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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窖山傳

第九章 禍從天降

龍窖山傳 古文耕讀 2990 2019-09-02 10:31:14

  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的這個聲音讓李時珍震驚不已,就在這時,李時珍四周淡淡的青色光芒環(huán)繞,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騰空了起來。

  這一驚更甚,忽然,四周淡淡的青色光芒變得耀眼了起來,并且環(huán)繞越來越大,將李時珍與外界隔離了開來。

  此時的李時珍,已經(jīng)沒有半點(diǎn)震驚和恐慌之色,正一臉陶醉著。

  他的體內(nèi)有一絲淡淡的青氣,順著經(jīng)絡(luò)向四肢百骸來回流動,那一絲淡淡的青氣正在打通著李時珍的奇經(jīng)八脈,讓李時珍好像沐浴在春天的陽光花海下,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忽然,所有經(jīng)脈在一瞬間被打通,那一絲青色之氣凝于臟腑,腦海中出現(xiàn)四個字;先天滿境。

  先天滿境,這是什么意思?

  李時珍疑惑了一會,只覺全身體力充沛,昨晚的疲憊虛弱之感蕩然無存,自己也變得耳聰目明了起來,整個人好像有些漂浮一樣,似乎輕了十多斤。

  緊接著腦海中記憶翻滾,那些他讀過的書,看過的草藥,竟然一字不差清晰的出現(xiàn)在自己腦海中。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入虛境帶來的好處?

  忽然,他似乎明白了先天滿境是什么意思。

  按照裴子《言醫(yī)》所載,虛無之境,共分九重,每一重又分三品,分別是下、中、上三級。先天,便是天生之意,滿境,自然是達(dá)到上級圓滿,也就是說,自己竟然是先天滿境,不用經(jīng)過一些所謂的修煉,直達(dá)入虛圓滿之境。

  李時珍自然不會知道先天滿境代表著什么,說穿了,他是一個無人帶領(lǐng)的菜鳥。菜得像學(xué)了北冥神功的段譽(yù),空有一腔內(nèi)力,卻不知道如何使用。

  這要是讓那些六十多歲才入虛無之境的人看到,肯定會痛哭流涕,大罵老天不公:“我這一把骨頭活活參悟修習(xí)了一輩子,才打開這虛無之門,踏入虛無之境,別人一出生就是先天滿境,這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來世找個好的父母,重新投胎弄個先天滿境得了?!?p>  就連那世外的大家族看見這先天滿境的李時珍,亦會視若珍寶,好好培養(yǎng)一番。這可是先天滿境啊,天下能有幾個先天滿境?哪個先天滿境的人到最后取得的成就,不是為君為子,更有甚者,可以超凡入圣。圣人,在虛無時代,除了兩百年前的朱圣人外,已經(jīng)沒有出現(xiàn)過了。

  就在這時,福伯快速的推門而入,當(dāng)看見李時珍的時候,慌張的眼神閃過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光芒。

  此時的李時珍,早已端坐在書案上,看見連門也不敲慌張而入的福伯,問道:“福伯,出什么事了嗎?”

  福伯忙道:“公子,大事不好了,老爺出事了!”

  李時珍趕緊站了起來,著急的問道:“出了什么事?”

  福伯連忙拉著李時珍往大廳走去,說道:“大公子回來了,正萬分著急的要見公子你,一起商量解救老爺之策?!?p>  李時珍一聽到解救二字,知道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立馬快步的往大廳趕去。

  大廳坐著一人,這人穿一件破舊而又骯臟的長布粗衣衫,頭發(fā)似乎好幾年沒有清洗,亂糟糟的卻似粗心大意的烏鴉做的野窩一般,整個人骯臟不堪,好似一個沿街乞討的乞丐一樣。他神情緊張,著急得如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寧的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李時珍一見這人,忍不住眼淚翻滾而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親兄長,李果珍。

  李果珍一見李時珍,眼淚撲簌而出,一把抱著李時珍泣聲道:“父親如此陷在蘄州城監(jiān)牢中,只等本月十五就要問斬示眾。”

  這句話好似晴天起了一個霹靂,直把李時珍楞在當(dāng)?shù)?,但如此緊要關(guān)頭,哪有別的心思分神,忙道:“還請兄長將事情經(jīng)過,詳細(xì)告知我與福伯,我們好一起商量對策。”

  李果珍這才止住了哭,福伯也端來了一晚人參茶湯,李果珍一口氣喝了,這才慢慢的說道:“今春大旱,我與父親料想入夏可能多雨,采藥多有不便,故想趁這時天氣,一起往幕阜山中,尋一些名貴藥材,以備雨災(zāi)之需。不料行至管窯鎮(zhèn)的時候,路遇一婦人,那婦人泣淚漣漣,哀聲動地,我與父親一問方知,乃是其家甚貧,無以為食,其夫偷食五彩蘑菇,不幸中毒。待抬往大夫處救治,已經(jīng)身亡,是以沿途痛哭?!?p>  我與父親查看中毒之人,就在我自己認(rèn)為這人已經(jīng)徹底死亡之時,不料父親只看了那人一眼,就說人并沒死,只是暫時休克,失去了生命征兆而已,還可以救治。那婦人見我父親說了這話,立馬向父親磕頭求救,父親遂施針,只幾針下去,那人竟然悠悠的醒了。婦人見父親這般手段,以為神仙轉(zhuǎn)世,忙拜謝個不停。父親遂告訴他催吐之法,只要將毒物吐出,便無大礙,說完就欲與我離開。不料父親救人之舉,卻被一行騎馬的路人看在眼里,那一行人盡是錦衣穿著,為首的是一個十六七的少年,神形憔悴,見了父親倒頭便拜。

  我與父親見到此舉,都是不解,父親忙問何故,那少年道:“還請神醫(yī)救命!”

