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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后來儀

第五十一章 尋蹤(二)

有后來儀 維他豆 2167 2019-12-30 21:55:40

  我本來已經(jīng)被嚇得從椅子上彈跳而起,見旺財竟如此聽鸝兒的話,又放心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格格您沒事吧?”鸝兒關切的目光朝我看過來。

  “沒事沒事?!蔽议L出一口氣,“沒想到你真叫的是它……”

  “奴婢也不確定,只見著一個黑影過去,就嘗試著喚了一聲,沒想到它竟然聽到了?!丙Z兒沖旺財伸出一只手,旺財吐著舌頭,將毛茸茸的大腦袋轉了過去。

  “嘿你這只畜牲,把手給我?”鸝兒的手往前面伸了伸。

  旺財朝手上舔了舔,發(fā)現(xiàn)不是食物,將腦袋又轉了回去。

  鸝兒腮幫子一鼓,蹲下身來,使勁兒挪了挪旺財?shù)囊恢磺巴?,忙活了半天竟然紋絲未動。

  我偷偷笑了一聲,旺財那腿都有鸝兒的兩個粗了,能拉動才怪。

  鸝兒干脆放棄了,悻悻地收回手,撅著嘴道,“旺財!我以后再也不喜歡你了!”

  旺財極通人性,見鸝兒好像是真生氣了,便站了起來,湊到鸝兒身邊,朝她搖了搖尾巴。

  “哼!”鸝兒撅著嘴將腦袋撇到一邊。

  旺財喉嚨里呼嚕一聲,拿腦袋蹭了蹭鸝兒的腿。

  鸝兒偷偷瞅了一眼跟她撒嬌的旺財,又把腦袋撇了過去。

  我打眼瞅這一人一狗的互動,不由得一笑。

  鸝兒聽見我的笑聲,轉過頭來,氣得原地跳腳,“格格,連您也笑話奴婢!”

  我轉了轉眼珠,狡辯道,“沒有???我明明是在笑旺財嘛。”說著,我隨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剝了皮,沖旺財招了招手道,“旺財,過來?!?p>  旺財耳朵一豎,狗眼賊機靈地盯著我手里的橘子,朝我走了過來,嗅了嗅那橘子,就著我的手舔著吃了。

  我另一只手摸了摸旺財?shù)哪X袋,見它吃完還依依不舍地舔了舔我的手指,只得五指張開,伸到它眼前道,“好啦好啦,已經(jīng)沒了。”

  我本來是想空手向它展示已經(jīng)沒吃的了,誰成想這畜牲會錯了意,乖巧地伸出一只前爪,放進了我的手心里。

  “呃……”

  我錯愕地看著這一幕,突然試著從右前方升騰起一股濃濃的怨氣,抬起頭來,果然見著鸝兒搓了搓手指,正一臉怨氣地看著旺財。

  “好啊你這畜牲,果然有奶便是娘!”

  聽到鸝兒的話,我急忙開口道,“哎哎哎,旺財它娘早死了,你這是罵我呢還是咒我呢?”

  “回格格,奴婢罵狗呢!”鸝兒撂下一句,轉身跑了出去。

  嘖,我怎么聽上去還是在罵我呢→_→

  旺財叫喚了兩聲,咧開嘴吐著舌頭,仿佛在沖我笑一樣。

  我換了另一只手在它眼前,旺財會意,又把另一只前爪放在了我手里。

  我玩心大起,將兩只手同時都伸了出來。本來以為這畜牲能將兩只前腿都放進來,哪成想旺財歪了歪頭,在我手心里舔了個遍,舔著舔著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食物,便悻悻地走開了。

  我看了眼手心里的口水,這畜牲果然只知道吃啊……抬頭看見旺財正扭著滾圓的屁屁挪出屋門,這畜牲再吃下去恐怕就不能叫旺財了,得叫日王貝才了。

  旺財剛走沒多久,鸝兒便急匆匆地進了屋,“格格格格,會祥樓的掌柜的他又來啦!”

