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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難忘負(fù)情人

第二十章:錦衣白馬

千山難忘負(fù)情人 撂擔(dān)子 2619 2019-11-24 17:58:17

  左相府里,鶴枯在樟樹底下坐著嗑瓜子,見無玉回來,原要喊一聲,再看無玉沒什么表情的臉,嚇了一跳:“公子,落雪姑娘又欺負(fù)你了?”無玉修眉緊鎖,道:“我二人入人間之時,那子桑無玉可是早已入土?”

  “是……”鶴枯想了想,似乎是這樣一個事,呆呆愣愣應(yīng)了聲。無玉眉皺得更深,道:“子桑無玉可是給那孟浪女葬在了南山?”鶴枯道:“公子……是了,怎么問起這一樁樁本就知曉的事來?”

  “如此,便是了?!睙o玉冷聲道。鶴枯小心翼翼瞧著無玉,道:“公子說什么是了?”無玉一聲冷笑,道:“那子桑無玉,是本尊在人間的一魂宿體?!?p>  鶴枯聽后大驚,又記起落雪在客棧所言,子桑無玉像極了無玉,連魔宮宮主也識錯了,哪知不是像極了,分明就是。身為神人之后的無玉出生時,恰逢天地千年靈亂,一魂不知飄往何處。三年前,無玉入了人間,恰來南山下南山鎮(zhèn),那一魂卻安安回了體內(nèi)。

  “公子,那一魂可還安分?”鶴枯道。無玉冷笑,道:“安分?自從見了那孟浪女,一路上不安分的很!我道是什么讓那孟浪女那樣記著我,原是早早欠下的罪債,還也還不清。”

  “從此以后,那孟浪女,斷不可多見!”無玉說下這一句,回了房。他厭極了腦子里的那一個念想,他不愿接受這種從來沒有的、不受掌控的感覺。

  鶴枯看合上的房門,呆了一臉。自十幾年前跟了無玉,鶴枯從未見過無玉如此冷臉。無論何時,無玉都能淺笑安然,不失一分溫雅風(fēng)度??山袢盏臒o玉,冷情得連閻王也比不上。

  無玉寫下一道帖子,約漢王即墨明日茶樓一見。鶴枯把帖子送到漢王府時,即墨恰要出門。鶴枯就把帖子給了即墨,道:“漢王爺,我家公子說給王爺?shù)摹!奔茨埔谎厶?,笑?“本王知曉了,一定準(zhǔn)時去了。”鶴枯應(yīng)一聲,行禮告了辭回去。

  待鶴枯回了左相府,把話回了無玉。無玉坐在窗前看天邊明月,墨眸微斂,一言不發(fā)。正照燭影,風(fēng)拂簾動。無玉關(guān)上窗子,涼風(fēng)躥進(jìn)來,將青絲吹亂了幾綹。

  翌日,即墨如約來至茶樓,見無玉早就侯在那,笑道:“無玉公子來得甚早。”無玉行了一禮,淺笑道:“無玉見過漢王?!奔茨?“不過是私底下見的,無玉公子不必拘禮?!?p>  “漢王請坐?!睙o玉笑道。即墨坐了下,道:“不知無玉公子尋我何事?”無玉端起玉壺,倒下一杯茶,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掛著清雅的笑容,悠悠說道:“不知漢王可還念著那一個紅衣女子?”

  “自然是念著的,”即墨笑道,“無玉公子這樣來問,可是也見過了?”無玉道:“無玉見過許多紅衣的女子,只是不知哪一個是漢王見過的?!?p>  “無玉公子,你便不要誆我了。是哪一個,公子不知曉不成?”即墨笑道。無玉一笑,但不言語。即墨道:“只憑我一個沒緣分的,走街穿巷,尋遍了整個季雨都,也不見一個影子。”

  “或許,漢王落了些地方,”無玉呷了口茶,放下瓷杯子,走到窗前??唇稚弦惠v緩緩行著的馬車,瞧那轅座車夫,正是右相府的車夫。牽唇一笑,道:“一個女子而已,怎么就找不到了?”

