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倆趕到時,蘇煜氣息已經(jīng)很微弱了,嘴角、口鼻處更是滲出了黑血。房中因空落了幾日的緣故,半點(diǎn)人氣兒都沒有,我也顧不得這些了,先是將拿來的藥丸融進(jìn)水里,用湯匙一點(diǎn)一點(diǎn)送進(jìn)蘇煜嘴里,他昏睡著,湯藥流出來不少,我拿衣袖胡亂的擦了擦,又單融了些藥丸喂他。
我見懷瑾杵在那哭個不停,心中煩躁,想著為他尋個差事,省得在這哭哭啼啼個沒完。
“懷瑾,你去生火將屋子燒暖些,蘇煜我來照顧?!?p> “姑娘,我家公子...還有救嗎?”
“我不知道。”
我實話實說道。
懷瑾見我這樣,哭的更兇了,我忍不住對他吼道:
“與其在這哭哭啼啼添亂,不如出去干凈!”
他似是嚇到了,瑟縮了一下,哭聲也憋回去了,只輕聲抽泣,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我見他出去,才拿出銀針,替蘇煜解了衣衫,替他針灸,足足用了兩刻鐘才行完,又替他蓋好被子,雖是冬日屋中又冷,我愣是出了一身的汗。
不一會兒,懷瑾搬了炭進(jìn)來,將熏爐點(diǎn)上,屋里才漸漸暖了起來。
“姑娘出了汗,不如去熏爐旁烤烤火?!?p> 許是見我擦額頭上的汗珠,懷瑾詢問道。
“不用了,我在這守著他,你趕了這么多天的路,也累了吧,不如去東暖閣小歇一會兒,再來替我?!?p> 我見懷瑾沒什么精神,又想起他們趕了好幾日的路,遂想讓他去歇歇。
“我不放心公子?!?p> “你休息好,才好替我,快去睡吧?!?p> 懷瑾猶豫了半天,似是覺得我說的有理,這才去東暖閣歇息。
我拿開熏爐蓋子,在上面放上水壺,燒了些開水,拿毛巾洗過,替蘇煜擦干凈口鼻流出來的黑血。
接下來每隔半個時辰,我都會替蘇煜喂藥,行針。期間,懷瑾起來替我看了一會兒蘇煜,我得以小睡了一會兒。
眼看著秦伯說的時限快到了,蘇煜卻一直沒個動靜,唯一的變化就是唇色恢復(fù)了正常的紅色,但是呼吸脈象依舊很微弱,氣如游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