  “哦?快請進來?!蔽翌D時來了精神。

  “哦。”鸝兒扯著嗓子沖屋外喊了一聲,“掌柜的!我家格格請您進去呢!”

  “多謝鸝兒姑娘。”掌柜的道了聲謝,應聲進屋,急忙走到我跟前,作了個揖道,“小的見過瀧溪姑娘?!?p>  “掌柜的快請坐,鸝兒,快上茶。”瞅見掌柜的,我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輕快了許多。掌柜的這回過來,多半是打聽到了什么。

  只見掌柜的應聲落座,見鸝兒拎著茶壺上前,急忙拉了鸝兒道,“哎喲鸝兒姑娘使不得,小的怎么敢當……”

  “沒事掌柜的你不用跟我這客氣,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茶。”我擺了擺手道。

  “呃……”掌柜的沒想到我如此實誠,想好的客套話都堵在了嘴里。

  我盯著掌柜的道,“可是有眉目了?”

  掌柜的雙手接過鸝兒倒的那杯茶,神秘兮兮地看了我一眼,端著茶小心翼翼地湊近嘴邊,小口抿樂一口,頓時眉頭一皺,“這茶……”

  “哎呀頭幾天剩下的茶葉沫子,我這兒不比會祥樓,掌柜的你就將就著點兒吧?!蔽乙姴坏谜乒竦哪鞘稚喜痪o不慢的動作,不由得急道,“那人在哪里?”

  掌柜的一臉糾結,終于咽了下去,見我一臉急迫,只得開口道,“姑娘,小的斗膽一問,這張圩果真只是您府里的一個伙計?”

  我眉頭一皺,“您為何如此問?”

  掌柜的放下茶杯,沖我笑道,“哦,小的只是好奇,姑娘身為府里的小姐,竟會如此關心府里的一個伙計。”

  我瞥了一眼鸝兒的表情,實話實說,“張圩他對我而言,不僅僅是一個伙計?!?p>  掌柜的突然湊近我,示意了我一眼。

  我見他如此神秘兮兮,也配合地將腦袋靠了過去。

  “姑娘,小的收到消息,張圩已經(jīng)被刑部收押了?!闭乒竦膲旱吐曇粼谖叶叺馈?p>  我點了點頭,“這我知道?!?p>  “據(jù)說是命案?!?p>  我繼續(xù)點頭,“這我也知道?!?p>  掌柜的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您自己也調(diào)查過?”

  “前兩天刑部專門負責這個案子的劉大人都找上門來了,我想不知道也不行啊。”我自嘲地笑了笑,下意識地摸了摸稍稍消腫的臉頰。

  “那您應該也知道,張圩被抓是和您的父親有關?”

  我猛然抬頭,“我阿瑪?是他抓了張圩?”

  “是,也不是?!?p>  掌柜的見我一臉吃驚,多半是還不知道這事,一五一十地給我解釋道,“小的根據(jù)姑娘提供的線索,查遍了這京城里頭所有的賭場,發(fā)現(xiàn)既和官場上的人有來往,又頻繁出現(xiàn)在賭場的只有一人,此人名叫劉大勇,江湖人稱勇哥。這勇哥來頭不小,全京城共有五家賭場,其中有三家是他的,更為奇怪的是,有人見到勇哥頻繁接觸的官場上的人,正是您的父親。”

  此刻我腦子里突然閃現(xiàn)出幾個畫面,從那被逼迫的一家四口,到我那個平日里早出晚歸連個人影都見不著的阿瑪,再到那日都統(tǒng)說要拿下阿瑪時阿瑪?shù)膼灢蛔髀?,好像就等著人家來抓一樣,只有看到靜芳被冤枉時他才辯解幾句……

  我捂著隱隱泛疼的太陽穴,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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