  “公子是何意?”即墨修眉一皺,來到窗前,順著無玉眸光看去,是一駕馬車在街上行著。不知怎么起了風(fēng),拂起馬車側(cè)邊的帷裳,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即墨見了,一時晃了神。再回神,心念一動,飛身而下,攔在了車前。無玉看了,唇際笑意愈深。

  “敢請車中人一見。”即墨盯著車廂,緩緩說道。車夫趕忙把車停下,看即墨一身華衣錦服,不敢無禮,好生勸道:“這位公子,我家表小姐還趕著去廟里上香,行行好,便放了我們罷?!?p>  即墨一雙眸子只緊緊盯著車廂,半分不讓。路一時給堵住了,一街的人瞧過來,神色各異。車夫無奈,不知怎樣行事。車?yán)锏穆溲┞犃送膺叺穆曇?,一挑眉,?“老伯,不必為難,我這便出來?!?p>  清靈的聲音從車?yán)飩鞒鰜?,即墨不禁睜大了眸子。落雪掀了車簾走出來,但見她膚如白雪,紅衣奪目。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笑起來,風(fēng)華絕代,攝人心魂。

  有美一人,容姿動京城。

  滿街的人瞧這紅衣的女子,沒了聲音,一時靜得只聽得風(fēng)聲。落雪看那呆呆瞧著自己的即墨,笑道:“傻家伙,今日倒不那樣傻了,還來攔路。”即墨輕聲道:“我叫做即墨……”

  “好家伙,我知曉了,把路讓開罷。再堵下去,小心來人打你呢?!甭溲┬Φ?。即墨聽了,呆呆應(yīng)了一聲,讓開了路。落雪看他呆呆傻傻神情的臉,不禁又一笑。恍一抬頭,看得茶樓之上的無玉,面上笑容一時沒了。

  無玉瞧著落雪,牽唇一笑,如尋常溫雅清逸,無一絲煙火情誼。落雪冷笑一聲,掀開簾子進(jìn)了車廂。

  馬車又走了起來,無玉看馬車愈行愈遠(yuǎn),面上的笑意逐漸消散。太陽漸高,無玉不再看,走回里邊去。再喝下一杯茶,出了雅間,下了茶樓,對下邊候著的鶴枯道:“回罷?!?p>  鶴枯應(yīng)了一聲,跟在了無玉后邊。

  當(dāng)鶴枯駕著馬車回左相府時,一身紅衣的落雪驀地現(xiàn)身,攔了路。鶴枯看落雪一眼,把馬車停下,向車?yán)锖暗?“公子,落雪姑娘來了?!避?yán)锏臒o玉瞧著書,眼也不曾抬,道:“管她什么,只走過去就是?!?p>  鶴枯瞧一眼冷著臉的落雪,低聲道:“公子,我沒敢的……”無玉道:“你當(dāng)她是妖精,能吃了你不成?”鶴枯撇了撇嘴,沒說話。

  “孟浪女,你攔我的路做什么?”無玉道,落雪聽了,笑的譏誚,道:“無玉公子,你倒來問我。我倒沒問你,漢王來攔我的路做什么?”無玉道:“他要攔,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又不是算命的,哪里曉得?!?p>  “無玉公子,你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甭溲P眸一冷,道。無玉聽了,笑道:“孟浪女,你想想清楚,我怎會把你往火坑里推?我再怎樣厭你,也不至于要把你往火坑里推。你若跟了漢王,他要奪位,你就又成了皇后娘娘。他要是不愿動,你還是漢王妃。子桑薄野無論怎么來,他也會護(hù)著你,決不讓你回大佚去?!?p>  落雪一聲冷笑,道:“你說的倒好,可曾想我不悅意?”無玉墨眸一斂,放下書本,掀了簾子出去,一步步走近落雪,看她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牽唇一笑,冷聲道:“孟浪女,我已為你尋了如此好的路子,不悅意,還想要我怎樣?”

  “無玉公子,你說的一個個路子,又同送我回大佚有什么分別?不過是換了個人來囚我,一應(yīng)的,有什么不同?無玉,你從來就這樣狠,一直都是我的眼瞎,連著腦袋,也是傻的?!甭溲┹p輕說著,不覺間紅了眼眶子。無玉一句句聽著,心不由狠狠疼起來。

  “哪一個要你來尋路子?我從不想要你找來的路子。我不愿,你也不愿意了,倒不如不要來理我,叫我一個清凈清凈,還少了你的麻煩。”落雪說罷,紅影一閃,沒了身影。無玉伸出手欲拉住落雪,卻什么也抓不住。一滴冰冰涼涼的淚珠砸在手背,無玉墨眸一蕩,呆愣住了。

  “公子,”鶴枯見無玉站著不動,開口喊了一句,無玉回了神,道:“無事,回罷。”說著,上了馬車。鶴枯瞧無玉神思恍惚,不由掛心,又不知說些什么,只好閉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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