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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冬逝

第十章

春日冬逝 玫瑰定律 2043 2023-11-01 00:11:55

  高考前一天下午,沈春樹、薄時冬來到離她考場最近的旅館入住,沈春樹走個神的空擋,薄時冬就已經(jīng)拿著一把雙床房的房間鑰匙向她走了過來。

  【好了】。

  一片陰影突然籠罩沈春樹的頭頂方使她回過神來。

  “啊?好了?”

  她猛地起身,結(jié)果是眼前一黑差點沒站住腳。

  時刻注意沈春樹的薄時冬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修長白皙的手在夏日里竟格外的冰涼。

  不知怎得,自打離家她就一直心神不寧,感覺要有大事發(fā)生似的。

  穩(wěn)住身子后,她抬頭看向扶住自己的人,那雙淡藍色的眼睛里充滿了對她的關(guān)心與憂慮。

  他用眼神問她,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去看大夫?

  原本莫名忐忑的心,在看到這雙無論對視多少次都為之沉醉的眼睛時,奇跡般地安穩(wěn)了下來。

  她的漂亮弟弟是真的長大了,都能讓她這個看著他長大的姐姐安心了。

  “我沒事,你開好房了?”

  她投以一個放心的眼神并問道。

  不知哪兩個字觸到了他的羞澀,耳尖悄悄地紅了起來。他別過頭去不看沈春樹,指了指樓梯的位置,拎著行李便轉(zhuǎn)身上樓了。

  沈春樹看著薄時冬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的背影,有些疑惑,沒做多想。

  待到走進房間看到那兩張距離不過半米的單人床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時冬只開了一間房,她張口想說些什么,卻在看到薄時冬彎腰收拾行李、查看床鋪的時候,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他是小時候和自己睡在一張床的弟弟,現(xiàn)在不過是和她睡在一間房,兩張床,有什么可說的呢?在家里不也是嗎?只不過多了一層布簾而已。沈春樹覺得自己純屬多想,洗了把臉就幫著薄時冬一塊兒收拾了。

  其實住旅館沒什么可收拾的,她個人是這么覺得的。

  但一直在忙碌的薄時冬很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一會兒把自帶的毛巾替了房間的毛巾,一會兒涮房間內(nèi)的杯子…

  這讓她想起薄時冬剛到沈家的那段時間,看著像小少爺?shù)囊粋€小孩兒,到農(nóng)村竟啥也不嫌棄,給什么用什么,給什么吃什么,接地氣的行為和高貴的長相氣質(zhì)完全不符。

  薄時冬終于收拾完了,見沈春樹坐在床邊,拿著杯從樓下買的冰水走神,無奈地笑了笑,趁她走神拿過她手中的冰水,笑著問她:【在想什么?笑得這么開心】。

  沈春樹抬頭看去,趁她不注意搶了她冰水的男孩正靠著桌沿,微微外頭,滿眼含笑地注視著她。

  “我在想,你剛來家里的時候,還是個百般不嫌的小孩兒,怎么在農(nóng)村住著住著還嬌貴了起來?”

  薄時冬不解地看她,意思是問:我哪里嬌貴了?

  沈春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進旅館一小時,你五十分鐘都在收拾,這還不嬌貴???等等,這應(yīng)該叫嬌氣吧!”

  生活索然無味,調(diào)侃捉弄自家的漂亮弟弟,成了沈春樹在家雷打不動的習(xí)慣。

  她話還沒說完,逐漸瞇眼的薄時冬放下冰水就撲了過來,一手撓她腰間的軟肉,一手護住她向后仰去的后腦。

  沈春樹最怕癢,被他撓的登時笑得喘不過氣來。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你不嬌氣,我嬌氣行吧!好弟弟,別撓我了,再撓你親愛的姐姐我就要笑死在高考前夕了!”

  身上出了層薄汗的時冬這才停了手,戲謔地看著身下笑得直求饒的沈春樹,笑容甜的快要溺死人。

  待沈春樹緩過勁兒來找尋自己還活著的證據(jù)的時候,薄時冬已經(jīng)從剛剛的那個姿勢中脫離,唯留獲得能夠滴血的耳朵能夠證明剛才不被沈春樹注意的曖昧姿勢。

  真是要命。

  薄時冬想。

  沈春樹起身整理衣服的同時感慨著:”我們家時冬真是長大了哈!明明小時候是我欺負你,這才幾年,就變成你欺負姐姐了,啊…歲月不饒人啊~”

  她的感慨逗笑了背對著她整理自己的薄時冬,再度轉(zhuǎn)過身時,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樣。

  沈春樹覺得有些口渴,讓薄時冬把那瓶冰水遞給他。

  他在本子上寫下:【冰水不要喝了,你例假快來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吃飯吧?!?p>  知道這是為了她好,沈春樹同意了,立馬開始思考出去吃什么。

  下樓時,沈春樹摟著他的脖子嘻嘻哈哈地說她想吃爆辣的食物,在學(xué)校是沒有條件,在家則是媽媽不允許,現(xiàn)在好不容易和他兩個人出來了,一定要吃些平時吃不到的東西,然后手摸進了時冬的口兜,看媽媽給她兩帶了多少錢可以花。

  薄時冬一邊用眼神規(guī)勸她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吃可能會使她身體出問題的東西,一邊掩飾自己被她行為勾出的面紅耳赤。

  走在街上,路過的行人打趣道:“多般配的一對啊,年輕真好!”

  專心于想把九張十塊數(shù)成十張十塊的耳背少女此時什么都聽不見,差不多聽了個完全的薄時冬強忍著甜蜜的笑,一些越發(fā)難以言喻的話沉淀在腦海,含糊的心思漸漸模糊了六年的姐弟關(guān)系。

  沈春樹選了個價格便宜的小館子,兩人一人點了碗面,在等待上菜的時間里,沈春樹和薄時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寒窗苦讀十二年,突然就要高考了,我還有點緊張?!彼f。

  薄時冬用茶水涮了兩個杯子,笑著傾聽沈春樹的碎碎念。

  他們只是身處于一家人均五元的蒼蠅小館,他卻覺得幸福感都要溢出來了。

  面前的女孩是給予他新生和家庭的救世主,最平常不過的訴說、接觸,是他灰暗的那段時間里日夜期盼,卻又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能不能讓時間定格在這一刻,他們哪兒都不去,就這樣面對面度過簡單溫馨的一生。就這樣…

  “時冬,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成績夠的話,我想去闕京。雖然有點遠,但我想,那一定很自由?!?p>  還沉浸在上一秒的薄時冬在聽到闕京兩個字的瞬間,如在臘月當(dāng)頭被潑了一盆冷水。

  【你一個人去?】

  “是啊,我一個人,時冬,我好期待?!?

玫瑰定律

明天早八,睡啦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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