  一問之下才知,原來這少年姓朱,其母病重,危在旦夕,城中名醫(yī)請遍,皆是束手無策,后打聽得父親神醫(yī)之名,故來相請,不意就此遇見。我與父親聞此,知道人命關(guān)天,遂與少年一同趕去蘄州城,不料這少年,竟然是蘄州城的世子,患病的正是蘄王妃。

  我與父親遂片刻也不敢馬虎,待辨明了病癥之后,父親便開了一個方子,世子遂叫仆人趕緊去抓藥,不料那藥蘄王妃只一入口,不到半盞茶功夫就倒地不起,待父親趕至,已無一點(diǎn)生命的氣息。

  李時珍與福伯聽到這,不由得露出了疑難之色,只聽李果珍繼續(xù)說道:“蘄王爺一聽是我父親下毒害死了蘄王妃,不由分說,立馬將父親抓進(jìn)了監(jiān)獄,說要在本月十五的時候,送往西門街頭斬首示眾。我在蘄王城徘徊兩日,各種辦法想盡,卻無能為力,于是馬不停蹄的趕回家,好與福伯及兄弟商量一個解救父親的法子。”

  李時珍聽兄長說完,知道事態(tài)嚴(yán)重,自己萬萬不可慌亂,忙佯作鎮(zhèn)定的道:“這事來得蹊蹺,父親一向嚴(yán)謹(jǐn)穩(wěn)重,斷沒有醫(yī)死人的道理,此事還得去蘄州城了解具體情況,方可商量解救事宜。福伯,還請你送兄長先去洗漱一番,立馬安排午飯,我們馬上吃了便走。我去母親房間,問母親要一些錢財,好去打點(diǎn)。”

  李果珍忙道:“不可將此事告知母親,母親一旦知道,如何能夠接受?!?p>  李時珍點(diǎn)了點(diǎn)頭,遂往母親房里走來。

  大門未關(guān),李時珍盡量放慢自己的腳步,調(diào)整好自己的呼吸,這才慢慢朝母親的房間走去。

  臨窗的桌前,坐著一個年近四十的婦人,慈眉善目,觀之可親。其穿著甚是簡樸,乃是普通的蕁麻織成的粗布衣衫,此時正在低頭做著一些女工活,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時珍的母親張德恭。

  張德恭看見李時珍進(jìn)來,心里很高興,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讀書累了吧,累了就到娘這里坐坐?!弊焐险f著,手上的活卻沒停著。

  李時珍知道救人如救火,沒有時間和母親多說,開口道:“母親,大哥回來了,說父親在幕阜山中收集了一些藥材,都是平時不可多得的,只是錢帶得不夠,所以叫大哥回來多取些錢,叫我與福伯一起,隨大哥一起送過去,也好早些回來?!?p>  李言聞常年在外采藥收藥,自然常常遇到錢沒帶夠的問題,張德恭聽了這事,也不疑,反而笑道:“難得你父親想開了一次,想來是科考在即,看你讀書辛苦,叫你出去透透氣呢!”

  李時珍一想到和藹父親平時的諄諄告誡,如今卻在監(jiān)獄之中不知承受何種煎熬,眼淚差點(diǎn)就要滾將出來。但如此時刻,立馬強(qiáng)壓了下去,說道:“事情緊急,我與兄長及福伯現(xiàn)在吃了飯,就要動身趕往幕阜山。”

  張德恭那里知道李言聞在牢獄之中只待秋后問斬的事情,仍然笑著說道:“這個我知道的,你們先吃飯,吃完了叫果珍來我處拿錢。”

  李時珍辭了出去,這時的李果珍早已洗漱完畢,卻是換了個人一樣,眉清目秀,渾然一個翩翩美少年。

  三人狼吞虎咽吃了一頓,又帶了一些干糧,好帶著路上吃。

  此時的蘄州轄縣蘄水、羅田兩縣劃出蘄州,屬黃州府管轄,蘄州僅代轄廣濟(jì)、黃梅兩縣。荊王朱瞻綱自江西建昌遷蘄,建荊王府于蘄州城。

  蘄春鎮(zhèn)往蘄州城,路雖不太遠(yuǎn),但快馬也得走一天,能早一刻入城,解救父親,就多一些希望。

  李果珍去張德恭那里拿了錢,福伯早安排車馬候著,三人再不停留,就欲往蘄王城趕去。

  就在這時,遠(yuǎn)遠(yuǎn)跑過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氣喘吁吁的,看見李時珍三人,倒頭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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