
它歪著頭,百思不得其解。這時(shí)一支箭飛來,烏鴉險(xiǎn)些躲了過去。
這是只短箭,淬了毒,插到樹干上時(shí),那一小片便迅速腐爛黑掉了。
一個鼻梁高聳,瞳色泛綠,頭發(fā)微卷的異域面容青年走出來,手里還把玩著一把一模一樣的短毒箭。
看著沉睡的少女,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
最終,他決定把她帶走。
一揮手,那道隱形的屏障便碎了個干凈。他往前走了幾步,想要抱起少女。
另一邊,楊知繆猛地抖了個機(jī)靈。
屋內(nèi)的壁爐燒著火,并不讓人感到熱,按照老人的說法,是專門用來“去濕氣”的。
坐在椅子上的楊知繆有些煩躁地握緊了手。
“很高興你能來我這做客,咳咳,其實(shí)我也很少接待人了……”
“抱歉啊老先生,解藥我待會來拿,故事我待會來聽,我現(xiàn)在可能有個急事要去做?!?p> 長須老人只能嘆氣:“年輕人真是坐不住……”
楊知繆剛提起腳,便想到了一件事,“你的烏鴉回來了么?”
“沒呢……啊,正巧回來了?!?p> 窗外此時(shí)正好停了一只烏鴉,它呀呀叫了兩聲,長須老人有些緊張地皺了眉頭。
“在你走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這片林子早就不歸我管轄了,它現(xiàn)在歸「隱世會」,”老人污濁的雙眼看向楊知繆,“你可以走了。”
楊知繆微微一笑,“如果那小姑娘有什么損傷,您也是要付責(zé)任的。”
說完,他便輕輕一躍跳出窗外。
長須老人再次嘆了口氣,倘若那姑娘和這小少年一般,身上帶著特異的物質(zhì),那么他們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成為最讓人眼饞的獵物。
只是這楊家小少年尚且有自保的能力,但那姑娘,可就未必了。
……
等羊潯醒來時(shí),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小房間里。
房間光照不是很充足,有些陰暗,但很干凈,沒有異味。
就連被褥也……挺軟的。
羊潯有那么一瞬間,希望自己能再睡一會。她意識模糊,正要趴倒,沒想到突然有人敲門。
沒等羊潯反應(yīng)過來,那人便進(jìn)了屋。
是一個有著齊耳短發(fā),頭發(fā)末端有些卷曲的女孩。
她滿臉冷漠,臉上的雀斑倒讓羊潯有些驚詫。
很明顯,她不是云嘯國人,也不是南巫國人,可能是北邊或西邊來的。
只是這么一個異族姑娘為何會出現(xiàn)在南巫國,還是在這么一個敏感時(shí)期,那么便讓人有些多想了……
不等羊潯回過神來,雀斑姑娘便哐當(dāng)一下子把臉盆放到床旁邊的桌子上,有些水滴就這么濺到羊潯衣服上。
羊潯瞪著大眼看向這個雀斑姑娘,雖然有些惱怒可也不敢出惡言。
只是這雀斑姑娘覺得羊潯在挑釁她,便回瞪了羊潯一眼,擱下“好好洗臉”這句話便氣沖沖地走了。
羊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忍著困意坐起身。
楊知繆給自己下的靈術(shù)不會還殘留著吧?
羊潯無語,現(xiàn)在自己毫無防備地就被拖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楊知繆那個小少年會不會來救自己。
想起他強(qiáng)制讓自己睡過去的事,羊潯心中還是有些氣不過。
待她洗過臉后,開了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還在那個密林中,只是周圍搭了很多房子,樹被砍了很多。
有些看起來比較年邁的人在幫著燒火,其余人中則青年中年都有,多為男性,穿著黑衣,服飾鑲著銀邊。
羊潯有些好奇,進(jìn)而則有些害怕,自己這是進(jìn)了什么邪教組織不成?
沒想到剛才那雀斑姑娘又突然從她身后冒出來:“去驗(yàn)證身份。”
語氣依然是冷冷的,依然帶著些怒意,讓羊潯摸不著頭腦。
可羊潯也不敢說什么,只能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跟著雀斑姑娘來到一個南巫國特色的小房子前。
雀斑姑娘讓羊潯進(jìn)去,羊潯便沒好氣地進(jìn)去了。
身后不遠(yuǎn)處有人叫了雀斑姑娘一聲:“彭莎,你來了啊,快來幫把手!”
彭莎回過頭,努了努嘴:“我忙著呢。”
彭莎?羊潯默默記住這個名字。
羊潯進(jìn)去后,回答了些問題便出來了。
“我這算擺脫嫌疑了吧?”羊潯冷笑。
“算你有點(diǎn)聰明,知道自己是嫌疑人?!比赴吖媚飵缀跏且а狼旋X了。
“好,那我可以走了?”羊潯不想和這姑娘吵起來,眼下還是盡快與楊知繆匯合為好。
雀斑姑娘又跟登記的人說了幾句話,才準(zhǔn)備把羊潯放走。
“慢著,”突然一道低沉的男音傳來,讓羊潯嚇了一跳。
羊潯轉(zhuǎn)過去,只見一個頭發(fā)棕色卷曲,鼻梁高挺的異域男子走來。
他墨綠的瞳孔似是幽幽的深洞之泉,讓羊潯冒出些寒意。
那是,獵人看著獵物的眼神。
羊潯心里默默想道,浸滿汗水的手心有些支撐不住表面的從容。
這男子的衣著與這里的其他男人無異,黑衣鑲著銀邊,羊潯低著頭,只敢悄悄地抬頭打量他幾眼。
這人氣度不凡,一站在這里,周圍便瞬間安靜了,恐怕是首領(lǐng)之類的角色。
正當(dāng)羊潯糾結(jié)如何脫身時(shí),彭莎卻先開口說話了:“會……公子!我看這姑娘恐怕又是為了您的美色而來!”
這話說的實(shí)在是驚世駭俗,驚的羊潯下巴都快掉了。
周圍的人倒是淡定的很,估計(jì)是習(xí)以為常。
彭莎還想繼續(xù)說什么,但被異域男子攔住了:“今天讓你幫了太多忙,去休息吧?!?p> 彭莎咬著嘴唇,幾乎要哭出來。
她回頭惡狠狠瞪了羊潯一眼,動了嘴唇說了些什么,便扭頭離開了。
羊潯無奈,這姑娘不發(fā)出聲音,鬼知道她在講什么。
沒想到過了一兩秒鐘后,羊潯的腦袋幾乎要爆開:
“趕緊離開!”
這是彭莎留給她的最后訊息。
面團(tuán)小黃鴨
因?yàn)閷W(xué)業(yè)繁忙,更新頻率會下降,希望大家能諒解T^T 當(dāng)然,這本書我肯定會寫完的,這點(diǎn)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